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罗恩还在早餐桌上的时候,就开始兴致勃勃地和哈利敲定学习化妆咒的人选。
“嘿,金妮和伊芙是必须的,还有谁,汉娜怎么样?当然,不能忘了潘西!”罗恩一边说着,一边往面包上涂抹着过量的黄油。
“汉娜当然不错,不过,我觉得化妆咒的学习吧……”哈利欲言又止,他不确定罗恩会不会愿意把赫敏也算上,“理论上用自愿的比较好。”
“但我还不确定张秋愿不愿意教呢。”哈利补充道,“你可以等晚自习的时候问问她。”
“晚自习?”
“噢,就是每天晚上在图书馆写作业的那段时光,张秋管它叫晚自习。”哈利回忆了一下,“大约是七点到九点半。”
这一整天,罗恩都有些心不在焉的,他总是忍不住和哈利商量该怎么“帮助”那些女同学们,实际上在哈利看来,他的那点小心思昭然若揭。
无非是一边想要所有的女生都漂漂亮亮地吸引其他男士,为他减少竞争对手,一边又不希望赫敏过早展示出自己的魅力,好方便自己捡漏罢了。
哈利发现罗恩还是对赫敏更有感觉,这倒不令他觉得奇怪,毕竟这是命运中既定的姻缘,他如果对赫敏完全无感,那张秋反而要愁得掉头发了。
到了傍晚,罗恩破天荒地带着几张羊皮纸,跟着哈利一起坐在图书馆的位置上,翘首以盼,等待着张秋的到来。
七点差五分钟的时候,张秋准时抱着书进到了图书馆,她看到罗恩也有些惊讶。
罗恩迫不及待地为她拉开椅子坐下,接着说出了自己的目的,“嗨,张秋,听说你会化妆咒,就是那种,把女孩子变漂亮的咒语?”
“你关心这个?”张秋一脸惊讶地在笔记本上翻找占卜结果,“你想要教谁?金妮还是赫敏?”
“潘西,主要是潘西。”罗恩略带不好意思地说道。
“噗!”张秋瞪大了双眼,“你莫非是想让马尔福的日子稍微好过一点?好省得他来找你的麻烦?”
“差不多吧。”罗恩含糊其词地说道,“当然,金妮和伊芙最好你也能让她们学一学,汉娜和卢娜如果愿意的话也请带上,或者再加上佩内洛、拉文德、格林格拉斯……”
“等等,等等,”张秋打断了罗恩的名单,“你不会以为,化妆咒很好学吧?”
“咦?”罗恩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
“你要知道,魔法不能实现你完全没有概念的事情,”张秋解释道,“你可以很轻易想象东西被浮起来,或者自己召唤出火焰,或者一件东西变成另一件——就拿这个来举例子好了。”
“假设我要你在纸上画出我父母的模样,你能画得出来吗?”张秋问道。
“这怎么可能呢?”罗恩摇了摇头,“我完全没见过她们啊。”
“这就是问题所在,如果我告诉女孩们,化妆咒的施法要点在于想象自己变漂亮的样子,她们也很难有这个概念。”张秋说道,“所以,她们必须先知道自己化完妆是什么样子,才能真正学会这个咒语,否则恐怕会对脸造成不可逆的损害。”
“那……”罗恩有些失望地看着她。
“所以,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如果你真的希望女孩子们在四年级就学着打扮自己,”张秋说道,“那我只能先教她们化妆,这可是很花时间的。”
“那能不能请你帮忙给她化个妆,然后教她速成的化妆咒?”哈利问道,“不用很多人,只要汉娜和潘西就够了。”
“这是不行的,因为——”张秋两手一摊,“我也不会化妆,我还得让师娘寄几本关于化妆的书来。”
“那你的化妆咒,”罗恩如梦方醒,“哦,所以你的化妆咒是你师娘给你速成的?”
“不然呢?”张秋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我觉得你可以成立一个社团。”哈利的指节轻轻敲着桌子,“其实伊芙是懂一点化妆术的,礼仪老师很小就开始教她那些东西了,她可以帮你的忙。”
张秋的眼神开始变得意味深长起来,“那么,依然邀请潘西?”
“依然邀请潘西。”哈利抬起了头,“我会和马尔福去说的,这个社团可以全部由女生组成,探讨如何变美,吸引男生,类似这种,任何女生都可以自愿参加。”
“可是你说过吧,”罗恩有些不解地看着逐渐达成共识这两人,“今年或许会有食死徒进攻霍格沃茨,我们不是还要组织学生练习决斗吗?”
