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如止水,万念皆空,深吸一气,三呼而吐,短吸一气,长呼而出,循环往复,心无他物,三刻而止,恢复如初。
调整一二,闭目而入,手置丹田,随气而动,深吸手抬长吐手归,一刻而止,循环往复。一刻过后,切勿止步形如八卦,左右反复,十息过后,归丹田处。”
“主人你在说什么?感觉好深奥啊!”
“这个你别管,叫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
山洞里传来一阵嘈杂声后,又再度平静下来。
且说苟六为了保命,躲在山洞里几个月,终于将体内的这股妖力,给驱除了体外。
但她为了修复身体,又苦修了几个月。
也许是因为,这股生命力量越来越多,不仅修复了她受损的身体,更是帮助她突破到了,天妖锻神法的第五层境界。
这一天,她猛然睁开双眼,整个身体再度发生了质的蜕变。
练气期大圆满,功法境界四层巅峰,初窥第五层,获增一万斤气力,增寿五百年。
她的身体已经完全康复,甚至比之从前更加的轻盈有力。
“主人,你好强啊!”
洞外,一个身穿仓鼠睡衣的黄鼠精,手中提着两只鸡跑了回来。
她一看到苟六此时的状态,不由得惊讶起来。
很明显,苟六比一年前更加的强大了。
但是却有些怪怪的。
苟六缓缓起身,摸了摸自己的光头,说道:“我秃了,但也变强了”
一年前那一场遭遇战,她不小心中了狐妖的法术,现在自己的头发始终长不出来,就连自己的脸,也变得狰狞恐怖,如同妖魔一般吓人。
听黄鼠精说,这是狐妖红月的独有法术,可夺取活人的容貌与毛发,方便于自己将来幻化成形,以此来迷惑更多的凡人。
但被夺取之人,如果死了也就罢了,但若是活着,将生不如死,一辈子活在丑陋的阴影中。
若不杀死那狐妖,将这法术破除,将永远无法长出头发,恢复容颜。
光头苟六气的咬牙切齿,恨不得化身奎爷,拿起一把斧头,将这狐妖当成木桩子锯断了。
这次她与那狐妖的梁子,算是结下了,她一定要宰了那狐妖,把属于自己的东西抢回来。
苟六在洞内来回踱步,思索着对策。
那狐妖太厉害,实力堪比筑基期修士了,自己现在上去就相当于送菜,要怎么才能将它铲除?
苟六挠了挠光头,取出金算盘,大量的功德之力祭了上去。
【三年妖劫,满月大虚]
这推演出来的结果是,狐妖三年后会有一场灾劫,在满月之时会非常的虚弱。
估计是想要冲击第四阶段,所以才会有劫难。
苟六又在地上来回走动,觉得这倒是个好主意。
但,那狐妖即便虚弱,也还是太强,自己必须找个稳妥的办法,这样才能打败她。
“让我想想,所谓‘三昧者’即是内心灵台独照,灵光集中于一点,而不涣散,虚而不守,似守非守,凝而不散。
既然那狐妖能修炼出神风,那我也能凝成真火出来,不比她差多少。”
苟六下定好决心,立刻盘坐起来,默念心法口诀,引动体内三火。
“心火起,神光照,肾火温,精气绕,
膀胱火,气脉烧,三火聚,真火燎
三昧真火起!”
下一刻,苟六身上嘎嘎冒烟,跌倒在地,陷入了昏迷之中。
没办法,修炼真火的难度实在太大了,她第一次修炼,由于没有掌握好三火,直接让它们在体内燃了起来,当她跌倒在地后,什么都晚了。
“主人,你怎么了?”
黄鼠精此时,正提着两只鸡回来,一看到苟六陷入了昏迷之中,一下子吓得不知所措。
她探查了一下苟六的脉搏,发现她的脉搏现在十分的虚弱,随时都有可能停止跳动。
这该如何是好?
若是苟六死了的话,那她也活不成了。
思想向后,黄鼠精一拍手。
“对,我要给主人找一些,可以续命的灵药。”
想到这里,黄鼠精跑出了山洞,靠着妖修独有的灵敏感知,开始在附近四处寻找着,上了年份的药材。
但是这附近的药材,年份高的根本没有,十年以下的倒是一大堆。
这该怎么办呢?
黄鼠精急得团团转,将目光放在了远处的古镇上。
“要不去古镇碰碰运气吧?”
她化作了本体,悄悄的潜入古镇内,四处寻找着药铺,终于被她看到了,一个非常大的药铺。
她化作小女孩模样,在深夜之中,不断的敲着药铺的门。
“谁呀,都这么晚了还来烦老夫?”
药铺的老掌柜打着哈欠,将门打开。
他往四周一看,也没有人啊,难道是自己出了幻觉?
“老掌柜,我在这呢”
身下传来一名小女孩的声音,老掌柜往身下一看,还真是一个长的不高的小女孩。
他揉了揉昏花的老眼,道:“你这女娃娃,大晚上不睡觉,跑出来做甚?”
