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田命令手指受伤的士兵回到汽车上养伤,自己继续带领部队寻找敌人。
在前面带路的那头鬼子,突然感觉脚上绊倒了什么东西?
丰富的作战经验,让他已经具备了肌肉记忆力。不用思索就直接卧倒在地。
就在这时,他的耳边听到了几声枪响。他的身形再快也没有子弹快,一颗6.5毫米,三八式步枪的子弹穿透了他的肩膀。
离他不远的一头鬼子比他还幸运,被一颗子弹直接爆头,哼都没哼一声,就直接去见天照大神了。
其余的鬼子对着子弹射来的方向就是一顿扫射,打的树木乱飞。
枪声过后,一头鬼子蛇形走位快速地来到射击地点。
仔细一搜寻,鼻子差点没把他气歪。
原来是三支步枪,被牢牢的固定在大树上,扳机处被铁丝连接上,有人绊到铁丝就会射出子弹。
“八嘎丫路”这头鬼子边咒骂,边上前想伸手解下用麻绳绑在树上的步枪。
耳听得脚下咔嚓一声,随后脚背就传来一阵麻木。他低头一看,原来是一张捕猎夹,夹住了他的脚背。
一瞬间,他就觉得一阵巨大的疼痛从脚上传遍全身,忍不住撕心裂肺的嚎叫起来。
龟田望着树林深处,感觉到这漆黑的树林,就像是张着大嘴的怪兽,随时就能将它们吞噬。
他不自觉的打了一下冷战,心理产生了强烈的恐惧感。
这场战斗是他从军以来,从来没有经历过的。刚进入树林,敌人都没有看到,就造成了三死三伤的后果。
他想自己的士兵,不擅长丛林里的黑夜作战。再这样下去指定会吃大亏,不如等天色大亮再让部队剿灭敌人。
龟田没想到自己做错了数学题,目前他的士兵已经是四死两伤。
那头手指受伤的鬼子,往回走了还没有百步,一支弩箭已经射穿了他的咽喉。
丁云峰快步上前,拔出射进鬼子咽喉的弩箭,把鬼子腰间的三颗手雷取下。
又用最快的速度把手里的捕猎夹,全部交叉着布置好,上面用浮雪盖住,然后向鬼子的汽车奔去。
此刻,有四头鬼子躲在汽车的驾驶室里取暖。另外的四头鬼子,两明两暗在汽车的左右站岗放哨。
听着路两边树林里不断传来的枪声,这四个站岗的鬼子,丝毫不敢大意。
一头埋伏在路基下方一棵树后的暗哨,正在全神贯注地观察着四周的情况。
冬季漆黑的夜晚,让他的视线也只能模模糊糊的看到眼前几米远的物体。
凛冽刺骨的寒风,让他不得不把棉帽子的耳朵又系紧了一些,这种操作,让他的听力也大打折扣。
丁云峰夜能视物,隔墙听声的特异功能,让他能够看清周围的物体,听清楚方圆10米之内的细微声响。
在距离这头鬼子七八米远的距离上,丁云峰就发现了他。
这么近的距离,丁云峰的弩箭当然是百发百中。一支弩箭准确地镶嵌进了这头鬼子暗哨的咽喉。
呼啸的风声也遮盖住了弓弦声,一次完美的猎杀,就在这悄无声息中完成了。
丁云峰又在这头鬼子的身上,取下了三颗手雷。
此时道路的另一侧,罗索和老憨布置完暗器,也在小心翼翼的向汽车靠近。
那一侧的鬼子暗哨是个大烟鬼,他听着两边传出来的枪声,觉得此刻他们这里是安全的。
他低头趴在雪堆里,用双手和低垂的脑袋遮挡着火柴发出的亮光,点燃了一根烟。
他自信,没有人会发现他违反军纪,在执行战斗任务中抽烟。
可是他做梦也没有想到,正是他的这一次神操作,要了他的性命。
此刻老憨正在摸索着往汽车靠近,突然发现距离他六七米的地方,闪起一丝微弱的火光。
鬼子暗哨猛吸了一口烟,一丝快感迅速的遍布了他的五脏六腑,稍后,他抬头吐出了烟雾。
在烟雾中,他的思绪回到了久违的故乡。
北海道的冬季和三江一样的冷,此时他的妻子应该起床做饭了。
