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人,您说什么?”
巴里不解:“那些大石头挡住马车去路,我得搬开才能通过!”
“搬开?你信不信只要你过去,旁边灌木丛里必定会窜出来人!”
看透情况的吉森唾了一口,给出绕路命令。
可灌木丛里的人瞧见好不容易等来的‘猎物’要走,立马冲出来。
“站住!”
循着呵斥,十多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蝼蚁贱民从灌木丛里跑出来。
眨眼功夫,这些人围在马车四周。
“快把食物交出来!”
领头的瘦子咬牙瞪眼叫嚣。
虽然模样看着像回事,可手里的家伙却是一根被削尖的木棒,至于其它围上来的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于是吉森断定眼前的贱民与山贼强盗挂不上钩。
“唉...你们这些混账...说吧,都是从那个领主的手下逃出来的?”
“少啰嗦!把食物交出来!”
瘦子越发急躁:“快点,不然杀了你...”
“杀了我?那就是没得聊了!”
话落,吉森拔出佩剑。
哪怕他不是剑士高手,但他表现出的淡然模样还真就让瘦子露出些许畏惧神色,一不留神,自己还被脚下的石头绊倒。
“就这德行还学人打劫...哼哼!”
“小主人,您和他们费什么话!直接杀了算了!”
吉森笑声中,巴里已经跳下车,拔出剑就往上冲。
这下围车的众人迅速散开逃走,瘦子更是连滚带爬想要躲闪。
但他皮包骨头的样子显然没劲儿,根本跑不快。
眨眼功夫,巴里一脚踹倒瘦子,抡剑就砍。
结果吉森拦住他:“急什么!容我问两句话!”
“小主人,您?”
吉森推开巴里,用剑挑住瘦子的下巴:“你是从哪个领主手下逃出来的?”
“霍尔伯爵的...那边发生虫灾...土地欠收,粮食不够吃,农庄产业运转不下去,另外霍尔伯爵似乎被人逼着要偿还什么债,就传出把我们一部分人卖往奴隶工厂的消息...可我们生来就是在瓦迪亚土地上的自由人,这莫名其妙的要成为奴隶...所以我就趁着夜色逃了!”
“霍尔伯爵?”
吉森脑子没有这位爷的消息,一时有些愣。
结果聊天框恰逢时宜的出现!
‘咣’
‘消息兑换10点血统值。’
‘聊天框:霍尔?肖山伯爵,阿卡迪奥家族的东部邻居及姻亲盟友,以戈桑河为边界!霍尔伯爵的女儿罗丝是谢比尔男爵之子雷德的妻子!”
“大伯的姻亲盟友势力!”
得知情况的吉森哼了一声。
不过瘦子的话也引起吉森的注意。
稍作考虑,他继续问:“你们逃出来多久了?”
“五天了,我最初是想逃进布尔罕山,可一路走来太饿了,附近又找不到食物,只能在这碰碰运气!”
瘦子哭腔:“大人,我知道错了,求您看在神明的份上,可怜可怜我们这些蝼蚁,放我们走吧!”
“放你走?这里离布尔罕山还有半个月的路程,以你们的情况最多三天就得饿死!即便不饿死,越靠近山的方向,丛林匪盗越多,你们有命闯过去么?”
吉森再次打量瘦子,他发现瘦子虽然脏不拉几,可是身形骨架不大,手掌没有茧子,小腿跟麻秆一样,依照领主治下农民的工作划分,眼前的瘦子肯定不是耕作、放牧或者铁匠这类的劳力成员!再者,瘦子刚刚说什么要被卖进奴隶工厂,那是地区最大领主,也就是帝国王公级别所控制的以奴隶生产为主的帝国工厂,能进那里面的奴隶,必须有独特的技术。
于是吉森问:“你个蠢货在霍尔伯爵的治下农庄里是做什么的?”
“我是农庄里酿酒坊的酿酒工!”
瘦子哆嗦着回答。
“原来如此!”
吉森又问:“刚刚那群和你一块的人,都是做什么的?”
“额...有两个和我一样是酿酒工,我妻子是纺纱的...还有两个是染料坊的,剩下几个是熟知耕种的老农...”
得知这些情况,吉森短暂考虑后,用剑顶着瘦子的喉咙。
“如果你们愿意效忠我,成为我的庄民,我可以给你们口饭吃,保你们性命,不然现在就砍了你们,让后用你们的脑袋去找霍尔伯爵兑换报酬,我想领主对治下农民逃走的惩罚奖励会很丰厚!足够我跑一趟!”
“别别别!”
瘦子赶紧求饶:“大人,只要能饶我一命...我愿意!”
“你愿意可不行,跟你的那些人都得愿意,现在给你个机会,喊他们回来,先吃一顿面包保住命别饿死,让后跟着我的马车走,不然...哼哼!”
半刻后。
吉森和巴里重新上路。
只不过马车后面多了一串用麻绳绑着的人。
但这些人和奴隶或者犯人还是有区别的,因为他们手里全都拿着小麦面包,一个个吃的十分起劲。
“小主人,您为何要带这么一群人回去!他们可是从霍尔伯爵领地里逃出来的!万一被人发现您私藏其它领主的农民,这会惹大麻烦的!”
“麻烦?我从睁开眼到现在碰到的麻烦还少么?”
吉森笑呵呵道:“再说了...我的农庄被迈尔斯哪个蠢货搞成什么样子了,人口损失那么多,现在从谢比尔的亲家手里弄几个人算事么?你说算事么?哼哼,管球他们呢!”
入夜。
月亮挂上天幕,微弱的银光勉强照出路痕。
在冯的农庄里。
管家老维罗正打着火把带领十多个庄民巡视。
连日来,不知外面出了什么事,总有一些流民会在半夜偷偷进入领地,偷割尚未成熟的麦子,或者摘走他们菜园里的果实。
最可恨的是前天晚上,庄边的羊圈附近传来犬吠。
在庄民合力之下,直接抓住四个偷羊贼。
现在那些家伙被吊在谷场的木桩上,从开始的嗷嗷叫唤到现在哼哼唧唧,用老维罗的话来讲,这几个杂种快吊到头了,等到咽气以后,直接一把火烧了,将灰洒进麦田,也算施肥赎罪。
不过今晚还好,一圈转下来,没有什么发现。
只是回去的路上,老维罗注意到旁边巴德好像心不在焉,连着被路上的石头绊了好几下。
“你怎么回事?有心事?我听你爹说,你宁愿挨揍,也不想跟着你爹继续学打铁手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