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三姑娘蕙质兰心,又心思细腻,当你的玩伴正是太后娘娘的意思,你若是不认得路,与她说就好了。”
“还有……”
秋悻姑姑继续笑意盈盈地对曲锦书回说:“曲三姑娘,多亏了你给的药,太后娘娘精气神好多了。”
“她说你近来累坏了,是该好好回去歇息的。日后你想入宫,可随时带着玉佩入宫。”
“哎呀,瞧瞧我这记性……”
秋悻姑姑说着就开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她用愧疚的眼神看着赵博程。
“太子殿下,方才一直是奴婢在说话,都忘记问您,您是有事要找景王爷和曲三姑娘吗?”
赵博程意味深长地说:“秋悻姑姑,你是说曲三姑娘给了皇祖母药方?”
秋悻姑姑叹气:“是啊,太后娘娘的身体不舒服了很久,喝了很多药都没用。正好今日曲三姑娘入宫,给她送了药,喝下之后整个人都好多了。”
“太后娘娘很高兴,还说改日要告诉皇上这件事,好好赏曲三姑娘呢。”
“如此说话,曲三姑娘还真是个妙人啊。”赵博程又朝曲锦书那边看了一眼。
“可不是嘛……她要不是个妙人, 太后娘娘也不放心让她送景王爷回去啊。”秋悻姑姑拍手说道。
她继续小声询问:“太子殿下,您是有事……”
“没事了,既然皇祖母要见孤,孤便去太和殿吧。”
“至于十皇弟,就劳烦曲三姑娘好好照顾了。”
赵博程说话的时候,就用那双眼睛盯着曲锦书,眸子里兴致盎然。
今日没机会,改日她就没那么轻易躲过去了。
赵景行像是没看到赵博程的眼神,他拉着曲锦书的手,和她一起上了马车。
沈澜舟在那边看着,长松了一口气。
怪不得方才没看到惊风,原来是去搬救兵了。
太后既然都表态了,那赵博程今日可没法强迫锦书。
怪不得景行那么淡定就下马车,原来是做好了英雄救美的打算。
秋悻姑姑先行回去了,赵博程站在原地,看着曲锦书他们的马车与离去,他突然侧眸,眼神落在贺修钧的身上。
从头到脚将他打量了一番,眼神格外关注贺修钧那双废腿。
“你居然连个女人搞不定也就算了,腿也废了。”
贺修钧的神情有些难堪,他抬起头,咬牙道:“太子殿下莫要担心,你我的合作绝不会有问题。”
……
马车内。
曲锦书迅速将自己的手给抽回来。
“景王爷,多谢你今日出手相助。不过今日那样的情况,你不该出现的。”
她语重心长地对赵景行说道。
这个傻子,是嫌子太长命了吗?
“姐姐。”
赵景行突然打断曲锦书的话。
曲锦书一抬眸,就能撞入他清澈的眼神里。
他语气恳切地说:“可是我想保护你。”
曲锦书神色一愣, 心情复杂。
没想到,除了云水,第二个说要保护她的人竟是一个小傻子。
她轻笑一声,然后耐心回答:“王爷,谢谢你。但保护人的前提是,自己要安全。”
“太子如果发怒, 怒火不是你可以承受得来的。”
“今日好在秋悻姑姑来得及时,若不然你我都得被带走。”
说起来,秋悻姑姑好像每一次都能来得很及时。
他们还真是好运啊。
“小姐,我们去哪里?” 云水询问曲锦书。
“既然景王在我们的马车上,那就先去景王府吧。”
马车出了 皇宫,他们的心这才稍微放下来。
但曲锦书的神色依旧凝重。
今日她算是得罪太子了,对方不会轻易作罢的。
看来自己日后得更加小心了。
还有,太子到底有没有参与前世的阴谋。
“云水,你可有看到方才替贺修钧挡马匹的男人?”她突然询问云水。
云水疯狂点头:“当然记得了, 那个男人今日还出现在后宫呢。”
“你等一下。”
曲锦书说罢,就从马车内的箱子里拿出笔墨纸。
“云水,你替我研墨。”
她已经等不及了,她要尽快查清楚这件事。
将纸在桌子上摊开,她还塞给赵景行一颗糖。
“王爷,我有事要忙,你自己先在一边玩,等会我再陪你。”
她像是哄孩子一样。
盯着自己手掌心里的糖,赵景行低头,眸中之色深又深。
她是把他当做孩子了吗?
等等,她似乎不爱吃糖。
那她一直都随身带着糖,岂不是为了他?
在这刹那间,他皱着的眉心开始舒展开来。
曲锦书没察觉到他的欢喜,她现在的心思都在作画上。
聚精会神,她终于赶在马车到了王府前,画好了一张画。
看到画上的男人,云水再一次被震惊。
“小姐,你画得太像了, 就和那男子一模一样。”
曲锦书喝了一口水,便将画纸卷起来递过去。
“你拿着这幅画去聚宝楼,说你想见赫连公子。待见到赫连祁的下属之后,你就把这张画像给他,说我想请他请他家公子帮忙查一下这个男人。”
云水微微皱眉:“可是小姐,万一他们不肯帮忙怎么办。”
曲锦书摇了摇头,语气笃定:“不会的,赫连祁会帮忙的。”
他们算是盟友朋友了,不是吗?
若是对方不愿意帮忙,她就再想办法就是了。
“不过,已有好些日子不见他了,也不知道他之前受的伤怎么样了?”
曲锦书神色又变得凝重,语气里的担心不疑作假。
听出她语气里面的关心,旁侧的赵景行眸中微光闪烁。
她居然关心赫连祁……
有点烦!
可,赫连祁明明也是他啊。
深夜。
曲锦书的闺房窗户口处传来动静。
“谁?”
曲锦书迅速睁开眼睛。
起身,她看向窗户,只见一个穿着玄色长袍,戴着面具的身影站在那里。
她松了一口气,缓步走过去。
“赫连祁?你伤好了?”
她才靠近,赵景行突然转头,用黑漆漆的眸子盯着她。
他还情绪不明地问了一句:“我与那个傻子比较,到底谁更重要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