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安有什么想法?”
谈掠枝突然没头没尾的来了这么句话。
“什么想法?”
时随不明所以。
“你娘不是说,你现在这个样子哪家的姑娘愿意嫁你吗?”
谈掠枝意有所指。
“我能有什么想法,那都是我娘胡说八道,我本来也就没打算找个姑娘。”
时随扁扁嘴,很是无奈。
看上去鹿婉很是着急这档子事,但他自己确实是不感兴趣。
“不找姑娘找什么?”
谈掠枝像是在故意调笑。
时随隔着被子蹬了蹬他,没好气道,
“找白净的大胖小子行了吧?净问些有的没的,我怎么看着你比我娘还要着急。”
谈掠枝平白挨了他两脚,也不恼,只是装作沉思,
“非要白净吗?非要胖吗?”
时随被惊吓到似的睁大了眼睛,伸手在谈掠枝面前晃了晃,
“你把这话当真?谈掠枝你脑子出问题了吗?”
谈掠枝抓住他乱晃的手,严肃又认真,
“祈安的四个要求我身上有两个,可否在宽限些?”
时随皱眉,
“哪来的四个要求?”
谈掠枝掰着时随的手指细数,振振有词,
“白净,大,胖,还有小子。”
时随怀疑眼前这人是不是也被带着系统的任务者夺了身体,否则怎么会变成这个鬼样子?
“你管这东西叫要求?白净和胖就算了,大和小子又是什么东西?”
谁知谈掠枝竟还真在一本正经地解释,
“性别不是对上了吗?是你亲口说的不要姑娘,至于大...”
“你闭嘴,妖孽休要胡说,快从摄政王的身体里出来!”
时随担心他说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离谱话,就扑上去捂住了他的嘴。
谁知因为一时还没习惯自己已经缺了条胳膊,时随没有维持住平衡,直接倒在了谈掠枝的身上。
谈掠枝顺着他的力道后仰,两人就这样叠在了床上。
“小安,我让厨子炖了药膳,你可要喝些?”
鹿婉林推门而入,在看清楚屋内的场景后,“砰”地一声把门关上。
徒留倒在床上的两人面面相觑。
半晌,时随用手推了推谈掠枝的胸口,发号施令,
“你快把我扶起来,我现在不太能维持平衡,也许过几天我就适应了。”
谈掠枝却没按他说的做,修长的手指顺着后脑抚着发丝下滑,把长发捉成一捧掬在手中。
“祈安,我没有再同你玩笑,四个要求界限放的缓和些,是不是就能把我也划入考虑的范围中了?”
“啊?你真的想嫁给我?可成亲是件很严肃的事情,需要两个人都爱彼此,是爱,不是喜欢...”
时随眉头紧锁,俨然一副困惑的表情。
对于喜欢和爱的界限,他一直划分不清楚。
要是谈掠枝直接说要同他交换,他可能直接就答应了。
因为他对谈掠枝的感情似乎已经到了喜欢的地步,但成亲是需要爱的,这不一样。
“祈安,你分不清,对吗?我从你的身上感受不到情感,喜怒哀乐都趋近于无,就像精心雕刻出用来演戏的木偶一样。”
谈掠枝把指尖按在时随的眉心,慢慢帮他揉开紧缩的眉头,语气却带上了咄咄逼人的意味。
“你懂那种感觉吗?”
谈掠枝早就察觉到了这问题。
时随好像没有属于自己的情绪,又或者说他不懂情感,只知道随着内心的想法做事。
过于直白简单。
哪怕对于自己的父母,只知道笨拙地去对他们好,至于那种溶于亲情的爱,似乎也是一知半解。
“我不才不是木偶,我会生气,会开心,会疼...木偶不是这个样子的。”
时随迷茫地摇了摇头。
“你只是按照你觉得应该表现的方法展示自己的喜怒哀乐,祈安,你真的知道你应该是什么样子的吗?”
谈掠枝见他这样,不想再说。
时随心中却掀起波澜,无助地眨眼,好像曾经有人也就他这样说过,但他却不记得了。
......
“你根本没有情绪对吗?你只是在配合我。”
“你是被圈在牢笼里的木偶。”
......
到底是谁说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