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哈利高声宣布自己赢得比赛的时候,即使明知道这是训练赛,罗恩还是控制不住地跳起来大声叫好。张秋笑着拉了他一把,正要说些庆祝的话,就在这时,她听到身边那个斯莱特林的女生,发出了一声低低的叹息。
于是,她改口说道:“别那么激动,只是一场训练赛。”
罗恩也是有些不好意思,他重新坐好,小声道:“我就知道他可以的,哈利上学期就飞得很好了。”
“是啊,哈利他……”张秋的话语突然停滞了,她感到一阵令人恶寒的心悸,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盯上了一样。
她回头看去,发现那是一只黑狗。那狗的体型不算小,一双乌黑的眼睛死死盯着张秋。尽管狗脸上看不出表情,但是张秋的直觉告诉她,这只狗不怀好意。
“罗恩,你看那边。”张秋有些心虚,她不自觉地坐得离罗恩更近了,“你看到那只狗了吗?”
“狗?哪来的狗?”罗恩顺着张秋所指的方向看去,他只看到一片空荡荡的草坪。
“奇怪。”张秋眨了眨眼,那只黑狗在她的视线里又停留了几秒钟以后,突然消失不见了。
“一只黑色的大狗,有这么大……那种黑是纯黑,就像一个色块……”张秋努力描述着她方才所见,而罗恩的脸色开始变得古怪起来。
“我听说过,黑狗预示着不祥”他说道,“更何况这狗好像只有你能看到,张,我有点担心。”
听到这样的说法,张秋反而松了一口气:“师父告诉过我今年学校会有危险的,或许这就是一个预示吧。”
两人见哈利满脸喜色地向观众席走来,识趣地止住了关于不详的话题,转而和他打起招呼来。
这时,哈利注意到张秋身边的女生也站了起来,朝他挥手。带着一丝疑惑,哈利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他这才发现,就在他走向观众席的时候,马尔福也跟在他的身后。两人各走各的,互不搭话,非常别扭。
张秋有意使了个坏,她大声问道:“哈利,和马尔福对线是什么感觉?”
哈利能感觉到,那个斯莱特林女生正一脸戒备地看着他,那模样就像是一只正在审视猎物的狮子狗。
“还算可以,五五开吧。”哈利硬着头皮,尽量让话语听起来没有那么刺耳,“我确实打败了他,不过这是训练赛,他可能没有太认真。”
“你们后面是不是还要再打两场?”罗恩问道。
“不一定,我们只有一个上午的时间,如果来不及的话第三场就不打了。”哈利说道。
“训练赛总得藏着点,说实话,我已经在研究拉文克劳的球队了。”马尔福不大不小的声音传了过来,他似乎是有意让哈利刚好能听到这句话。
哈利看了他一眼,马尔福和那个女生看起来并不是很亲密的样子,他直挺挺地板着腰,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绅士,而女生也是端着手,摆出一副娴淑文静的模样。如果去考虑他们的贵族背景,哈利觉得确实做得挺像那么回事,但是大小姐的礼仪搭配上她那张狮子狗一样的脸,哈利又有些忍不住想笑。
哈利别过头,又和柯林客气几句,就提起扫帚准备第二场的比赛了。
第二场训练赛让哈利苦不堪言,斯莱特林球队也改变了战术,他们总是时不时分出一两个身材健硕的大汉,对哈利的飞行路线进行围追堵截。他一直想要做点什么,但是没有哪个想法是能成功的。无论他是真的看到到了飞贼,还是打算诈唬一波,只要哈利的扫帚一提速,就会有至少一个游走球招呼过来,或者就是两名球员横亘在他的前方。而马尔福则是能不受干扰地时而加速时而变向,哈利连跟上他都要克服重重困难,更不要说博弈了。
当然,斯莱特林队为这个战术是付出了代价的,由于正面阵型时常缺人,所以他们的防守总是会出现漏洞。格兰芬多的几位追球手抓住机会,打出来狂风骤雨般的猛烈进攻,比分正在一点点拉大,这让哈利的心态宽松了很多。
但是很快,马尔福就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他能加入球队靠的不仅仅是赞助几把新扫帚。在关键时刻,他没有辜负团队给他的资源倾斜。马尔福在比分不可挽回之前,抓住飞贼结束了比赛,最终积分定格在140:160,斯莱特林队以二十分的微弱优势赢得了第二场训练赛。
再次趁着中场休息来到观众席,哈利惊喜地发现,柯林离开了,而且纳威和赫敏也来给他加油了。只不过,赫敏看起来对于魁地奇有更大的热情,而纳威只是礼貌地陪坐在一旁。
“嗨,纳威,赫敏,谢谢你们来看我的训练。”哈利客气地说道。
“虽然有些不务正业,”纳威说道,“但我还是觉得,救世主先生不应该输掉才对。”
哈利的脸色肉眼可见地沮丧起来,他小声说道:“确实,我刚才发挥得一般。”
赫敏瞪了纳威一眼,说道:“没关系的,哈利。我们都能看得出来,是斯莱特林队用了卑鄙的手段,一直在针对你罢了。”
“战术可没有什么卑鄙的。”一旁的斯莱特林女生气鼓鼓地插嘴道,“魁地奇又不是一打一的游戏。”
“好了,潘西。”马尔福又一次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道,“犯不着和这个泥巴种争辩。”
格兰芬多几人瞬间变脸,几个男生拔出了魔杖,面色阴沉地看着马尔福。一直充当傻笑背景板的克拉布和高尔见势不妙,也攥紧了自己的魔杖。
“你胆敢这样说我,”赫敏尖叫道,“钻心挖骨!”
