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半天的时间,曲元勋就把失踪的人全部都给找了回来,他让手下的人把这些男孩子全都带去万和堂。
但心里谨记万魏然的话,事情可以被外人所知,但这几个男孩子,要护好。
他们是从万和堂后院进去的,这么多人,万和堂的大夫根本就忙不过来。
前面还有其他的病人,刘大夫他们也走不开,无奈的万魏然只能求助林听。
“林夫子……”
这么多伤人,万魏然无需多言,林听也明白他的意思。
“先救人吧!”
万魏然把这些清秀的男孩子全部安排在二楼的病房,这里是他整理出来才有的房间。
一共三个房间,两人加上四个药童,忙得头脚倒悬。
林听:“小布,水!”
万魏然:“创伤药,扎布……”
处理外伤,有些是成年旧伤,还有发脓了的,很不好处理。
光是外伤就够两人忙了,现在还要把脉,望闻问切,而且这些男孩,都还不愿意说自己受的伤。
她们只能开些方子,先把伤口给治愈。
“万魏然,你先出来一下!”
林听把万魏然叫到门外,她回头看向里面的人道。
“这些都是些男孩子,又有好几个都是谷道破裂,我一个女子不好帮他们上药。
这件事也不能让太多的人知道,所以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林听去后院帮忙熬药,那些男孩子的年纪都还小,现在个个精神萎靡,甚至还有不想治疗了的,已经被折磨的精神都出了问题。
曲元勋带人到扬泰书院,直接羁押吕才良,并且街道上百姓都看着呢。
小院里解救出来的人,也有人看到,大家就知道是吕才良藏了这些男孩子。
八卦传得比病毒还快,越传越烈,吕才良本来就名声不好了,加上这件事曝光。
就算吕员外再富有,也无法帮他洗清污名。
原本还有很多女孩子喜欢他,现在听到这个名字都觉得恶心。
“听说了吗?这位吕公子是个断袖呢。”
“哎,真是畜生啊,别人好好的男孩子,被他给毁了,也不知道那些被救的人,到底是谁家的孩子。”
“不知道呢,听说被县令大人封锁了消息,都是受害人,可怜啊。”
“我们文竹县怎么就出了这么个人模狗样的东西,之前吕家还放言,谁要是敢说三道四,乱嚼舌根,定不轻饶。
我们也是现在才知道,那些流言根本就不是空穴来风。”
看着吕才良被官府的人带走,沈轻舟抬手拍了拍胡元青的肩膀。
这次过后,书院不会在要一个名声劣迹的人回来了,而且胡元青伪装的这些时日,也终于能解脱。
“元青,以后你终于可以做回你自己了。”
胡元青转头看他,满眼都是感激之情。
“轻舟,这次,还是要谢谢你,不过吕才良会受到应有的惩罚吗?”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吕家脱一层皮是避免不了的,但沈轻舟也摇了摇头。
“惩罚最多是被关几日吧,吕家家大业大,不会让他在县衙受太多的苦。”
胡元青叹气,他和沈轻舟费力设计靠近吕才良,才揭发了他的罪行。
难道真的不能把他怎么样吗?难道有银子真的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果然,吕员外在官府还没找到他们家的时候,就已经得知了这件事情。
气得他把整个大厅的茶几桌子都给砸了,他就想让这个儿子能正常一点。
到了年纪就娶妻生子不行吗,现在弄出这么大的事情来,他吕家还有何颜面。
“管家,你去把公子小院里的人都打听清楚,每家每户都给我处理好,不管花多少银子,全部叫他们闭嘴。”
管家知道怎么处理,这是目前唯一能让公子少受苦的途径。
就算有些人不愿意要这个银子,他们也还有别的办法。
一天之内,曲元勋就把受害者的家人全都找到,看到自己的孩子变成这样,都无比气愤。
可是等到第二天开审的时候,所有人都变了口供。
昨天还义愤填膺的受害者家人,现在全都说不告吕才良了,她们告不赢,而且吕才良愿意赔医药费。
曲元勋既心疼那些男孩子,又无能为力。
最后吕才良得到的惩罚,不过是被扬泰书院除名,被他拘在牢里十日。
看到这些,曲元勋无奈的去了一趟扬泰书院。
他是县令,扬泰书院不会有人拦着他,他把沈轻舟约了出来,并把吕家变卖的家产的证明拿给沈轻舟看。
“你废了那么大的功夫,对于吕家而言,不过是被划了几刀,根本就不致命。”
看着吕家为了保住吕才良,连把所有土地田庄都给卖了,真是大手笔。
“曲大人这是什么意思,我又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你突然来找我说这些,我实在不懂。”
沈轻舟还在装,可曲元勋来这找他了,自然是知道那封佚名信是他写的。
随后他又把那封信递到沈轻舟面前,语气无奈。
“你的字迹,在茶饮楼的时候我就记住了,要不是有你的指点,我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破了这桩案子。
可惜了,我以为我见惯了人性,没想到还是一次次的破防。
现在你要是能喝酒,我都想带着你去喝一杯,有时候真的不吐不快啊。”
不同的案件,还有形形色色的人,曲元勋每天都见到不少。
他原本也以为那些人,会为了自己的孩子讨一个公道,可最后还是抵不过黄白之物的诱惑。
沈轻舟把那封他写的信给收了起来,他现在腿伤还没完全好,自己是喝不得酒的。
不过这个结果他早就想到了,吕才良虽然不会被县衙里的人怎么样。
但没有了产业,吕家迟早会走下坡路。
而且吕才良的名声,传遍了文竹县的大街小巷,就连往日跟在他后面的那些小弟。
现在也都是开口闭口诋毁他,因为他们不诋毁,别人就会怀疑他们,是不是也被吕才良养起来的一员。
“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缓缓楼塌,曲大人又何必心急呢。”
曲元勋看向身边人的沉稳,他的神色对于这样的结果没有惊澜。
更像是从这些事物看到了本质,他这样的心性,若有一日立于朝堂之上,东夏国必定焕然一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