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陡然倾身贴得更近的,暧昧在空气中不断的在震颤。
苏挽月心情十分复杂。
她说不上来什么滋味,想打破砂锅问到底,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而他眼中的情欲散尽,眸中化作一汪温柔的潭水。
“睡吧。”
萧长翎是指尖轻轻碾过她的眼皮,呼吸音渐沉,嗓音里有些疲倦:“明早,我送你出去。”
苏挽月的心跳得紊乱。
她竭力控制住自己呼吸的节奏,胸膛平稳的起伏着,鼻息也渐渐平稳下来。
脑袋里就只剩下一个声音。
不复相见——
完辣——
不行,她心里憋的难受,她不甘心的问,“所以,你当真要娶那个飞鸾吗?”
萧长翎的睫毛颤了颤,心脏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掐住,楼住她的手抖了又抖,仿佛空气中都是酸涩的味道。
他不知如何回答,若是他当真同飞鸾发生了些什么,自然要给她一个名分的。
见他沉默。
苏挽月已经猜到了答案,她清冷的弯唇嘲笑,“三皇子不必回答了,我已经知道答案了,天亮后就当我们没有认识过吧,多谢三皇子这些日子的厚爱。”
系统闻言,急得要命,[蠢狐狸,你的任务是勾引他,不是和他分道扬镳啊。]
苏挽月冷笑,现在他对我越冷淡,知道我怀着他的孩子时,这种负罪感才会越强烈。
比试的第一场,马球赛就要到了,到时候,我刚好有机会可以制造一次小产。
你这里不是有能让人看出来像小产的药吗?
系统闻言,瞬间恍然大悟,心里暗暗感叹,狐狸精果然有属于狐狸精的一套。
……
马球赛是第一场比试。
场地是郊外的赛场。
周围都是枫树林,金黄的枫叶铺了一地。
下了马车,蔷薇拿披风给苏挽月披上,她叮嘱苏挽月,“天气凉,姑娘注意着身子。”
苏挽月点点头,目光在来往的人群中逡巡,不知道萧长翎会不会来。
这些日子,苏挽月都没有看见萧长翎,他一直都没有来私塾里,她也没有去找他。
因为孕反严重,她这些日子吃什么吐什么,唯独能吃得下酸的,所以蔷薇一直备着酸杏干。
还没走几步,胃里一阵翻涌,她赶紧到旁边的草从边蹲下。
漱了口,蔷薇把酸杏干递给她,关心的说,“姑娘,压一压。”
“嗯。”
苏挽月接过杏干,嚼嚼嚼,隔了好一会才把胃里翻涌的难受压下去。
刚直起身子,耳畔冷不丁的传来一声嘲笑,尖锐又刺耳。
“哟,这是怎么了。”沈悠然瞧见苏挽月这幅模样,脸上的嘲弄越发明显,她走近苏挽月,捏着鼻子扇了扇,语气里都是嫌弃:“这是怎么了呀,苏小姐,是不是第一次来这样的场所,不习惯呀。”
苏挽月懒得理她,“沈小姐,不知道你有没有约上嘉荣县主来捧场,我看你还是别把心思费在我身上。”
这些日子,沈悠然一直派人往府上送帖子,不是约她插花就是约她品茶,不过苏挽月懒得搭理她。
昨日,她又派人送来帖子,说是想约嘉荣县主来看她比赛。
苏挽月让蔷薇回了个嗯字,总之她是要来的,不如给她一个模糊不清的答案,吊着她玩玩。
沈悠然信心满满,道:“那是自然,嘉荣县主已经答应来看我的比赛了,你就等着吧。”
说完,沈悠然哼了一声,转身离开,只丢下一句,“你就等着输吧。”
蔷薇担心的扶着苏挽月,“姑娘,你不就是嘉荣县主吗?”
“可惜,那个蠢货不知道。”苏挽月看着沈悠然的背影,嘴角浮上一丝嘲弄。
她是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场地上。
蔷薇惊喜的指着不远处,高兴的说,“小姐,你看是赵珣桓,他过来了。”
苏挽月顺着蔷薇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赵珣桓今天没有穿士兵服,他穿着一套月牙白的锦缎,用一个白色的绸缎束发,一双眼睛亮的发光。
他也瞧见苏挽月了,微眯着眼睛迎向苏挽月,秋风把她额前的碎发撩起,恰好露出光洁的额头,明媚又张扬。
赵珣桓的心没来由的跳乱了,他蓦然猛的夹马肚子,来到苏挽月面前,弯唇轻笑:“苏小姐,赵某没给你丢脸吧?”
鲜衣怒马少年郎自然是极好的。
苏挽月略略打量了他一眼,就知道他今日这身装扮,不是平常人家买得起的,更不可能是一个普通士兵可以买上的。
她往前迈了一步,俯身拍了着他身下白马的脸颊:“赵公子不是寻常人吧,这马这衣服是千金之数,绝不是一个小士兵可以穿的起的。就算是本小姐,也不一定能穿得起。”
赵珣桓的喉结心虚上下滑动两下。
他声音有些发涩:“我并非有意隐瞒。”
苏挽月红唇轻翘:“无所谓,你是什么身份都不要紧,我也不在乎,我只在乎今日的比赛是否能赢。”
赵珣桓:“……”
苏挽月笑看着他:“所以,赵公子也不必解释,我只想知道,赵公子会让我输吗?”
赵珣桓:“……”
他现在特别懊悔,后悔没有早一点把身份向苏挽月坦白,她看起来虽然不在乎,难保不会生气。
赵珣桓想多了,她对赵珣桓的身份半点兴趣都没有,她现在比较关心萧长翎会不会来。
苏挽月可不想不战而败,必须去找找萧长翎。
她潇洒的转身,步伐坚定的往前走,刚走了几步,她发觉身后没有动静,又回眸看着他,“赵公子,不跟上来吗?”
“是,嘉荣县主。”
苏挽月惊得顿住脚步,抬眼就看见赵珣桓已经骑着马来到她身边,他语气端的戏谑又散漫,道:“怎么不走了,嘉荣县主?”
漂亮的狐狸中迅速起了一个漩涡,她诧异的看向他,瞳孔微微震了震。
赵珣桓勾唇笑得意味深长。
他敛眸睨了眼,看见苏挽月差点捧不住手炉,“嘉荣县主没想到吧,其实赵某对你的了解,或许比你想的要多。”
“嗯。”苏挽月飞快稳定好自己的情绪,她脸上依旧一片淡然,矜持娇贵,宛如一只傲娇的孔雀,“你在江伯伯手底下,知道本县主的身份有什么稀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