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这个妇人,不念恩情,不感激,还要害草民,其心恶毒得很。”
李二狗没想到,林琳居然知道他和香柳的事情,这个女人这么能忍,自己真是小看她了。
“李二狗,你做出这些事情来,你无耻。”
林琳强忍着痛苦,但也只骂出了这么一句不痛不痒的话来。
“我做出什么了,你不守妇道,还去勾撘一个鳏夫,到底谁无耻?”
李二狗是不会承认租妻这件事,这可是要挨板子的,村里人知道就算了,官府一定不能知道。
“好了,此案本官自会定夺,李大牛,诉状上说,你和李二狗的交易,花了五两银子,坦白从宽,你可认。”
李大牛身上多处被林琳打伤,都还疼着呢,这个妇人敢闹上官府,他弄回去也压不住,不如先把自己的银子要回来再说。
“大人,昨天是李二狗找到草民,骗草民做出触犯律法之事。
草民大字不识,就被他骗了五两银子,大人要为草民做主。
况且草民也没对林琳做什么,还被她打成了重伤,他们夫妻必须还草民银子,以及医药费。”
李鳏夫一边说着,一边还掀开衣服,把身上的伤口露出来,幸好几个口子伤得不是很深。
底下,上东村村长以及两家的亲戚都不可置信,他们村会有人,做出如此恶心的事来。
李鳏夫的话,已经确认了李二狗无耻的行为,加上李鳏夫一个人多年,这事已经没有什么可查的了。
上东村的人看林琳的眼神,都带了一丝怜悯。
生不出孩子,丈夫又经常打她,最后为了外面的女人,还压榨她最后的价值,这不是要她的命吗?
曲元勋让几人各自说出自己做过的事,李二狗得到的五两银子花在了哪?
李大牛也要如实相告。
林琳又是怎么遇到李大牛的,又是从哪里逃跑的。
而林听这边!
一个时辰过去,她终于给沈轻舟做好了手术,缝合,用麻布包好,木条固定。
只要她每日再为他针灸治疗,循序渐进,他就会好起来。
万魏然留在沈轻舟身侧,他连连惊叹林听惊天的医术。
林听懒得看他,出了房门,准备去洗手换衣服,她身上都还带有沈轻舟的血呢,
可一出门就看到了小布,还没来得及问小布林琳来摆摊了没有,就听到林琳出事的消息。
“林娘子,你这边都完事了吗?楼下有个县衙里来的人,说林大娘子出事了,现在就在县衙里呢?
他还说,等你这边完事了,才可以把这个事告诉你。”
“不好!”
林听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预感,给沈轻舟做手术时,就感觉心里像堵了什么一样。
“万大夫,你帮我看着沈轻舟,他要是醒了,发烧了,你能应付,我有事先出去……”
说完林听来不及换下衣服,就匆匆跑下楼,那个衙役看到林听,也立马站了起来。
“林娘子,你……”
“边走边说!”
林听到县衙的时候,已经从衙役身上知道了事情的大概,真是气死她, 李二狗居然做出这种事来。
姐姐不能再回上东村了,这次就要把姐姐和李二狗的婚姻解决掉。
“姐姐,你还好吗?”
林听来不及和曲元勋行礼,直接跑到林琳面前。
看到她来,林琳站起身抱住了林听,在这个世界,她只有林听了。
“妹妹……”
一直忍着不哭的林琳,在见到林听的这一刻,她终于绷不住。
公堂上满满都是人,该问的,该说的,全部都说了出来。
曲元勋拍着惊堂木道:“此事,本官已经查清,李二狗租妻触犯我朝律法,打三十大板,退还李大牛五两银子。
李大牛作为从犯,本该一同打三十大板。
念你并没对林琳做出实质的伤害,挨打可免,但你提出的十两医药费,本官宣判,林琳赔一两,此事到此为止,你可还有异议。”
曲元勋知道林琳受了委屈,但他做的这个决定,也是为了保护林琳。
一两银子林琳付得起,但愿这一两银子让所有人知道,是她打伤了李大牛逃跑,并没有被李大牛如何过。
一个女人声誉大于天,希望林琳能理解他的良苦用心吧。
“一两?大人,草民身上可不止一个伤口,一两银子根本就不够草民买药的。”
林琳跪在曲元勋面前,她受尽了委屈,凭什么还要赔银子。
“大人,民妇不服,若是民妇没有逃出来,是死是活都还不一定,李大牛受伤是他活该。”
作为当事人,林琳已经被气糊涂,完全不理解曲元勋的用意,她只知道,受委屈的是她。
一两银子她有,可她心里只想出了这口恶气。
“大胆,本官安律法办事,谁敢质疑。”
曲元勋作为一个县令,已经有所偏颇,林琳还不知收敛。
“林氏,你打伤李大牛,按照伤情,你赔十两合理。
但李大牛敢犯律法,东夏国不允许租妻,他虽犯法未遂,可免刑,获赔一两。
如果你们还有异议,本官可再次审此案,届时,可不是这种两全其美了。”
所有人都知道林琳受了委屈,道德上她不该赔银子,可律法如此,便宜了李大牛。
李大牛不说话了,算他倒霉,只要李二狗把银子还给他,林琳再赔他一两,这事就算了。
“大人,草民没有意义了。”
林琳气得牙痒痒,还想再说什么的时候,林听跪在她身边,替她说道。
“大人,我们也没有异议,但是,我姐姐现在还是李家的人,这银子得找李家要。”
李家本来就没银子了,还要多赔一两,这下张氏和李二狗都急了。
“这个贱妇打人,我们李家凭什么赔,要赔她自己赔,和我们李家可没关系。”
李二狗现在恨不得在此地就暴打林琳一顿,不但害得香柳来县衙,还害他罚银挨打。
等回去,他必定要把这贱妇吊起来打。
“我娘说的没错,人可不是我们打的,那一两银子,和我李家没关系。”
两人的话,让林琳如芒在背,他们都这么说了,那就说明,他们根本不认自己是李家的人。
“大人,李二狗说民妇的事和他们家没关系,那好,请大人为民妇做主,民妇要与李二狗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