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姬彻的生物钟准时醒来。
看着怀里温香玉软的睡美人,甚至两人还十指相扣,就算姬彻脸皮再厚还是有些难为情。
这我昨晚也没喝酒啊?罪过罪过。
她轻轻松开手,坐起身穿衣。
她一动沈安之就醒了,睡眼朦胧如海棠春困,“今日还要去武场吗?”
姬彻给他拉了拉被子,“对,休沐只有一日,你再睡会儿。”
沈安之迷迷糊糊地准备再眯会儿,突然想到了什么,又坐了起来。
披衣起身对着院中喊了一句,“水竹!”
院里水竹正在备马,闻声小跑着过来,不知道沈郎君为什么突然叫自己。
“给妻主备上十筒水,不只是今日,以后都备上。”
水竹一脸问号,“啊?可是郎君,现在带的水已经够多了······”
“叫你备上你就备上,哪里这么多话!”
“好吧。”
水竹:不理解,但尊重。
姬彻刚来到演武场就看见苏家姐妹撒欢儿地向自己跑过来。
“兰城,你可算来了。”
姬彻被两人夹在中间,“怎么了?”
“拿着这个。”
左边的苏荷两指夹着一张精美的邀贴递给她。
上面绘以竹纹,缀着碧色流苏,还有一股淡淡的清茶香气。
右边的苏木笑道:“母亲明日要办赏荷宴,这是给你的帖子,你可一定要来啊。”
“你家这活动也太多了吧,今日刚办了诗会,明日又是赏荷宴。”姬彻吐槽。
苏家姐妹奇怪地对视一眼。
“今日哪有什么诗会?”
姬彻嘴快,“喵喵哥不是说······”
话到一半她就明白了,赶紧把后半句吞回了肚子里。
敢情这是专门为着自己来的。
苏雩啊苏雩,你搞这请君入瓮的把戏是想干什么?
苏木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喵喵哥又是谁?兰城,你今天怎么尽说些怪话?”
“没什么,睡蒙了。”姬彻打个哈哈转移了话题,“每天都是操练也没意思,今天咱们要不要试点不一样的?”
两姐妹异口同声,“什么不一样的?”
“纸上谈兵没什么用,咱们来模拟作战,就比如说北霜人打来了,咱们要怎么应对。”
听她这么一说苏家姐妹可就来了精神。
几个人缠着陈教头教她们排兵布阵。
陈教头本被这些沙场之事伤透了心,但是面对苏家姐妹和姬彻时她总是心中有愧,只能想办法多教她们一些,竭力地想弥补些什么。
陈教头给她们出了一堆难题,让她们解决了再来烦她。
比如:北霜攻北门,大月从西南包抄怎么办?若是天寒地冻,北霜人既抗冻又善雪中作战,她们泼水筑墙怎么办?大月的骑兵以一敌十,大军压境怎么办?······
女娘们纷纷加入讨论和演练,扮演不同阵营,集思广益。
一群人兴致勃勃地演练着,倒是比平时单纯枯燥的训练多了些生气。
因为今天训练强度不大,不需要人照看,姬彻干脆就让水竹先回去,省得她在这儿干坐着也无聊。
陈教头被女娘们吵得头疼,没到下午人就找不着哪儿去了,今日也没有其他的教头在现场盯着,女娘们玩闹了一阵就散了。
从演武场出来,李阙神神秘秘地凑过来,“兰城,时间还早,要不要跟我去个好地方?”
“什么好地方?要是赌马我可不去。”
“嗐,知道你不兴这个了,姐妹带你体验体验新玩意儿。”
她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道:“极乐阁来了几个俏货,全是这样的。”说着她用手在空中画了个前凸后翘的葫芦形状,“又听话又带劲,还是处子,去不去?我请客!”
姬彻瞳孔地震,你小子不赌但是搞起颜色来了是吧!
李阙继续道:“你是不知道,你上次帮我这么一吆喝,我家的布庄都卖断货了!我正想好好谢你呢。”
姬彻转身就走,“我可不闝倡,婉拒了哈。”然后又转头补了一句,“我劝你也别去,小心得病。”
李阙急得在后面直跺脚,“兰城!你成个亲是越来越没劲了,沈家郎君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姬彻表示听不见听不见,遂脚底抹油溜了。
姬彻回到小南园,园中静悄悄的。
暑意熏人,金环和银环趴在葡萄架下的小石桌上睡着了,老爹子们估计也在房中躲凉。
园中一时无人知道她回来。
姬彻听见后院有人交谈的声音,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在自己家偷感会这么重,反正先偷就对了。
走近了原来是沈安之正在和水竹说话。
“水竹,你知道妻主「骥奴」的乳名是从何而来的吗?”
可能连沈安之自己都没发现,现在不管人前人后他都习惯了称呼姬彻为“妻主”。
姬彻一听就来了精神,好啊,背地里议论我被抓到了吧,我倒要听听你们说了什么。
于是她也不出声,就静静站在廊外听,假装自己是一棵树。
水竹本是不喜欢这位沈郎君的,总觉得他是个杀妻的毒夫,但一段时间的相处下来,见他对自家殿下确实不错,想着他应该是改邪归正了,所以倒也乐得跟他说说。
“「骥奴」是我们大月皇上给殿下取的乳名。当年殿下的父亲崔贵君身怀六甲时仍随皇上秋猎,和皇上同乘一骑,那是一匹北霜国进贡的宝马,崔贵君在马上临盆,就产下了我们五殿下,殿下出生时哭声嘹亮,健康壮硕,皇上心里头高兴,说此儿日后必是吾家千里驹,于是就给殿下取了这么个乳名。”
说起自家殿下的事,水竹总是无比自豪,少不得添些夸耀之词。
听得廊外的姬彻一愣一愣的,原来是这样,我自己都不知道。
沈安之又问:“那你们殿下有没有跟你说过,她喜欢怎样的男子?”
水竹了然,郎君你铺垫了这么久原来就想问这个呀,果然是被我们英明神武的殿下迷住了吧。
姬彻心说没看出来沈安之你还挺八卦。
水竹清了清嗓子,煞有其事道:“我们殿下当然是喜欢又听话又守男德,好生养最好能一胎三宝,相妻教子的贤夫良父,当然,貌丑也不行,必须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姬彻真的被她整笑了,这丫头。
姬彻一笑,两人这才发现她站在廊外。
水竹高兴道:“殿下你回来啦!沈郎君刚才问我你喜欢什么样的······嗯嗯······”
她话没说完就被沈安之强行捂住了嘴。
沈安之脸都要冒烟了,cpU严重过载,“今天怎么回来得这样早?那个,饭还没有做,你饿了吗······”
水竹非常识趣地跑开了,“我去催饭。”
沈安之这人平时装得一本正经,哥里哥气的。
很不幸,姬彻就喜欢看年上哥哥手忙脚乱。
看他方寸大乱的样子就像只炸毛的猫咪,顿时心情大好。
这也太可爱了吧!想继续逗。
姬彻凑近了些,“虽然水竹是在胡说八道,但是她还真说对了一件事。”
完了完了,看来她全听见了,沈安之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我确实喜欢好看的。”姬彻见他低头,穷追不舍地把脸凑过去,“像卿卿你这样的,就很好看。”
轰!沈安之觉得脑子里的弦断了,他猛地一把推开姬彻,落荒而逃。
姬彻:哎呀,被猫猫拳打了,猫也跑了,是不是逗太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