“呜呜呜”黄鼠精眼中闪烁着泪花,道:“老掌柜,救命啊,我娘今日得了大病,看病的郎中说,需要百年份的药材,才可以续命,您这里有没有啊?”
老掌柜思索片刻,道:“百年份的药材,那都是珍宝啊,我这小店里怎么会有?”
“哎”黄鼠精叹了口气,转身刚要走,可又听到老掌柜说了一句。
“不过我听说那张老爷,最近捡漏,淘到一个好宝贝,好像是千年何首乌,你这小娃娃是买不起的!”
黄鼠精一听此话,顿时双眼放出精芒,真是冤家路窄啊,那个张老爷,上次耽搁了她化形,这次一定要变本加厉的讨回来。
黄鼠精呲溜一下,向着张家的府邸而去,这速度快的令人咋舌,看得那药铺老掌柜,整个人都呆住了。
此时夜已深沉,那张家府邸中,张老爷坐在房间中,不停地欣赏着手中的何首乌,脸上发出得意的笑容。
“嘿嘿嘿,真是好宝贝啊!”
张老爷小心翼翼的将何首乌,放入了锦盒之中。
这人参都具有延年益寿的作用,而这千年何首乌,更有能让人起死回生的功效,却不想今天被他所得。
原来自从那黄鼠精消失了两年多后,张老爷自身的旺气又回来了。
他不仅把生意做得风生水起,而且农田之中的收获,也是五谷丰登。
前些天,他在古镇上,突然看到一位拮据的书生,这书生一身破衣烂衫,穷的都快要尿血了,但他手中却握着一个红布包。
张老爷好奇的前去观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竟发现这竟是一棵千年何首乌。
原来,这书生打算进京赶考,身上的盘缠已经用光了,就想将这家传的宝物贱卖出去。
张老爷思虑再三,他在想啊,自己这么大的家业,怎么也要多享今年的福,可不能就这么死的早了。
这据说千年何首乌都有续命的功效,他立刻跟着书生讨价还价,只花了五十两银子,就把这宝贝买了回来。
如今看着宝贝是越看越顺眼,就是舍不得撒手啊!
“还不将那惹祸的根苗收好,快些睡吧!”
张老太穿着睡衣来到了张老爷的身边,一看到这千年野山参,就是满面的愁容。
这宝贝虽好,可终究不是,正经的来路,占了人家那么大的便宜,也不怕损德行?
“哎呀!夫人啊,这可是好宝贝,怎么就成了惹祸的根苗了?”张老爷老脸一摆,想让张老太再看一看。
“我不看,趁早将它扔了最好”张老太甩了甩手,气呼呼的回到了屋里。
就在这时,那门外突然闯进来一名彪形大汉。
这大汉不是旁人,正是张老爷的儿子张小虎。
如今这张小虎做了县太爷的头号捕头,还娶了县太爷的女儿,正所谓是官借商势,商借官威,两家联手强强联合,张家在整个古镇内,也是无人敢惹的存在,还做了不少恶事。
“爹,娘”
张大虎对着张老爷和张老太一拜,拉开架势道:“听闻你得了个好宝贝?”
张老爷老脸一僵,还真是人怕出名猪怕壮,他刚得了这宝贝,自己儿子就先找上来了。
“没有,没有宝贝!”张老爷将手中的锦盒收进袖子。
“爹啊,我的亲爹啊!”张小虎一看到那锦盒,瞬间眼前一亮,并且诉清原委始末。
原来自己父亲得到这颗野山参后,那县令也知道了此事。
县令的目光倒是很长远,他想把这东西送到上位家去,方便自己今后的官运与官途。
“阿爹,如果我那岳父大人得了这山参,将来升官发财,咱们家也就沾光了,这其中的好处,你可要想好!”
张老爷言听此话,斟酌再三,终于是将袖子里的那棵千年野山参,交给了儿子张小虎。
“儿啊,这宝贝太贵重了,这么晚的天,你可不能一个人走啊!”
目送张大虎出了门,张老爷有些担心路上会出事。
“阿爹放心,您儿子我早有准备”
却见张小虎两手拍了拍,大门口出现了三十多个官兵,都是他的属下,有了这么多人在周身维护,害怕什么?
张老爷这才放心下来,目送着儿子远去。
可刚过了没多久,大门口又出现了一道张小虎的呼喊。
“阿爹快开门,我是小虎”
张老爷有些奇怪,自己儿子不是刚走吗,怎么又回来了?
他开门一看,发现确实是自己的儿子,但他的儿子似乎有些畏惧进门,更不敢靠近门上的辟邪画像。
“爹啊,听说您弄了个宝贝?”
“对啊,这你小子不是早知道了吗?”张老爷抓了抓头,说道:“你这小子怎么回事,刚刚不是带人将这野山参拿走了吗?”
这话不说还好,一听到这句话,那‘张小虎’瞬间急得直跺脚。
张老爷心想,自己的儿子怎么了,这是?
“我的亲爹啊,你糊涂啊!”那‘张小虎’捶胸顿足道:“最近有一伙骗子,善于伪装他人,他们听说你有了这个宝贝,就故意来骗你的,你老人家上当了呀!”
