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瑶看着迎面走来的男人,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韩老四!你想造反?”王瑶抬手指着中年男子质问道。
“造反?瑶姐这个帽子太大了,兄弟只是不想离开奋斗多年的地方,仅此而已!”
“这么说,你已经找到新主子了?四家已经不是在你眼里了?”
“什么新主子?这么难听?我们本来就归人家管,人家能带我们进国家单位,比跟你流亡海外强多了。”
“呵呵……哈哈……”王瑶大笑起来,胸前的山峰跟着一起颤抖起来。
“笑个屁,老子替你卖命十几年,到头来还要跟你去国外继续当狗,做梦!本来想放你一条生路,可惜上面的人不放心,麻烦你走一趟吧!”
“韩老四,你别白日做梦了,你以为他会真的看得起你?你以为我不知道他是谁吗?”
“无所谓,看不起我也没关系,依附强者本来就是我们四家的生存法则,以前是九流的人,后来是那个老道,现在也没区别,你怎么说?是死还是投降?”
韩老四说着,带人逐渐靠了过来。
“瑶姐,你先走,我挡住他们。”年轻女人立刻说道。
“嗖!”韩老四瞬间扔出两把飞刀,直插王瑶的脑袋和胸前。
“小心!”年轻女人趴在王瑶身上,挡住了飞刀,两个人在惯性的作用下,从栏杆坠落。
“扑通”一声,两个人跌落到江水之中,瞬间没了踪影。
韩老四立刻跑过去,扒着栏杆往下看去,翻滚的江水中哪里还有王瑶踪迹。
“老大,要不要派船打捞一下。”一旁的人问道。
“你他妈猪脑子!怕知道的人不够多吗?你见过王瑶下水吗?她压根就不会水,下去就是个死,撤!”
一群人很快离开了岸边,仿佛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
“突突突……”一艘小货船借着夜色驶了过来,稍微一停顿,扔下了好几个救生圈。
“快,把人捞上来,快点离开。”倪小莲站在货船上指挥着。
燕京,十三所驻地的会议室里,基本上人都到齐了。
张同山拿着一张纸,有些紧张,也有些无奈。
“经研究决定,报上级主管部门批准,免除丁文俊同志十三所顾问的职务,停止发放顾问津贴。”
“经研究决定,报上级主管部门批准,同意袁英同志伤退的申请,按现有待遇发放伤退津贴,因袁英同志主动放弃安排的工作,一次性补贴金额若干。”
“经研究决定,报上级主管部门批准,同意周信安同志辞去总教官的职务,准予伤退,按现有待遇发放伤退津贴,工作安排至淮海省沙水市特殊教育学校任副校长一职。”
“经研究决定,报上级主管部门批准,任命李强同志任十三所特勤处主任一职,任期一年,王云同志担任副主任一职,任期一年,黎熊才同志任总教官一职,任期一年。”
张同山放下手里的纸,稍微吐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就宣布到这里了,另外今年的元旦大会改到青云观,十三所不能忘记华冲道长,散会吧!”
会议结束,所有人散去,周信安几个凑一起,年轻一辈的凑在一起,这是更新换代的必然结果。
“老周,你什么时候去岗南?一起走啊!”袁英主动说话。
“我回老家看看哥嫂就过去,阳历十二月中旬就去报到,你呢?”
“我也是,不着急,元旦之前去就行,以后来燕京的机会就少了。”
王云走过来拍了拍袁英的肩膀说道:“你先去打前站,买好房子,我和熊才一年后去投奔你。”
“放心,我会给你们准备好婚房的,哈哈……”
“你要死啊!”王云立刻抬手开始追打起来,周信安和黎熊才笑了笑,跟着走了。
李强其实还想跟袁英说什么的,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住了。
夜里九点多,丁文俊在自己的房间里接到了沪都的电话。
“我知道了,谢谢你的帮忙,她知道该怎么做,可以告诉她是我安排的。”
“丁文俊,出来吃夜宵了。”严莉娜在客厅里喊道。
“来了!”丁文俊挂了电话,走出房门。
“今天这么丰盛?”
“庆祝一下。”
“庆祝?你过生日吗?也不对啊!”
“是给你庆祝的。”
“我?”丁文俊一愣。
“对啊!你都当爸爸了,不该庆祝吗?”严莉娜有些不悦。
“额……你看到燕姐的信了?”
“怎么?你还打算瞒着我多久?你拿我当什么了?”严莉娜眼眶有些红了。
“我没打算瞒着你,我之前也只是猜测她是假死,这也是这一年多来我第一次接到她的信息,我不会骗你的。”丁文俊解释着。
“真的?”严莉娜擦了擦眼泪。
“当然,你可以问青灵,燕姐假死的猜测我只是跟我爷爷和青灵说过。”
“江老师……现在在哪里?”
“应该在欧罗巴那边,我会去把她带回来的。”
“我跟你一起去,江老师离开省城的那天晚上……”
“我已经猜到了。”
“我的意思是……”
“我知道还有你,那天晚上我的梦里有两个人。”
“青灵姐……也知道了?”严莉娜有些不好意思。
“那件事之后,青灵看见你第一眼就知道了,她会看相,是不是……她一眼就看出来了。”
“啊?”严莉娜呆了,急忙转身回屋,关上了房门。
丁文俊摇了摇头,坐下来拿起东西就吃,吃饱了好干活。
进入十二月的岗南已经是满地枯叶,到处都是灰黄色,丁老头坐在门口抽着烟,院子里厚厚的落叶预示着已经几天没打扫了。
院门上的白纸还在,门口的地上还有搭灵棚留下的深坑。
夕阳西下,丁老头身形落寞的看着西面水泥路上来往的人和车。
两辆黑色轿车从南而来,逐渐靠近,行驶到路口时,转弯向丁老头家而来。
丁老头似乎早就知道来的是什么人,把烟头扔在地上,用脚踩了踩,随后站了起来。
黑色奥迪轿车一直开到距离丁老头只有两米的距离才停了下来。
丁老头一动不动的站着的,面带微笑。
车门打开,一个穿着黑色西服的年轻人从副驾驶走下来,拉开了后车门。
一个头发油亮,满身香气的中年男人从后座下来,看了看丁老头,也露出了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