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不同等级的alpha来说,特殊时期维持的时间也不同,短则48小时,长达一周。
在此期间,不论他们平时如何处事,性格都会变化,或幼稚或易怒或乖顺,但只要事关情事,都会变得凶狠又重欲。
但温虞显然不是。
除了身体素质外,他在仅是临时标记过自己的实验体面前,异常地乖顺。
比起来易感期,那更像是……
温虞再次醒来时已经是将近下午,他混沌地睁开眼睛,才发觉自己已经退烧了。
略微抬了下腿,酸痛便自四肢百骸袭来,牢牢地将温虞又钉回了床上。
茶眸毫无波澜,藏在被子下攥紧的手指,反应出他并不像表现出来那么冷静。
alpha不会在易感期里丧失记忆,温虞清晰地记得自己是如何浮浪地想着楼越青…并求他标记自己。
他只能庆幸,尽管昨夜疯狂至极,可至少楼越青没成*。
抑制剂真的对他不管用了,温虞认清了这一点。
不管是因为楼越青是enigma还是因为他是实验体,总之温虞在被他标记过后,就再也无法自己排解度过易感期了。
他就像是被完全标记的omega一样。
这是温虞从未想过,却真切出现了的意外事故。
是致命的缺点和打击。
如果楼越青想的话,他全然可以靠信息素来掌控自己这个所谓的主人,支配omega那样掌控他。
温虞再度闭上眼睛,似乎在思考,又像是在逃避。
像是不能触碰的覆雪远山,伶仃寥落。
楼越青察觉到了温虞的微小动作,他很自然地抚碰了下温虞的额头,“已经不发烧了。”
“消耗了那么多体力,小花肚子饿不饿?”
温虞斜他,正想回应,忽地面色剧变,冷玉似得脸上萦着薄怒,“…你做就做,谁准你——”
他话说了一半便不说了,别过脸去,不再理会楼越青,气得胸口都在起伏。
楼越青见他紧绷着腿,霎时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
楼越青:“我错了。”
他不该忘记帮小花清理。
温虞:“滚开。”
“滚远点。”温虞语调极冷,掀开被子下床的动作很缓慢,臀腿不自然地轻颤。
楼越青一把将他抱起,言之凿凿,“错了就该将功赎罪。”
脸上挨了一巴掌,楼越青面不改色,抱着人快步去了浴室。
“小花站得住吗?”将人放在花洒下,楼越青站在距离温虞一米处,贴心的问,“要不我——”
花洒里乍泄的冷水,直直地喷在楼越青脸上,水珠顺着被打湿的金发和脸颊滑落。
温虞:“滚出去。”
这是忘记帮小花清理的惩罚。
楼越青认罚。
浴室的门并没锁紧,楼越青靠在外侧的墙上,听着里面淅淅沥沥的水声。
水声停歇时,温虞从浴室出来时,浑身透着一股凉意。
楼越青立即变了脸色,皱紧眉头,“为什么用冷水洗澡?你前不久刚发完烧,冻坏身子怎么办?”
“关心我冻坏?”温虞语气有些讽刺,他摁了下发痛的眉心,随便披了件外套坐在床边,浑身都透着一种烦躁,“你怎么不关心有没有把我*坏?”
“到底是我的易感期还是你的?”
楼越青装乖不语。
作为恶欲无止境的实验体来说,他每时每刻都被最卑劣罪恶的情绪丝线缠绕,从前只有杀人时才能感到一丝畅意,而现在,那种畅意只有*上逼哭温虞才能体会。
阈值愈高,越发放纵,越发狂热。
只是做多了两次而已,楼越青不满又贪婪地想。
他还想做更多。
比如,他昨晚差点没忍住的那件事。
成*。
……
在易感期中,alpha大多时候都沉溺于爱欲,只有少数时间保持间断的清醒。
温虞之所以冲凉,就是想让清醒的时间再长一些。
趁着头脑还算清醒,温虞想看沈之行有没有给自己发消息,却没在卧室里找到光脑。
才打开卧室的门,温虞便看见了被堂而皇之扔在走廊上的光脑。
捡起来一看,上面有着67则未接来电。
大多数是来自沈之行的,还有季逍。
只有早上七点的通话有时长记录,是沈之行打过来的。
温虞乜了一眼楼越青,语气严厉,“不许再动我的光脑。”
也不知道楼越青听进去没听进去,温虞点击回拨。
几乎是一瞬间,沈之行就接通了通话,“327!我告诉你做实验体别太过分,你现在把温虞放了,不然我找炮上门轰你,就算弄个鱼死网破,你也别想做更过分的事情!”
“沈之行。”温虞一阵头疼,“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大人?你醒了?”沈之行声音说不上惊喜还是惊吓,“我还以为你至少三天三天下不来床……”
温虞:“你的声音听起来很希望我三天下不来床。”
沈之行:“怎么可能,你没听见我都要不惧一切扛着炮去救你了吗?”
“行了,我没死,好得很。”温虞重重地吐了一口气,“你可以放心了。”
但沈之行显然没放心,“那个……”
他斟酌着问法,“你真没事?没被…实验体彻底…那个…标记吧?”
温虞一顿,“没有。”
在得到否定的答案后,沈之行明显放松许多,他没再提这件事,话锋一转说起了路廷。
将今日发生的事情,一件件地告诉温虞,“……事情大概就是这样,现在皇宫正在强行封锁消息,但这事儿还是传开了,许多见过实验体的民众闹了起来,陛下也只是拿假照片堵嘴,并没有调查路廷的征兆。”
温虞凝眉,他早就知道路冕是个道貌岸然的皇帝,不可能在没有确凿证据下,惩处他的弟弟。
“果然还是需要烧一把火……”温虞沉吟着,“事情过了这个风头就容易被压下去,不能再等了,我要直接检举路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