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芳懵逼了一瞬,回过神,不可置信的,“要是照你这么说,我还得感谢你?”
田晚晚眼神闪烁,支支吾吾的,“我倒也没这个意思,主要是,你也别记恨我了呗。
当初年少轻狂,做出那种事情,我也是冲动了。”
说罢,田晚晚有些理直气壮的,“再说了,你又不喜欢他,我这么做,对你又没啥伤害。”
她上前一步,祈求的,“你别生我气了呗。”
毓芳望着她,目光带着些一言难尽。
田晚晚眨眨眼,“芳芳~”
手臂被拉扯、摇晃,毓芳默默挣脱开,“其实,你以前不这样的。
话少,安静。现在的你,嘴巴厉害的我根本说不过你。”
“我们俩是好姐妹,干啥非得你要说过我呢?”
田晚晚好像是没发现毓芳的排斥,上前,又扯着她的手,“其实,我早就想来找你了。
只是,一直不知道跟你说啥。当初那事儿,确实是我不地道,可我还是那句话,我对你,从没坏心的。”
她睁着眼,一脸的纯真,“我拿走的,是你不要的东西。”
说罢,田晚晚嘟着嘴,“再说了,我现在落到眼下这个下场,你是不是很高兴啊?”
“我很高兴?”
“对啊,我现在的日子,一落千丈,对比起你的红红火火,根本一个天,一个地。”
毓芳垂眸,这话里的酸溜溜,她听出来了。
忽然觉着,自己真是傻的可以。
还想着帮忙呢,就这情况,自己个儿不落井下石,就已经是善良了。
越想越憋火,毓芳也不想再跟她维持表面上的平和了。
干脆的,“确实,我现在的日子挺好的,不跟别人比,跟你比的话,实在是强的没边。”
田晚晚一怔,万万没想到,毓芳会这么说话。
“芳芳,你……”
“我怎么了?”毓芳反问一句,“我说的不对?这话,不是你刚刚说的吗?”
田晚晚哑口无言。
是,这话确实是她说的。
可她的目的,不是让毓芳顺着自己的话茬嘲讽,而是想得到她的同情和安慰。
这样的话,自己才能顺理成章的让毓芳帮忙。
毓芳这个人,她再了解不过了。
说的好听些,是善良,说不好听的,那就是蠢。
不说旁的,就只提马宏远的事儿。
但凡身份对调一下,是毓芳抢了她的相看对象,就算这人她没看上,她也会想方设法的从毓芳的手里讨点好处。
而不是像毓芳这样,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
所以……
毓芳现在是怎么了?
为什么变得这么刻薄?
“芳芳,”田晚晚一脸难过,“你变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那我以前是啥样?”
毓芳反问,“是付出,还不求回报的蠢货吗?”
田晚晚被毓芳的尖锐刺到了,有些手足无措,“芳芳,你别这样,我害怕……”
说着,还掉了两滴鳄鱼的眼泪。
看着她的泪水,毓芳沉默半晌,忽然想起了一件很关键的事情。
那就是……
田晚晚已经回娘家怪长时间了,早不来找自己,晚不来找自己,现在蹦出来,是为的啥?
里面,有鬼!
好奇心,像是春日野草一般,飞速生长。
嘶!
要不,把话套出来,再撕破脸?
她忽而把身上的刺都收了起来,默了半晌,垂着眼,硬邦邦的张口,“算了,以前的那些事儿,我也懒得跟你计较了。
说吧,你今天来找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田晚晚心中正忐忑,哪里敢说。
只是推辞道:“没事,就是想着,咱们俩这么长时间没见面了,想过来看看你。”
“那看完了,你可以走了。”
田晚晚犹豫半天,说了,“我家里的事儿,你也听说了吧。”
“听说了,怎么?你心里有什么想法?”
“我不想跟马宏远一起过日子了,”田晚晚低声道:“他现在已经成了拖累,配不上我了。”
毓芳:“???”
啥玩意?
配不上?
这时候,毓芳才想起来,转过身仔仔细细的打量着田晚晚。
不得不承认。
现在的田晚晚,确实是一身贵气。
举手投足间,尽显斯文派头。
不像是乡下地头的大娘那般不讲究。
可,这一身贵气,难道不是马家养出来的吗?
马家富贵的时候,你眼巴巴的贴上去,现在,马家落了难,你倒是……
不对,毓芳眼神闪烁。
若只是马宏远出了问题的话,不会影响田晚晚现在的生活。
而田晚晚想跟马宏远分开,足以证明,是马家出了问题。
不能给她提供优渥的生活了。
“所以呢?”
将心思压下,毓芳不动声色的套话,“那你现在是怎么打算的?”
“打算……”
田晚晚看了一眼坐在小溪旁的萧振东,咬着唇,眼波流转间,又把目光收了回来。
“爹娘说我是搅家精,哥嫂看我的目光也带着刺儿,家里,我是待不下去了。”
毓芳:“……那你啥意思?”
“我想着,咱们俩的关系这么好,要不,你们两口子,先收留我一下?”
她满眼期待的,“你放心好了,等我找到合适的对象,肯定会离开的。”
毓芳懵逼了。
彻彻底底。
嘴张张合合,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儿,“不是,我上辈子,是不是刨了你们家的祖坟啊?”
“啊?”
田晚晚不可思议的,“你怎么会这样想呢?”
“不然的话,啥倒霉事儿,怎么都想着我呢?”
还住在她家里,开什么玩笑。
她跟东哥,舒舒服服的二人世界,不好?
再说了,田晚晚能抢一次,难保不会再抢第二次。
她对马宏远没感情,不代表她对萧振东无所谓啊!
可恶!
“芳芳,你别这么狠心,行吗?”
田晚晚祈求的,“我现在能依靠的人,只有你了。
我娘说了,摆在我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回去,守着马宏远那个残废过日子。
要么,就跟马家彻底撕巴开,她找媒人,再给我说和一个对象。”
说着说着,田晚晚委屈的掉下了眼泪,“芳芳,我现在,已经彻底无依无靠了。”
毓芳眨巴眨巴眼,在心里想,啊~
那真的很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