马尔福吓得赶紧翻滚到一旁,然后跑远了好几米,才喘着气骂道:“你这个不知深浅的马尼人,用了不可饶恕咒,就等着进阿兹卡班吧!”
“瞧他那样子。”赫敏笑了,哈利这才注意到,她手里拿着的并不是魔杖,而是张秋的一根筷子。
“而且我念的也不是钻心咒,有个音节是错的。”她说道,“马尔福的反应这么剧烈,我是该说他胆小鬼呢,还是说他的食死徒爸爸也放过这个魔咒,所以心虚了?”
“哦!”罗恩突然中了潘西的一个魔咒,他惨叫了一声,脸色一下子煞白,忍不住呕吐起来。
潘西收起了手里的魔杖,冷哼一声,一脸不屑地转身走了。哈利想要反击,但是克拉布和高尔看起来紧张极了,他有点担心事态升级。
“不要。”罗恩吐出了一条鼻涕虫,他艰难地说道:“教授……”
他才刚吐出一个单词,就不得不吐出更多的鼻涕虫来。
“我猜想他的意思是,”哈利说道,“我们直接通知教授,毕竟是他们先挑衅和动手的。”
张秋和赫敏赞同地点了点头,而纳威没有说话。
时间已经临近午饭了,再加上起了这样的冲突,伍德决定取消第三场训练赛,先带着罗恩回城堡。
“其实我知道一条解除这个魔咒的咒语。”赫敏小声说了一句,罗恩的脸色一下子好看了很多。
“没必要!”弗雷德笑嘻嘻地说道,“让教授帮他解决会更好。”
“没错。”乔治挑了挑眉,“只要多忍一会儿,就能给斯莱特林多加一周的禁闭,太划算了。”
罗恩怒视着他的哥哥,但是没有出声反对。
“其实我有一个想法。”双胞胎完全忽视了那道目光,旁若无人地讨论道,“如果这个咒语配合封喉锁舌,会是什么效果?”
在场的几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只有纳威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似乎是受到了触动。
很快,在球队保护之下的罗恩顺利见到了麦格教授。对于她这样见多识广的老教师来说,鼻涕虫咒虽然不多见,但也没有超出咒立停的适用范围。她只是轻轻地一挥魔杖,罗恩的症状就减轻了许多。他又吐出一大团黏液,随后咳嗽了几声,就差不多痊愈了,他还站起来给自己放了一个清理咒,把衣服上的污渍也去除了。
麦格看了一眼这些学生,她说道:“这件事情确实是斯莱特林不对,你们从始至终都没有违反校规。我会和斯内普教授说的,至少关他们两周禁闭。”
哈利笑着点了点头,罗恩的脸色不太好看,但是他没有说什么,众人告别了教授,就一窝蜂地去吃饭了。
麦格望着远去的一群人,心里感觉有些怪怪的。这一次哈利的处理确实非常规范,在校规的范围内痛击了斯莱特林。但是这样的哈利和她心目中的哈利有些不一样,这不像是一个格兰芬多会做的事情。相比之下,她还是希望能听到哈利为了替朋友找回场子,不惜违反校规出手,那时候她即使是给哈利关禁闭,也会带着欣慰。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满脑子说不出的违和感。
吃午餐的时候,她又看到汉娜和崔格这两个串桌吃饭的小巫师,麦格不由得嘀咕道:“这俩孩子才像格兰芬多,哈利倒像是斯莱特林。”
一旁的唐纳德搭腔道:“在爱情里,谁都可以是格兰芬多;在政治里,谁都可以是斯莱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