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谁告诉田世舒也深知正面战场的残酷,可叹她只会搞些小动作,希望能有点作用吧。
田世舒回到山庄的第三天,周明旭再回顺和县。这是他幼年生活过的地方,再回到这里早已经物是人非。
周杨氏这几年在临州的日子原没有在顺和自在,当她得知儿子要回来这边,很是高兴,尤其她儿子说可以让她继续经营金玉锦绣,她很是开心。
她第一时间见了几位绣娘,询问起梅花和田世舒,李管事儿想了一下道:“自从东家你走后,梅师傅也不知所踪,我曾让李东家去寻人,可他志不在此,根本没往心里去如今再想找人只怕不容易,田姑娘如今家大业大,谁敢让她动针线呢!”
周杨氏点头,今时不同往日,自己可不敢得罪田家。
“咱们可有得用的绣娘?”
“这一二年吴家堡倒是有两个姑娘手艺不错,不过都是良民,不肯出来做工,李东家那会儿做主收她们的伙计。不过若说活计如何好,倒也算不上。”
“如今看来外边是不能依仗了,还得看咱们老班底,以后铺子里就仰仗你了。宋雨那丫头好歹是梅师傅教出来的,我让她出来顶上吧。”
不过是个姨娘,又不是让她做多难的活儿,关键时刻出来帮忙也是应该。
想到宋雨周杨氏的心思又飞了,说来宋雨也是可惜了,她一个妾室身份不好去见田世舒,没的让人误会周家打田家的脸,可她们到底是师姐妹,这层关系不用却可惜了。她可知道儿子志向远大,田家是他们要拉拢的对象,若是后宅能利用起来,对儿子要办的事也多有助益,她得想个万全之策。
正在监督工人打包的田世舒接连打了两个大喷嚏。吴浩然赶紧给她端来姜汤,“都说这两天倒春寒,不用你跟着,是不是着凉了?”
田世舒搓了搓鼻子,“没事儿,不知道是谁在骂我!”
不是她吹,自打学习内功心法,这身体素质那是杠杠的,小小倒春寒轻松拿捏!
“骂你的还真不好找!”吴浩然监督她把姜汤喝完,“二哥来信说商队已经整装,一共四个队伍。时间不等人,我一会儿带人先送一批过去,先把路远的打发走。他们大概是借着送纸和皮货的由头。往鲁地去的只能运纸?”
“吃食肯定是不行!让人把年前制作的羊脂皂都搬出来检查,若是合格就打包带上吧!”
“这些东西险些把县里几家作坊的油布买空了。”吴浩然笑道。
田世舒道:“早就让他们提高产能,就是不听,以为咱们坑人!吴伯伯说让吴家堡的村民做这个生意,偏没有下文。”
“族里没通过。”吴浩然也很无语,族里竟然想让田家先付定金再生产,天下哪有这样的事儿!
“啧!本以为田家那族里就够短视了,没想到吴家竟然不遑多让。”
“嘿嘿,见笑了!”吴浩然低头拱手求放过。
一会儿李传福让人传话说货已装车。田世舒让吴浩然到县里别忘了去看张秀芳。
“放心,小师妹的礼物我都装好了。”吴浩然回答。
“嘶……”才注意这人改口倒是改得挺溜。“她是你师妹吗?”
“嘿嘿,那该叫什么?你教教我。”
“赶紧走!”原谅她浅薄,两辈子才积攒下这么点亲戚,排辈儿什么的,恕她无能为力了。
“成吧!你晚上烫烫脚再睡。”说完一溜烟跑了。
田世舒疑惑地抬头望天,是她过糊涂了吗?好端端的太阳挂在正中,哪里就到晚上了!
她出了作坊,找江师父练心法,最近她隐隐觉得不对劲,经常走着走着真气就自行运转了,导致她都不敢分神,一心一意压制着,这万一走火入魔可怎么办?
她把情况说给江师父,他竟然哈哈大笑,“这不是好事吗?你怕什么?走路的时候能压制,那你睡着了怎么办?难道不睡了?”
他这个徒弟是什么奇才?明明是个好苗子偏偏胆子小的要死!
“哪个告诉你的走火入魔?”
能说电视剧里都是那么演的吗?
“来吧,师父在旁边,你先运转两个周天。”
田世舒点头,师父在跟前她就不怕了。
柳师父进了院子,“这么不怕冷的吗?”怎么在院子里打坐。
江师父打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指指徒弟的头顶。
嚯!头顶冒青烟了呢!
这是什么神仙弟子!
“再过三年会如何?”
江师父摇头,“用不到三年!”
“嗯?”
“再有一年咱们就可以养老了!”
“这么有信心?”
“她的真气已经能自由游走,这一年教会她怎么让真气逆转就行了。”
“会不会太急了?”
“嗯,那就先观察半年。”
“要不要让她出去闯闯?”柳师父忽然道。
“闯什么?江湖?”江师父挑眉问
“那还得算了。”柳师父想到自己结下的梁子,没必要祸及徒弟。
“放心,你撵她出去她也不会去的。”江师父深知徒弟骨子里是个好逸恶劳,贪图享乐的,如何肯在外边游荡。
“能有今天的成绩她是下了功夫的。这么个懒人,竟然坚持下来了。”要知道筋脉重塑可不是一日之功,需要日日锤炼。
“可能是她更怕死!”江师父神总结。
田世舒:你们这样好吗?我又没聋,这么大声蛐蛐我!
柳师父:“不管怎么说,她比咱俩强!”
他们若是有这股劲,把两份绝学都修习了也不至于沦落至此。
“也不全因勤奋!还要靠悟性!她悟性比咱们强。”他们师门弟子不少,除了师傅不也没谁练成了。
“唉……这天赋还真是让人嫉妒啊!”
“这孩子启蒙做的好!细想来她那位张师傅是用了心的。”江师父分析,“咱们哪个不是被逼着练功的?只要她,听到功法是两眼放光的。一个对武学有兴趣的人自然能吃得了这个苦。”
柳师父点头,“这倒是。我听吴家那小子提过,小丫头丁点儿大的时候,画的画至今田先生还留着呢!据说提拔落款印章样样都不缺的。”
“噢?那有机会还是要欣赏一下的。”
“一个字都不会写的孩子能画出什么?无非是做父母的鼓励孩子罢了。”柳师父若有所悟,小声道:“你说咱们多夸夸她,是不是会更勤奋些?”
江师父:……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