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沈墨初连忙伸手帮木锦夏擦泪,安抚道;“我只是随便问问,我没又误会你和王爷。”
“那你刚刚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木锦夏拍开沈墨初的手,气鼓鼓的扭头不看他。
“我就是怪我自己那个时候没有在你身边照顾你,都怪我。”沈墨初抬手打了他自己几下。
看木锦夏这么激动,肯定是他误会了。
他脑子到底在想什么,木锦夏怎么可能被安王看上?
“那这鞋还送不送?”银珠试探开口。
“送,当然要送。”沈墨初立即回答。
还是木锦夏细心,安王身边什么都不缺,送这种亲手做的东西更显得用心。
“这可是世子同意的,可别说是我和王爷之间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木锦夏阴阳怪气道。
“刚刚是我开玩笑的。”沈墨初没了脾气笑着哄木锦夏。
“世子是开玩笑还是听了别人的挑唆?”木锦夏轻哼一声。
“我明日就上任了,东西还没准备好,我去准备准备。”沈墨初说完就走了。
“世子明日上任司马少卿,面对的人形形色色,不能谁的话都听。”木锦夏又叮嘱了一句。
“知道了。”沈墨初忍着不耐应了一句走了。
木锦夏说的他好像是个傻子似的,怎么可能谁说的话都听。
银珠送鞋过去却得到安王不在府里的消息。
半个时辰前,安王收到了宁安县传来的消息,带了一队人马出城了。
太阳西沉,木锦沅终于到了宁安县,找了个客栈安顿了下来。
“小姐,地图上标了好几个县城,云衡少爷会在这里吗?”紫竹怕白跑一趟。
“木秉文在宁安县呆的时间最长,这里多半有猫腻。”木锦沅语气深沉,“如果不在这里,咱们再去别的地方找。”
“那小姐你先休息,我去下面找掌柜的打听打听消息,看看能不能对找云衡少爷有帮助。”紫竹服侍木锦沅睡下留了两个丫鬟在房里便出去了。
为了出来方便,他们都穿的男装。
“掌柜的,我家公子心善,路过一地必定要行善乐施。你们县城哪里的穷苦人多?”紫竹故意加粗声音。
“要说穷苦人多那就是文安堂了,那里都是一些被遗弃的孩子或者是失去了父母的孤儿。”掌柜的不假思索。
“那这个文安堂没有人管吗?”紫竹一看掌柜的没有怀疑便继续追问。
木秉文来宁安县去的便是文安堂。
可木秉文能做出将外室说成是妹妹和换子这样的事情才不像是个会施舍孤儿的大善人。
“吴婆就算是那里的管事了,她一个人无依无靠也在里面生活,年纪大对那些孩子多少有个照应。”
“那些孩子怎么生活?”
“文安堂就是像你家公子这样的善人建的,每个月会给他们送银子。”
“这么说和我家公子还是志同道合之人,不知道有没有荣幸结识一下?”紫竹欣赏道。
“那位善人低调的很,从来都没有露过面,送银子都是悄悄地放进文安堂就走,真是做好事不留名。”掌柜的一脸赞叹。
“那真是可惜了……”紫竹一脸惋惜地上了楼。
将事情如实告诉了木锦沅。
修整了一个晚上,木锦沅次日带着紫竹便去了文安堂。
木秉文去其他的几个县城也去了类似文安堂收留孤儿的地方。
她倒是要看看木秉文在搞什么名堂。
走了一半,马车忽地一晃,“吁”的一声,木锦沅跟着马车在里面东倒西歪。
“怎么回事?”紫竹探头去问。
只听一个熟悉的声音尖锐又刺耳,“乡村野夫,见到本世子夫人的马车还不赶紧让开。”
木锦沅一听是木锦夏的声音立即将紫竹拉了回来,示意她别出声,伸出手示意让马夫让路。
木锦夏不屑一顾的看了一眼对面的破旧马车,轮子都快要散架了,竟还在她面前挡路,真是不知死活。
不过在宁安县这种地方,能坐这种马车的应该已经算是富裕人家了。
木锦夏从马车的旁边路过的时候特意看了一眼,抬着眼皮轻蔑一撇,放下了丝绸的帷幔。
“木锦夏怎么会来这里?里面还坐着侯府的三小姐……”紫竹透过缝隙看到了木锦夏马车里面的情况。
“派个人跟过去看看。”木锦沅知道木锦夏肯定不会无缘无故来这种穷乡僻壤。
幸好她为了不引人注意,找了辆不显眼的马车,不然就被木锦夏发现了。
先是木秉文,后是木锦夏,看来宁安县是深藏不漏。
半盏茶的功夫,木锦沅到了文安堂。
一走进去,目之所及的荒凉感,杂草遍地。
几个脑袋从房间里露出,好奇地盯着木锦沅她们。
面黄肌瘦,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天真灿烂的眼睛里却满布沧桑。
如果只看见他们的眼睛很难相信这是一双双孩子的眼睛。
“看什么看?”一道年迈的声音响起,那些孩子“刷”的一下都缩了回去。
一个拄着拐棍的老妇颤颤巍巍地从主屋走了出来,眼神充满警惕,“你们是谁?”
木锦沅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您是吴婆婆?”
老妇没有否认,依然打量着=木锦沅,看着面生。
“这是我家公子,姓李,路过此地知道文安堂里的孩子们可怜,买了一些吃穿用的东西送给孩子们,还有一些银子。”紫竹说着从腰间解下了钱袋子。
吴婆婆一看到紫竹手里白花花的银子,顿时眼睛发亮,语气也变的柔和了一些,“原来是善人。”
“东西有点儿多,大点儿的孩子和我出去搬东西。”紫竹冲屋里面的孩子们喊了一嗓。
屋里面一阵混乱的脚步声,可却没有孩子出来。
木锦沅看了一眼吴婆婆,又加了一句,“有很多好吹的糕点和糖果。”
瞬间,屋里面的孩子一窝蜂似的冲了出来奔向了马车。
“别冲撞了善人!”吴婆婆喊了一声。
语气带着一丝不易觉察的狠厉。
木锦沅看着这些孩子,脸上带着笑意,“我算不上什么善人,只能尽一点儿微薄之力,吴婆婆才是善人,这些孩子平时都是你在照顾。”
忽地,木锦沅眸光闪过一丝寒光,眼神定格在一个抱着白菜的男孩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