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
荒谬!
可笑!
找死!
诸如此类的词瞬间出现在一众文臣武将的心中。
竟敢说闻太师不善兵法,是何人如此不知道天高地厚!
他们瞪大了眼睛,想要看清楚这全大商第一不怕死的人到底长一个什么样子。
众人回头循声望去,发现竟然是一个区区质子!
只有少部分的人,才认识这名质子是张自在。
这让文武百官愈发震惊,甚至有人额头血管抽搐起来。
是大商要亡了,还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区区一个质子,竟然敢质疑闻太师!??
我还以为是什么少年英才呢!?
一个质子,也配!?
给你脸了!?
就是帝辛,也不由心头一跳,替张自在捏了一把汗。
闻太师乃先王托孤之臣,手中的金鞭,上打昏君,下打奸臣。
连他大商之王都畏惧三分。
‘张自在,你这不是找死么!?’
“禀大王,臣自被大王收为质子以来,一直受大王教导。”
“无论是武艺、勇气、还是兵法,都学到了大王三分。”
“只是这些年大商天下太平,臣所学皆无用武之地。”
“还望大王给臣一个机会,为大王铲除北海忧患!”
张自在走到群臣之前,面向帝辛作揖,随后平视闻太师,嘴角微微一勾。
事实上,这正是他想要的效果!
他哪从帝辛身上学到过什么兵法啊,大商时期,有什么兵法?
去北海,他死路一条。
去不了北海,得罪闻太师和这些武将,亦是将死亡的机会增加了九成!
“嗡嗡......”
这不是雷鸣,而是闻仲的呼吸声。
闻仲盯着张自在,眼中亦是放射出雷光。
【来啊!闻仲,请尽情的鞭笞我吧!】
【最好直接鞭死我!】
张自在兴奋。
“放肆!区区一个质子,连和太师对话的资格都没有,竟然还敢抢兵权!”黄飞虎怒斥道。
勿需闻太师开口,自有一众武将替闻太师撑腰。
帝辛也觉得张自在此举太过荒谬,想要令张自在退下:
“你......”
【呵,纣王不会还真觉得闻仲能平定北海吧?】
【平是平了,可是一平就是十五年!持久战都没这么持久!】
【大商主力被拖在北海,导致后续诸侯叛乱大商无兵平叛,更是耗尽了大商国力。】
‘什么!’
帝辛眼眶一震,心里一惊。
闻太师去北海平叛,竟然打了足足十五年!?
这大大超出了帝辛的预期。
帝辛也是马上帝王,从当王子的时候就打了不少仗,熟谙战争之事,即使当了商王,也曾亲自带兵出征数次,只是这些年才开始收敛。
他深知,一场战争若是打了十五年,那北海这一战对于大商来说,已经没有赢这一说了!
还有,张自在竟然说之后还会有其他诸侯叛乱?
帝辛的心情凝重了起来。
身为商王,他决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或许,让闻仲去平叛,真的不是最佳选择?
但他肯定也不能得罪闻太师......
帝辛思忖了几息,最终开口道:
“张自在,你休得狂言。”
“太师乃是我大商国柱,军政双全,岂能容你妄议!?”
帝辛先是故作震怒,斥责张自在,随后转向闻太师,态度随和:
“可太师,正因为你是我大商国柱,需要坐镇朝歌,不可妄动。”
“孤和大商,都离不开你啊。”
这话,既没有落闻仲面子,也婉拒了闻仲领兵平乱的请命。
【哟?这是怎么了?】
【竟然不让闻仲平北海,难道封神要发生改变了?】
张自在诧异。
一众文臣武将也是震惊不已。
要知道,以前大商有叛乱,一向都是由闻仲领兵平叛的。
难道真是因为闻仲现在是托孤之臣,所以大王愈发离不开闻仲了?
文臣们对闻仲又警惕了几分,要是大王连内政也过于依赖闻仲,那他们的权力可就有危险了。
可也有文臣认为,这是大王要削闻仲的权,逐步边缘化闻仲,摆脱闻仲的桎梏了。
无论如何,武将们的心里都是乐开了花。
他们立功的机会终于来了!
“大王!大王所言甚是!”
“闻太师需坐镇朝歌,平定北海之事,就由我黄飞虎来吧!”
“我黄飞虎在此立下军令状,只要大王给我三十万精兵,不出一年,我定能提袁福通的首级回来见大王!”
刚才还在帮闻仲撑腰斥责张自在的武成王黄飞虎,第一个出来请命。
“武成王,你.......”闻仲有苦说不出。
帝辛颔首。
他只是从张自在的心声中得知闻太师不是平叛的合适人选便可。
也不可能真把兵权交给张自在。
黄飞虎,似乎是个不错的人选。
正在他准备应允之时,张自在又开口了:
“万万不可!”
“禀大王!”
“武成王乃是王亲国戚,三代从军,虽然勇武超群,但从未离开过朝歌远征。”
“北海地势错综复杂,路途凶险,不像臣随质子旅曾征战四方。”
“还请大王三思啊!”
“竖子尔敢!!!”黄飞虎大怒。
张自在刚才这些话,不就是嘲讽他是个躺在父辈功勋上,靠着妹妹上位的无能二代么!?
这是黄飞虎的逆鳞,他作势就要抬脚踹向张自在。
张自在心满意足的闭上双眼。
黄飞虎虽是一介凡人,但也和神仙打的有来有回,一脚踹死自己。
也不是不可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