“那雄性长得倒是好看,水嫩水嫩的,比雌性都好看,但不够强壮啊,他狩猎能行吗?”阿凤吃肉不忘吃瓜,大快朵颐还叭叭,“之前没见过,是我们部落的吗?”
“吃人家的肉你哪来这么多话。”
“哦豁!这些肉都是他猎来的啊?那还可以嘛!”
阿凤认可。
能狩猎就是好雄性。
“鸾音的事,你怎么看?”
艾峦留下阿凤自然有自己的用意。
“怎么说呢,昨日找你兴师问罪的时候我确实觉得是你干的,但吃饱晚饭后又觉得不对劲。”
咳咳,你这饭还真没白吃。
“鸾音总是不声不响地决定一些大事。”
比如忽然跟自己疏远,断了她们十六年的友谊,顾自跟这邋遢兽成了好朋友。
那么如果鸾音真的被邋遢兽袭击了,害怕得要逃离部落,以她的性子肯定直接做决定就好了,没道理跑之前还专门给自己留言。
断交都不跟自己说个原因,她咋还跟自己说她跟邋遢兽的事?
可这事不搞清楚她又难受,万一误会了鸾音,鸾音真跟自己求助了,而自己又没帮上忙,那自己可真是太糟糕了!
所以听到大家集结要去讨伐邋遢兽,还是贾迪大人亲自带的队,便立刻跟了来。
“说说你觉得哪里不对劲。”
“倘若她没有因为你跟我断交,那她把求助兽皮留给我也是合理的,但她都跟我断交那么久,期间都不理我,一句话都不与我说,说明我对她根本就不重要了,那她危及之时第一个想到求助的人,岂会是我?”
“可以啊小胖鸡!”
艾峦没看走眼,这小胖鸡吃饱了确实有点脑子。
“嘿嘿,还行吧~”
阿凤擦了擦胖墩墩的小嘴,继续道,“还有,她是知道我介意她跟你好不跟我好,十六年的友谊啊,哪能说放下就放下,她狠得下心,我可没那么快适应这种断崖式的分手,忽然又跟我说你俩闹掰了,你还攻击她,那我肯定一点就炸啊!”
这便是她昨日上头,不管不顾地找艾峦问责的根源。
“所以我觉得这兽皮留的目的,可能不是为了求助,求助的话可以留给她阿爹阿娘,甚至是那些向她求偶的雄性,谁都可以,就不该是我。”
说罢阿凤又咬了一大块肉,这肉还真新鲜。
“我还有种不好的感觉,折磨了我一晚上,我怎么觉得鸾音是故意把兽皮留给我的,好像她知道我看到兽皮后会有什么反应,知道我没用,我只会吆喝,顶多就是把事闹大……”
就在妄自菲薄的时候,阿凤灵光一闪,惊讶道,“不是,她不会是故意的吧?她在利用我?!”
好家伙,她这是被拿捏了呀!
“你脑袋一直都这么灵光吗?”
艾峦好像明白鸾音为何断了这十六年的友谊了,玩伴长大变聪明了,不好忽悠,这才选了原主接班,做她的听话小狗。
“还行吧,吃饱了就好使。”
阿凤嘿嘿道。
“等等,你刚刚说什么,她阿爹阿娘?”
艾峦这才意识到,很多人为了鸾音的事来找她算账,亦或是看戏,可唯独没见过鸾音的父母。
“走!上她家!”
“鸾音从不让我上她家,以前一起玩也都是她来我家找我。”
“你俩打小就这样?”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不对劲。”
……
“什么味,这么大!”
阿凤被熏得连打喷嚏。
鸾音身上总是香喷喷的,怎么家里味道这么臭。
“嘘!”
艾峦听到屋内有动静,连忙示意阿凤安静,阿凤也配合,跟着艾峦蹲在屋外的窗口下,顺便摘了旁边的大叶子,以作掩饰。
“阿音昨晚没回来,要不要出去找找?”
话音未落,沙哑的咳嗽声贯穿了整间屋子,听得让人很难受,就连阿凤都下意识地揉自己的喉咙,好像被割了一样。
“这是?”
“这应该是鸾音的阿娘,常年卧床。”
阿凤小声解释道。
鸾音不让她来,她阿娘又生病,从来不出屋子,别说阿凤没见过了,就连阿凤娘也没有见过。
“阿音最近是发情期,她在外留宿不安全……”
“闭嘴!”
雄性厉声呵斥,随即响起一个震耳欲聋的耳光,吓得阿凤和艾峦都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可奇怪的是,那挨打的雌性却没有任何回应。
阿凤和艾峦不约而同地看向对方,两人都害怕,担心鸾音的阿娘没有声音是被她阿爹打死了。
足足过了五六分钟,屋子里才再次响起微弱的声音,“还是得去找找,她不光是我们的孩子,也是部落的年轻雌性……”
她是知道对方厌恶自己的,不管自己说什么话,都会激怒跟前的男人,可她有什么办法,她只能哀求他。
男人也不出意外的生气了,尤其是听到“年轻”二字,那是他的雷区,是他的耻辱,更是他这辈子最难释怀的愤怒。
“你也知道年轻?!”
“年轻!”
“年轻的雌性!”
“所以为什么你是年老色衰的老雌性!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你怎么还不去死!你怎么还不死!”
随着男人一声声的怒吼,屋子里也响起了一道道可怖的鞭打声。
那本就不干净的被褥,再次被血液浸透。
阿凤吓得一颤一颤,鞭子就好像落在她身上一般,她从没来过鸾音家,这也是她第一次知道,原来鸾音阿娘常年受她阿爹的虐打。
“……”
艾峦犹豫再三,终不敢轻举妄动。
那雄性身材魁梧,足有三米之高,胳膊比艾峦的腰还粗,又正值壮年,这正是雄性最强壮的时期,力大无穷。
从他们的对话不难听出,鸾音的阿爹非常介意她阿娘的年纪。
他是只鬃狗兽,在他初成年的时候却找不到适龄的雌性结侣,只能退而求其次跟一只老雌性结侣,结果老雌性生的崽还不随自己,也是只没点屁用的狡兔兽。
这娘俩是没一个讨他欢喜的。
如今他正值壮年,精力旺盛,结侣雌性却老得不成样子,早已没了生育能力,可他被标记了,就算他现在有能力再寻新的雌性,但也无法正常结侣。
所以他愤怒,他懊恼。
在他嫌弃结侣雌性年老色衰的同时,也在懊恼自己当年无奈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