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看向谢婉清,“是你,是你让人把东西栽赃给莲心的,一定是你,你早就知道我会让人去搜院。”
谢婉清冷冷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住口。”季怀川忽然出声止住姜采苓的话。
随即沉声道,“来人,先把莲心带下去,明日我再仔细审问。”
“时辰不早了,都先回去休息,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姜采苓闻言似想说什么,季怀川加重语气道,“回去休息。”
姜采苓这时忽然冷静下来,这么明显的栽赃,季怀川一定清楚莲心是被陷害的,他也没说一定就是莲心。
思及此她冷下来点头道,“好,我相信侯爷。”
之后她便眼睁睁看着莲心被人带了下去。
季怀川随即也让人将她送回房。
见果真是人装神弄鬼,其他人也彻底松了口气,正好困意袭来便纷纷散去回去睡觉了。
谢婉清蹙眉朝桃枝的院子看了一眼,随即也回去了。
琼莹见她回来连忙上前问道,“小姐,怎么样了?”
谢婉清沉思片刻道,“宋嬷嬷带人在莲心的住处搜到了跟季芳菲那套一模一样的衣裳还有一块人皮面具。”
“那她们岂不是搬起石头打了自己的脚。”琼莹闻言有些幸灾乐祸道。
随即又发觉不对,疑惑道,“可她们为什么要装神弄鬼?”
谢婉清闻言微微摇头道,“应该不是她们,而是另有其人,只是我觉得有些奇怪,那人若是冲着姜采苓来的怎么会只是弄一个对姜采苓不痛不痒的栽赃。”
“现在她怀着孩子,就算季怀川和老夫人相信是姜采苓在装神弄鬼,暂时也不会拿她怎么样,无非就是惩罚莲心。”
谢婉清忽然眸光一闪,像是想到了什么。
琼莹似有所感问道,“小姐,您想到什么了?”
谢婉清脸色微变,正想开口说什么,忽然听见一道刺耳的惨叫声。
琼莹也听见了,她有些害怕道,“谁叫这么大声?难道又闹鬼了?”
谢婉清语气沉静道,“是姜采苓的声音。”
“她?她怎么了?”琼莹惊讶道。
谢婉清跟她对视了一眼沉思片刻道,“我们出去看看。”
她们刚出去就看见有人已经提着灯笼朝惨叫声传来的地方赶去。
“快来人啊。”
“姜夫人要生了。”
“快来人啊。”
她们走近后就听见两个丫鬟正在焦急喊道。
不多时她们就看见几个人抬着因为痛苦而满脸狰狞的姜采苓从她面前走过。
这时季怀川也脚步匆匆赶了过来。
“怎么会这样?”他神情慌乱道。
抬着姜采苓的一个丫鬟哭着说道,“我们送夫人回房,走到半路的时候夫人忽然不知怎的大叫一声说她看到了......。”
见那丫鬟支支吾吾,季怀川不耐烦道,“看到了什么?”
“她说她看到了三小姐。”那丫鬟有些害怕道。
“然后夫人就说肚子疼得厉害,现在恐怕是动了胎气。”
季怀川闻言一慌,连忙吼道,“快传府医。”
他似乎觉得这些丫鬟婆子手脚太慢了,索性将痛得失了神智的姜采苓抱起往最近的一间屋子走去。
快要走上台阶时姜采苓忽然紧紧抓着季怀川的衣服咬牙道,“好疼,孩子,一定要保住孩子。”
季怀川连忙踢开门将她放到床上。
这时府医匆匆赶来,季怀川连忙说道,“快给她看看,一定要保住孩子。”
府医闻言上前把了把脉随即惊道,“不好了,这是早产的迹象,这位夫人要生了。”
“而且这位夫人好像刚受了过度惊吓,恐怕这孩子要保不住了。”
季怀川闻言沉声道,“不试试怎么知道保不保得住?”
随即对外吼道,“稳婆呢?怎么还没来?”
不多时,稳婆终于赶来,季怀川也不好再待在里面,只好出去。
里面痛苦惨叫声不断,听着格外折磨人。
季怀川正回头想找谢婉清时却发现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谢婉清神色复杂地回到了瑞雪院。
琼莹递给她一杯茶道,“看样子她被吓得不轻,这孩子八成也......。”
后面的话她也不忍再说下去,不管怎么说那也是个孩子,若那孩子没了,对姜采苓定是个不小的打击。
此刻她也高兴不起来。
谢婉清叹了一口气道,“本来都是可怜人,却总为了那些从别人指缝中露出的利益自相残杀,何必呢?”
“小姐,您是不是知道什么?”琼莹闻言试探道。
谢婉清沉默片刻道,“以后除了小心姜采苓,还得防着桃枝,她不见得不比姜采苓狠辣。”
“我也没想到她一出手就给了姜采苓致命一击。”
“您的意思是此事跟那位桃枝姨娘有关?”琼莹张大了嘴道。
谢婉清点了点头。
琼莹闻言咋舌道,“可桃枝姨娘平日里看着柔柔弱弱不争不抢的,没想到竟是她谋划了此事。”
“这样说来难道从一开始的闹鬼就是奔着姜采苓和她的孩子来的?”
见谢婉清沉重地点了点头,琼莹顿时不敢再轻瞧桃枝了。
谢婉清随即道,“她们要斗便让她们斗,桃枝暂时应该不会对付我,我们尽量别掺和进去,先避其锋芒,看桃枝要做什么。”
“是。”琼莹应声道。
天光微亮的时候,稳婆抱着个襁褓终于出来了。
季怀川连忙上前问道,“怎么样了?”
稳婆说道,“生了,只是......。”
“只是什么?”季怀川心中一咯噔。
稳婆叹了口气道,“夫人受了惊吓又是早产,我们实在是尽力了,这孩子一生下来就......。”
季怀川闻言失魂落魄地垂下了手,随即问道,“她怎么样了?”
稳婆闻言忙道,“夫人暂时无碍。”
季怀川闻言微微松了口气,随即说道,“把孩子给我看看。”
稳婆闻言一愣,但还是将襁褓递给了他。
随即叹息着又进了屋,嘴里念叨着,“还是个男娃,可惜了。”
季怀川手指微微颤抖地往里探了探,终究没敢掀开看。
只是抱着那襁褓在外面站了许久才让人拿去处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