“啊?”
张老爷一听到这话,顿时,两眼一翻就要背过气去。
‘张小虎’道:“父亲,您快别晕倒,现在追还是时候,你我父子二人赶快去追吧!” .
张老爷连连点头,也不由得气上心来。
好啊,你们这群骗子,居然敢骗到老爷我的身上来了,今天又不给你们点颜色瞧瞧,你们就不知道老太爷我,在这古镇上有多么大的能耐。
张老爷左吆喝,右招呼,前呼唤,后喊叫,片刻间就聚集了一百多个家丁,浩浩荡荡的就跟着那‘张小虎’,杀向远方。
那张老太看到自家老头这副模样,心中别提多担忧了,只能祈求漫天神佛庇佑张家。
“父亲,您先带人追着,我担忧那群骗子还有后手,再去叫些追兵来”
‘张小虎’走着走着,眼珠子一转,见张老太爷同意了,瞬间溜走。
却说那前方的张小虎,正带着一群属下官兵,高高兴兴的往衙门走。
众多官兵们兴高采烈,这次弄了一个大大的千年何首乌,现在也指不定要赏赐他们什么呢。
就在此时。
身后传来了一个老头的声音。
“小虎,我的儿啊!”
张小虎听着声音有点熟悉,立刻停下脚步来,回头一看,竟然是自己的父亲,张老太爷。
‘张老太爷’气喘吁吁的跑来,一脸羞愧道:“刚刚父亲糊涂啊!
张小虎有些好奇,自家这老爷子到底怎么了?
‘张老太爷’道:“儿啊,刚刚你对为父,阐明了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为父一直是不明道理,所以就给了你一个假的人参,你莫要生气”
张大虎一听,自己的父亲居然骗了他,他立马拿出怀中的锦盒,正要打开看一看。
“你莫要看了”那‘张老太爷’一把夺过锦盒,道:“这是假的,快快随我去府上,换那根真的千年人参吧!”
‘张老太爷’收起锦盒就跑,也不多做纠缠。
张大虎看到自家这老爷子,健步如飞的样子,瞬间一阵怀疑涌上了心头。
“不好,那人是骗子,他扮成了我家的老爷子”
张小虎是一拍脑袋,恍然大悟啊,只见他气血上涌,抽出腰间长刀,又带着身后的官兵们追了上去。
说来也碰巧,跑了好一阵,这真的张大虎碰到了,真的张老爷子,双方全都猛然一愣。
“好啊,你个老东西敢扮我父亲,我劈了你”张小虎率领着众多官兵们,就杀向了自家老爷子。
“你们这些骗子啊!”张老太爷也是气的浑身颤抖,这群骗子的,骗走了他的宝贝,如今还要贼喊捉贼。
不能忍,不可忍。
一时之间,训练有素的官兵们,和人数众多的家丁们,全部打成了一片。
只见那张小虎满脸怒容,如同一头发狂的野兽一般,猛地伸手揪住了自己父亲的衣襟。他的眼神中燃烧着熊熊怒火,仿佛要将眼前之人焚烧殆尽。紧接着,他毫不犹豫地挥起拳头,狠狠地朝着自己父亲砸去。
这几拳犹如疾风骤雨般落下,每一拳都蕴含着无尽的愤怒和力量。只听“砰砰砰”几声闷响,可怜的张老太爷瞬间遭受重创。他的双眼变得乌黑肿胀,活像两颗熟透的烂桃子;鼻孔里鲜血汩汩流出,染红了他花白的胡须;而原本就所剩无几的几颗牙齿,此刻更是被打得七零八落,飞散在四周。
然而,就在张小虎疯狂施暴的时候,他却未曾留意到身后正有一群家丁悄悄逼近。这些家丁们手持棍棒,趁其不备,猛然发力,对着张小虎的后背就是一阵猛击。刹那间,棍棒与肉体碰撞发出的清脆声响回荡在空中。张小虎猝不及防,结结实实地挨了好几棒子,剧痛让他一个踉跄扑倒在地,忍不住大声痛呼起来。
就这样,这对父子俩双双倒地,在尘土飞扬的地面上来回翻滚扭打。他们似乎已经失去了理智,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扯下对方的脸皮,看看隐藏在下面的究竟是不是自己熟悉的亲人面孔。于是,两人双手紧紧抓住对方的脸颊,拼命用力拉扯。但任凭他们如何使劲,扯下来的依旧只是那一层薄薄的人皮。
“你……你真的是我爹?”张小虎气喘吁吁地质问道,眼中满是疑惑和震惊。
“你……你真的是我的儿子吗?”张老太爷同样一脸惊愕,难以置信地望着面前这个陌生又熟悉的人。
直到此时,父子俩方才如梦初醒,意识到他们竟然都中了那贼人精心设计的圈套。
两人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啊!
那远处一只大大的黄鼠狼,口中叼着装有千年何首乌的锦盒,身体快如疾风般的,向着一处隐秘的洞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