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光幕上那只叼着玫瑰,扭屁股索吻的可爱猫猫头。
温虞愣了会,才会意,嘴角不注意地上扬。
【教训一下就好,注意尺度。】
还有,【不给亲。】
陆狄年偷偷瞟着,反复拿放光脑的温虞。
这种面带薄粉,有些几不可查的喜悦多过羞恼的微表情,他还是第一次在温虞脸上看见。
恋爱了?
与此同时,各种颜色的弹幕也在飞快滚动着。
【我的妈耶,老公对我笑一下好不好?从此我愿把家里母鸡下得所有蛋都给你。】
【不愧是我家议会长,在数百万全球关注直播下,就那么水灵灵地掏出光脑回消息了?有种!】
【实不相瞒,我老公其实在给我发消息,哎呀不说了,再不回他就着急了。】
【欸等等,直播球谁让你转的,不要乱动!】
看见温虞回过来的消息,楼越青笑意愈深,他又发送了个爱你的猫猫头。
见楼越青无视自己玩手机,罗奇气的想骂爹。
可平日里对着别人疯狂输出的嘴,此刻好似哑巴了。
气得罗奇真想打这不中用的臭嘴两下,省的被人误以为他害怕新来的小子。
还调情~
果然是个以色侍人的小白脸!
不对!
他调情的对象是——
罗奇忽地觉悟,他都知道这小子是议会长包养的了,干嘛像是没脑子似得,硬要跟他作对?
回去找人套上麻袋,把他揍一顿不就行了?
罗奇眼珠子转了转,“呸!怕了就直说,老子不跟你们玩了。”
而后脚步飞快地跑开,途中还踉跄两下,险些摔倒。
等到罗奇走后,沈辛才敢从树后出来,垂着头微微耸肩,像是在外欠了几百万债,四周到处都是他的债主一般,不敢抬头。
“谢、谢你,同学。”
白净小脸十分诚恳,难得接受来自同学的善意。
沈辛深深鞠了一躬,语速飞快道,“那我先走了!”
对于人类来说,识别实验体唯一快捷的方法就是动用仪器。
但楼越青能用肉眼清晰地看到,沈辛周遭不同于其他人类的血气。
不论动物或植物拟态的实验体,都有好像信息素无穷尽的强大腺体,且信息素全都是血腥味的,这就是血气的来源。
因此尽管沈辛是个beta,楼越青依旧认定他是只实验体。
有东西扣住沈辛的腰带,止住他离开的脚步。
“先别着急道谢,实际上,我不是你以为的好同学。”
楼越青的调子轻快,遽然将沈辛拉进空荡无人的训练室里,用藤蔓带上门。
他未置一词,抬起手,并在一起的食指中指在末端蜿蜒出浓绿藤蔓,轻轻晃动。
沈辛瞳孔霎时紧缩,眼神也愈发惊恐。
实验体!
怎么可能?!
格尔纳里怎么会有实验体?
“很惊讶吗?”楼越青歪着脑袋,盯着沈辛洁白干净的脖颈,“我很好奇,身为实验体的你,为什么你会是个beta?”
实验体的能量来自腺体,他们不可能是beta。
沈辛的脸色逐渐苍白,简直像是白日撞鬼,方才被罗奇欺负到落荒而逃的时候,也没有这样的恐惧。
他疯狂摇头,一个劲儿地朝后退,“不,我不是实验体,不是!”
“别,别杀我!我不是实验体,我也不会把你的身份告诉别人的!”沈辛抖动如筛,惊惧地望着楼越青。
“放心,我不杀人。”
“不过是很久没见到同类,有点兴奋,希望你可以理解。”
楼越青看起来十分礼貌。
可沈辛却声称自己不是实验体,请求楼越青放了他。
他身上有楼越青想知道的秘密。
没办法,楼越青只好用了点儿手段。
根茎释放出致幻物质,悄声没入沈辛鼻端,引出他心中恐惧,织就昔日噩梦。
沈辛缩成一团,两只手都交叠地护在空无一物的脖颈处,无意识地低喃,“好痛啊,放过我,别割、别割我的腺体。”
“我不要做怪物,不,不要!!!”
“谁能救救我!!!”
……
不停挣扎的沈辛在麻痹下,陷入了深度沉睡,脑袋上冒出了圆白的毛绒耳朵,脸蛋痛苦地拧成一团。
沈辛说得细碎,三言两语也拼凑出了一些答案。
沈辛原本是个高级omega,被人抓住进行实验,又在实验过程中逃了出来。
因为实验的不彻底,他既没有腺体,又没有实验体的强大力量,所以见人就躲。
甚至还有实验带来的负面作用。
楼越青看了看沈辛的白色兽耳,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藤蔓消退下去,带有人类体温的手抬起,触碰到脖颈上那个可怖伤疤。
在脑中频闪的画面逐渐清晰,楼越青抵着疤痕,幽蓝的眼瞳晦暗不明。
沈辛曾是人,被强行挖掉腺体。
所以同样被挖掉腺体的他,曾经也是人吗?
戾气逐渐消匿,不知过了多久,静伫在训练室的enigma抽动了下手指,似乎将往事忘在脑后了。
朝外走动时,楼越青脚下踩了什么东西。
是格斗比赛的号码牌。
修长手指捏着号码牌,楼越青微微挑眉,没有任何道德感地顺走了别人的东西。
他记得今日的颁奖人士是温虞。
那是一个光明正大,和小花站在一起的场面,他不会放过。
就要出门前,楼越青像是想起了什么,松针随心而出,扎到了沈辛小腿上。
沈辛睁开眼睛时,屋内空无一人,他摸了摸刺痛的小腿,记忆停留在罗奇挑衅的那一刻。
“我怎么昏倒了?”
“难不成又低血糖了?”
视线不经意瞥过窗台,透明净透的窗玻璃倒映出他的影子,随着苍白瘦弱的脸向上,一双圆白毛绒的耳朵招摇地抖动。
“啊!”沈辛瞪大眼珠,立马双手护住自己的耳朵。
耳朵冒出来了!
怎么会……
用帽子硬生生地扣住耳朵,沈辛抿住呼吸,快速朝宿舍跑去。
这下,就算是被格斗课老师批不及格,他也不能硬着头皮参加比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