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她被一个温暖宽大的怀抱紧紧锁住,似要将她摁进肋骨,手掌将她背后的衣料都弄皱了。
他什么都没说,只抱着她不撒手,因为……他什么都知道。
许久许久,齐宿头闷在她颈侧低低说:“没有人会不爱你的,薛知恩。”
她那么好,那么好……
来自于男人熟悉又陌生的温暖将她裹紧,尤其心脏,薛知恩同样靠在他颈窝,两人交颈拥抱着。
她疲倦地闭了闭眼:“不要说那个字,我想吐。”
齐宿呜呜道歉:“对不起,但我还是好爱好爱你!”
薛知恩:“……”
薛知恩:“我不爱你,也一点都不喜欢你。”
齐宿:“那不是理所应当的吗?我爱你是我的事,我说出来不是想绑架你让你回应——”
他话音稍顿,深吸着她身上淡淡的气息,唇角安心地勾起,缓缓说:“我只是忍不住想告诉你,我爱你。”
“……”
薛知恩默了很久,额头枕在他肩头,原本垂在两侧的手不知何时抓上他的衬衣,身躯以细微的幅度轻颤。
“你说这些想从我这儿得到什么?”
齐宿轻哼,对着她好听话张口就来。
“我想得到你发自内心的笑容。”
薛知恩揪紧他的衣摆:“……发自内心的嘲笑算吗?”
齐宿又笑了,胸腔震动,乐不可支的样子,愉悦道:“那也不错啊~”
“只要是你,我都喜欢~~”
薛知恩:“……”
她觉得这个话题进行不下去了,从未听过这种‘情话’的薛大小姐,慌张地转移话题:“我之前突然打你是事实,我会赔偿,你要多少钱,就算是让我去坐牢也可以……”
“知恩,”齐宿直起身,单手捧住她的脸,神情是无奈又心疼,“那些都是我心甘情愿的,我不需要你的任何补偿。”
他舍不得拿她的钱,更不可能舍得让她去警局吃没油水的牢饭。
脸颊被温度浸透,温软的褐眸荡漾着深情,薛知恩看着他,瞳仁有些呆,她拽着男人的手收紧:“可,可我需要补偿……”
“什……”
薛知恩拉住他的衣服,力道大得像撕扯:“我不想欠你,你想想你到底想要什么?”
齐宿当然想不出来,他本来就只有一个目的,说了薛知恩也不信,非要他寻个目的。
可是齐宿没有,他说什么?
他不说,薛知恩的精神状态开始不稳,她一把将男人摁倒在沙发上,温凉的手划过他的腰,撕扯他。
齐宿吓傻了,慌忙兜住自己滑到胯骨的休闲裤,瞳孔地震:“薛知恩,你要干什么?”
“看不明白吗?”薛知恩冷冷凝视他,“我要上你。”
齐宿:“…………”
齐宿:“???!”
齐宿以为自己听错了,或是耳朵坏掉了,声音颤抖:“你……说什么?”
“我说,”薛知恩难得有耐心重复,“我要上你。”
齐宿呆了。
大脑似乎背上行囊,离家出走了,在前面喊:再见身体,我无法理解。
但给大脑出走的时间不多了,因为薛知恩显然不是在开玩笑。
她比之前都要强势,一只手撑在他脸侧,一只手在跟他的裤子较劲,眼底晦暗难辨。
齐宿仰起身想跑,又被她薅着头发按回去,拉不掉裤子,她干脆就不拉了。
垂着眼帘,看他羞红得一塌糊涂的脸,扯了下唇,语气恶劣:“看来你也不清白。”
齐宿这样的软性子变态,很容易激发人心底最深处的恶意,让人想对他揉圆搓扁,极尽欺负。
薛知恩睨他越来越难熬的脸色,轻笑着靠近他:“要不要跟我……”
齐宿深邃的眼睛有些迷离,像被疯长的欲望蛊住了。
微凉的空气让他立即清醒了几分,急忙握住她的皓腕。
齐宿尽量让自己冷静,一开口的沙哑还是出卖了他难言的燥:“我,我们不能做……”
“为什么不能?”
“你想跟我结婚吗?”齐宿耳根是红的,脖颈是红的,脸蛋更是红得没边了,“我、我只跟我老婆……”
薛知恩噤声。
很久之后,盯着他,问出一个灵魂问题:“你还是处男?”
“那是当然的啊!!”
齐宿感觉自己被侮辱了。
他那么喜欢她,当然是处男啊!
还用问吗?!
他眼角渗出点委屈的泪珠,捂住阵痛的心口,连带对她语气也不好了:“不跟我结婚,就不要碰我纯洁的身子!”
薛知恩默默看着他,然后默默离近他,黑沉沉的眼珠凝在他身上,手不知何时附上他的下颌,细细剐蹭,似在描摹,似在思考。
许久,齐宿听见她幽幽地说:“结婚,倒也不是不行。”
齐宿:“…………………………”
如果薛知恩说要强上他,他的大脑离家出走了奔向远方,那么现在大脑直接颅内爆炸出蘑菇云灰飞烟灭了。
他保持僵硬的微笑:“请正主不要跟粉丝开这种玩笑。”
薛知恩淡淡了他:“我不爱开玩笑。”
齐宿:“请正主不要欺骗粉丝……”
“我跟你不一样,”薛知恩扯唇,“我不喜欢骗人。”
齐宿:“……”
薛知恩心情很好地问:“这就是你想要的吗?跟我结婚。”
齐宿还没回过神,薛知恩说:“我明天就可以陪你去民政局登记。”
一直以来梦中都不敢幻想的情景真实发生,按理说齐宿应该开心、高兴,一蹦三尺高,但这些此时统统没有。
他只觉得被一种阴冷至极的怪异感包裹,知恩还是那个知恩,可是她的态度很有问题。
齐宿忍不住问:“你为什么愿意跟我结婚?”
他自认为他对她没有好到能真正进入她的内心,遑论她会喜欢上自己。
因爱情跟他结婚,那根本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