“如果女生变漂亮了,男生自然会开始决斗的。”张秋笑了笑。
“这只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我需要话语权,”哈利皱着眉头说道,“学生当中的投降派可不少,我可不希望他们到时候把魔杖对着我们,所以需要营造一个大环境,培养他们以英勇作战为荣的价值观,号召大家像守卫自己的卧室一样守卫霍格沃茨。”
“现在的大环境至少是比较和平的,所以,只能从女生入手了。”张秋附和道。
“好吧,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罗恩咕哝着。
当这件事情大致决定了之后,让罗恩倍感煎熬的写作业时间开始了。不过他也没有煎熬多久,因为赫敏忽然找了过来。
“哈利,我想到了一个主意。”她说道,“我觉得可以设立一个看起来很伟大,但不太可能实现的目标,并且还得给那些贵族添麻烦,你知道我想到了什么吗?”
“什么?”罗恩很给面子地接了个茬。
“爱护家养小精灵。”赫敏认真地说道,“小精灵遭受着非人的待遇,我们需要合理地对待他们,为他们争取薪水和八小时工作制,呼吁立法保障他们的劳动权益。”
“这太荒唐了,”罗恩下意识地反驳道,“谁都知道小精灵其实乐在其中。”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你在看到小精灵繁忙工作的时候,有那么一点点的同情,或者是感激之情,”赫敏说道,“你就会想要做点什么来满足自己的道德感。”
“我觉得你可以和张秋一起。”哈利忽然出声了,“女生本来就更容易同情小精灵,你可以在张秋的美妆社团里说这些。”
“美妆?”赫敏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
“没错,如果只是聚在一起表达一下对小精灵的同情,好获得道德上的满足感,那么这样就很好,”哈利继续说道,“但如果你真的想解放他们,那得拿出个斗争纲领来,而且还得让他们自己同意。”
“你说得很有道理,我确实只是打算把一些或许会不安分的人聚集起来,给他们找点事情做,尤其是那些食死徒家庭的孩子。”赫敏点了点头,“的确,贵族女孩是最容易无所事事地散发同情心的人群。”
“那么,我们的计划可以更加完善了。”哈利拿出一张羊皮纸写道,“首先,我们成立一个社团或者协会之类的,总之初衷是分享和共同学习化妆技术、说话技巧等一系列可以帮助女孩吸引男生的东西。”
张秋点了点头,而赫敏露出了一个复杂的表情。
“这第一步非常重要,因为我们需要从一开始就吸引绝大多数的女生,并给她们一个不愿意离开的借口。”哈利在纸上写下“绝大多数的女生”这个重点,“然后我们就可以开始在社团里传播自己的思想,先从简单的开始,比如‘守护最好的霍格沃茨’,‘女生帮助女生’之类的。”
“当女生们习惯了总是有一个主流的声音,发表正确的,或者说大家都同意的意见的时候,可以开始适当发表一些模棱两可,容易引起争议,但不涉及敏感话题的意见,比如说家养小精灵的合法权益,或者妖精持有魔杖的权利,这种时候我们就可以筛选出那些跟随我们意见的人,并通过各种手段让那些意见相左的人认可我们。”哈利继续说道。
“接着,挑起对立,用外部矛盾来提升社团的凝聚力,”哈利自信地,冷漠地说着,“三强争霸赛就是个很好的机会,你们可以一起痛骂法国人,或者批评魔法部,但先不要涉及食死徒和凤凰社的那些核心矛盾。”
“最后,你们就成了年轻女生的意见领袖,可以轻易掌握这些人的立场,到时候就可以先保持中立,等这些女生踏入社会,逐渐掌握了话语权,就可以随时准备着给食死徒集团致命一击。”哈利一口气说完了自己的规划,丝毫没注意到罗恩正用一种恐惧的眼神看着他。
“很棒的计划,”张秋点评道,“谁教你的?”
“诺诺利埃斯·尤里,我小时候的家庭教师。”哈利叹了一口气,“并不光彩,但很有用。”
“你说有用我是相信的。”罗恩颤抖着说道,“在几十年前,神秘人也是这么……成立食死徒的。”
“据说格林德沃也是这么成立圣徒的。”赫敏附和道,不过她的语气中并不带有恐惧或者是忌惮,“唐纳德告诉我,力量本身并没有正邪之分,重要的是如何使用它。”
“没错,所以任何时候都请记住,我们的事业是正义的。”哈利心有余悸地点了点头。
“说点开心的吧。”张秋在纸上写下了四个字母,“社团的名字叫什么呢?我想用S.p.E.w?Splendid pretty Elegant witches,出色、美丽、优雅的女巫们,如何?”
“我想的是家养小精灵权益促进会(Society for the promotion of Elfish welfare)?”赫敏有些惊讶地看着张秋的笔尖,因为她原本也想用这四个字母。
“但是,你也可以叫他Socialist party for English workers,”张秋幽幽地说道,“社会主义英国工人党。”
“你们就非得用‘呕吐’作为名称吗?”罗恩提出了一个天真又直击本质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