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有心了。”栀瑶随即也端起茶壶给弘历倒了一杯蒙顶甘露。
她举起金杯:“臣妾敬皇上一杯。”
弘历也端起了茶盏:“爱妃多礼了。”
二人一个喝茶,一个饮酒,看着虽然有些古怪,但又莫名的显得十分和谐。
等到用完了膳,又有宫人送来清茶漱口。
李玉趁这个时间派人悄悄去养心殿把皇帝所用的文房四宝还有空白圣旨和玉玺取了过来。
然后皇帝亲手书写了一道封妃圣旨,按照以往的惯例,被栀瑶派人供在了景仁宫的小佛堂里,跟之前她封嫔的那道圣旨摆在了一起。
李玉又赶紧将文房四宝和玉玺送回了养心殿。
最后,弘历和栀瑶顺便换了一身衣裳,一起出去,到宁寿宫外边的小花园逛了一圈,这里距离景仁宫比御花园更近,而且人少,景色却丝毫不差。
他们回来的时候,已经到了戌时,天已经黑了下来。
二人折腾了半宿,叫了好几次水,最终在宫女的服侍之下清理干净,躺在铺了五六层金丝锦被的床榻之上,一时谁都睡不着,只好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话家常。
“银儿,你阿玛在江南做过官儿,江南是怎样的?”弘历声音温柔。
栀瑶疑惑:“陛下没有去过江南?”
弘历眼中泛起了曾经的回忆:“朕小的时候待在皇阿玛的潜邸雍亲王府,稍大一些,皇阿玛登基,朕就直接住在了重华宫里,一直跟着皇阿玛学习如何处理朝政之事,并没有出宫开府,也没有前往地方办差,自然没有去过江南。”
栀瑶将头枕在弘历的臂弯之中:“据说圣祖康熙爷六次下江南,皇上为何不学一学圣祖康熙爷?”
“南巡所费颇多,朕实在有些犹豫。”
弘历如今虽然已经有些奢靡无度的苗头了,但还算是克制:“今年朕曾经东巡过一次,就已经耗费了大量的银钱,若是南巡,怕是会更加劳民伤财。”
历史上的乾隆皇帝是在乾隆八年的下半年开启东巡的,这期间甚至连选秀他本人都没能参加,是由太后和皇后主持的。
但是栀瑶到来之后扇了扇自己的蝴蝶翅膀,就使得乾隆提前了一段时间进行东巡。
因为栀瑶的叔父之前没有升上五品,栀瑶为了自己能够稳稳的大选入宫,在当地造了一个祥瑞,由巡抚报了上去,本来是给自个儿用的,没想到刚造好祥瑞,她的叔父就升官了。
她就没有跳出来把祥瑞安在自己身上,毕竟人造的祥瑞终究有些危险,容易被人拆穿。
雍正时期非常鄙夷祥瑞之事,甚至不允许有人上报祥瑞。
到了乾隆登基,就不一样了,他的性格素来好大喜功,见了栀瑶弄得祥瑞,觉得是祖先显灵,又昭示着他是一位明君,竟然提前了小半年东巡前往盛京祭祖。
阴差阳错之下,栀瑶也算是帮了自己一回。
不然今年的大选,乾隆不在,就得由太后和皇后做主,她这样绝美的容貌,怕是会被皇后从复选就刷下来。
“皇上莫要忧虑,大清如今国库丰盈,只要皇上以圣祖康熙爷为典范,来日南巡之时轻装简行,下令沿途官员不得扰民,同时一切支出全由国库取用,不为百姓增添任何一点负担,想来也不会多么劳民伤财。”栀瑶也挺想到处去玩儿的。
她当即吹捧道:“而且皇上是真龙天子,江南的百姓见到了皇上一定会觉得与有荣焉,从此万众归心,大清的江山也会更加稳固。”
历史上乾隆六下江南并不是单纯的为了个人享受,主要是抱着很多政治目的。
“爱妃言之有理!”弘历被栀瑶哄的心花怒放。
他望着发丝散乱的栀瑶,却觉得别有一番美感:“不过南巡之事不必着急,还是再等两年吧!反正有爱妃陪着朕,即使朕身在京城,也可以了解到江南的风光。”
“其实江南虽好,但是北方也不差,只能说是各有千秋。北方的人喜欢江南,江南的人也喜欢北方,不过是在一个地方待得久了,去到了别处,有些新鲜感而已。”
栀瑶随口道:“若是让从小长在江南的人一直到北方生活,怕是也不会习惯,同理,要是让皇上从此以后一直待在江南,想必皇上又会怀念北方了。”
弘历表示赞同:“爱妃真是话糙理不糙。”
栀瑶的思维很是跳脱:“陛下从先帝爷登基一直到成年依旧待在宫里,看来陛下在先帝爷时期便是内定的太子了。”
弘历没有否认:“朕从小得到了皇祖父和皇阿玛的教导,自然比别人更有优势。”
栀瑶露出一丝惆怅之色:“陛下这么一说,臣妾也想起自己的阿玛了。”
弘历逗了栀瑶一句:“这才离家几日,就开始想家了?”
栀瑶没好气儿的白了弘历一眼:“臣妾的阿玛如今在川蜀之地做官,距离京城何止千里,为了八月份的选秀,臣妾提前两个月,从六月份就离开了家,如今已是八月底,臣妾都已经离家快三个月了,怎能不想家?”
弘历当即便道:“你如今已是妃位,每过一段时间就可以传家人入宫觐见。”
栀瑶摇了摇头:“还是过段日子再说吧!离得这么远,让阿玛额娘跑个来回,皇上不心疼,臣妾却心疼。”
弘历露出一丝诚恳之色:“他们是你的家人,朕自然也关心。”
栀瑶笑得眉眼弯弯:“多谢皇上。”
弘历不怎么会哄女人开心,讨好的话也显得很是笨拙:“银儿,你从小吃得是什么?为何会这般美貌?”
栀瑶开了一个玩笑:“臣妾吃得是琼脂玉露,灵芝仙草。”
“哈哈哈哈!”
弘历乐了:“银儿说话真是有趣。”
栀瑶扯了扯被子:“弘历说话同样有趣。”
弘历立刻开口纠正:“你怎么能直呼朕的名讳?”
栀瑶感到无语至极,根本不把弘历的话放在心上,反而一通强辩:“为何不能?皇上能叫臣妾的名讳,臣妾就不能叫皇上的名讳了?这算哪门子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