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爷带着人在春不晚住了两日就热热闹闹的搬到了宁王府的山水苑里。
金陵城的所有人都看到了。
“好端端的去宁王府住着干嘛啊!我们还想在春不晚看看这位钦差大人呢!”
“算了吧!钦差在春不晚住了两日了,也没见你去春不晚啊!
钦差大人这是怕大家不敢去春不晚的,这才搬走的。”
“也是,钦差在春不晚,我连路过春不晚的时候都轻手轻脚的,生怕因为迈错了脚被钦差的侍卫打呢!”
“你以为那位钦差大人是河道衙门那个啊!这位钦差大人脾气好着呢!”
“没发现,要是真的脾气好,怎么会一怒之下把运河上的水匪都给剿干净了呢!
你们想,水卫营没多少年没做到的事情钦差两天就做到了。
这能是好脾气的人?”
“也是,我们还是注意一点,那是天家的人,我们还是不要议论的好。
来,我们来猜猜这次查河道衙门了,能把谁送进去吧!”
……
米亦宁那里也是等了三日,都没能等到钦差带着人上门。
直到今日,外面的人告诉他,钦差带着人住到了宁王府的那个山水苑里了。
“住到宁王府了?这个我还真的没想到呢!
金陵谁不知道宁王府和我是姻亲关系啊,他们居然住到了宁王府去?
有意思!有意思!”米亦宁笑了两声。
米亦宁身边的文先生却是皱了皱眉头。
“大人,也许是钦差和宁王府暗地里谈成了什么也说不定。
要不然,钦差不可能突然住到宁王府去的。
那一日,中午是在宁王府吃的,世子妃身边的一个丫鬟说了,王爷亲自作陪,王妃洗手作羹汤。
晚上的时候,又是世子在外面摆的宴席。
这是不是说明了,宁王爷已经表态了,这次事情他不会管呢?”文先生问道。
“我本来也没指望他能帮我什么。
他是个闲散王爷,只知道享受,涉及到官场上的事情他肯定不愿意沾手的。
你忘了?当年江南军需案发生的时候,他可是第一时间上了请罪折子呢!”米亦宁冷冷说道。
文先生摇了摇头。
“但后来他可是上了折子保了乌青云的。
只不过乌青云后来自己自戕了而已。”文先生提醒。
“谁知道他啊!偏偏看重那个死犟种乌青云。
行了,人家是皇亲,我们还是不要太上赶着比较好。
对了,这几日钦差去了什么地方可都清楚了?”米亦宁问道。
“知道!不是去游玩了秦淮河,就是去了江边看江水。
还去了鸡鸣寺烧了个香。
钦差都是带着那个叶算师一起去的。”文先生说道。
米亦宁眯了下眼睛。
这是游山玩水来了?
“太子的踪迹可有消息?”米亦宁继续问道。
“不是很明确,但是昨日在运河水道上倒是有一艘船比较奇怪。
水卫营的人要上船查看,被船上的人一脚踢了下来。
后来一个护卫出来了,手上拿着的是宫里禁军的令牌。”文先生继续说道。
“禁军的令牌?那不就是太子的吗?
那艘船现在往哪里去了?”米亦宁一下子就站了起来。
“大人莫慌!要是太子的人,是不屑于拿禁军的腰牌。
而且太子是秘密出行,在明知道对方是水卫营的人还会亮出自己的身份吗?
属下估摸着,那八成是另一批从京里出来的人。
但绝不可能是太子。
或许也是在给太子作掩护。”文先生躬身答道。
米亦宁心里愈发不安了。
龙椅上那位到底想把河道衙门查到什么地步?需要派三拨人马来江南?
“那艘船的动向?”米亦宁追问。
“到了扬州后就上岸了,扬州那边我们不好安排人,他们上了岸就追查不到踪迹了。
也有人说到了扬州后就换了马车走了。
大人,属下倒是觉得不足为惧。
钦差出来是为查账,只要账没问题,其他的事情不用管。
即使是太子亲临,也还是这个道理。
现在的问题是,钦差来了已经三日了,河道衙门没来不说,除了在码头上见了一面之外,其他时候没有官员见到过这位钦差的。
大人,我们现在是要弄清楚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文先生看向米亦宁。
米亦宁也是头疼这个事情。
来查账的钦差丝毫不提查账的事情。
他这几日已经让人准备好那些账本了,但左等右等的,就是不见钦差的人上门。
“我也不知道!难道说他手里已经有账本了?”米亦宁非常疑惑。
文先生不说话,他在想,实在要是不行的话,要不他们主动上门?
带着账本主动上门,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毕竟谁都知道你们是来查账的,他们主动点把账本送过去了,也能表明一个态度。
我们不怕查……
“大人……”
“启禀大人,知府大人那边派人来,说是有要事求见。”文先生的话还没说完,门外就有人急匆匆的汇报。
米亦宁和文先生互相看了一眼。
文先生很快闪到屏风的后面。
知府的人很快也被领了进来。
“什么事情这么慌张?要是公务的话去衙门里面谈就是了。”米亦宁神色淡淡的。
知府的人赶忙躬身行礼。
“回米大人的话,我们大人让小的来和您汇报一下。
就在下午的时候,钦差大人那边来人拿走了知府衙门行商署三年的账本。”
米亦宁……
屏风后的文先生……
“你说什么?钦差让人拿走了行商署的账本?还是三年的账本?”米亦宁有点不敢相信。
难道说钦差这次来不是冲着河道衙门来的,而是冲着金陵官场来的?
“是!就是行商署三年的账本。
知府大人不敢不给,已经将账本都送到了宁王府的山水苑。
知府大人不知道后面有什么事情,特地让小的来和大人禀报一声。”
米亦宁挥手让知府的人回去了。
文先生也立刻从屏风后出来了。
“文先生,您怎么看这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