而他还躺在尚存妻子体温,温暖的被窝里,半梦半醒之中享受着黎明前最后的温暖。
突然,他听到了自己头颅的开裂声,随后脑袋一片空白。
因为他的脑浆已经飞溅出了他的脑袋,他也有幸在失去视力之前,左眼看到了自己的右眼。
老憨取下他身上的手雷,又继续向前摸去。
丁云峰干掉鬼子的暗哨,来到距离鬼仔哨兵10米远左右,趁着鬼子抬头的功夫,一支弩箭了结了他的性命。
正在这时,突然听到汽车的后面,有个鬼子大声喊:“什么人?”接着又听到“砰砰”两声枪响,
这头鬼子发出“啊”的一声惨叫,随后又传出了汽车的开门声。
原来是啰唆距离鬼子太近,被鬼子发现了。在鬼子还没有判断出是不是自己人的时候,啰唆先发制人,连开两枪结束了他的生命。
丁云峰不再犹豫,接连扔出四颗手雷,手雷接连在两辆汽车的车厢里爆炸,随后丁云峰拔出手枪向前冲去。
老憨在啰唆击毙鬼子哨兵以后,也迅速向两辆汽车扔出了几颗手雷。一时间,爆炸声响成一片。
一头鬼子听到枪声,打开车门刚跳下去,好巧不巧正踩在一颗手雷上,
“轰”的一声巨响,他就看到了自己的大腿从眼前飞过,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驾驶室里的鬼子司机,刚从另一面下车,也被手雷的弹片击中老二,倒在地上不住的哀嚎。
另一辆汽车上的两头鬼子,则非常幸运。
因为他们有些犯困,迟疑了一下。老憨投出的一颗手雷准确地砸碎窗户,手雷在驾驶室爆炸,把两个人毫无痛苦的送上了西天,真是懒人有懒福啊!
三个人会合以后,罗索看着倒在地上打滚的鬼子司机,就要补上一枪。
丁云峰拦住了他说:“别杀他?鬼子多一个伤兵就要分出两个人去照顾,这样就减少了他们的战斗力。”
老憨面带佩服的表情说:“对”
这时,两边树林里的鬼子已经边开枪边迅速跑来救援,子弹在几个人身边乱飞。
丁云峰把在车上找到的一挺轻机枪扛在肩上,下令撤退,几个人迅速地消失在夜色中。
树林里的鬼子在冲出来的时候,又有几个人被夹伤了脚。
龟田让人给伤员做了简单的包扎,又命令士兵砍伐了一些小树做了几个担架,然后清点了一下人数。
此次作战的成果是,阵亡16人,轻伤七人,重伤两人。
可怕的是,他们连敌人是谁都没有看到。
心高气傲,目空一切的龟田,此刻的心情低落到了极点,心里有了剖腹自杀的念头。
他来到麻生分队长面前说:“麻生君,今日之战,吾等一败涂地。
我身为小队长,有愧天皇陛下之信任,有负帝国之使命。如今唯有以剖腹之方式,维护武士之尊严。
麻生君,望你将今日之败绩如实禀报,让后人引以为戒。
吾去之后,你当继续为帝国之荣耀而战,切不可懈怠。”
龟田小队长眼神中满是决绝与悲壮,他缓缓抽出佩刀,望向远方,仿佛在向过去的荣耀告别。
麻生分队长神色凝重眼含泪光的说:“混蛋,懦夫!我为帝国有你这样的军人感到耻辱。
我希望你带领我们继续战斗,把那三个支那人骨头碾碎,来洗刷我们的耻辱!拜托了,龟田君。”
麻生分队长说完话,对着龟田小队长深深一躬,再不起身。
看着面前的麻生分队长,龟田仰天长叹一声,双手重重地拍了拍麻生分队长的肩头,
转身面向身后呆若木鸡的鬼子兵,高声咆哮道:“听我的命令,目标烽火台村出发。”
天色微亮,饥寒交迫的15头没有受伤的鬼子兵,扶着七头轻伤员,抬着两头重伤员,垂头丧气的向烽火台村走去。
树林的边缘有一条水沟,沟上有一座小桥。丁云峰跳下马,对啰唆和老憨说:“你们看,在这地方送鬼子上西天如何?”
啰唆回答道:“队长,我看此处正是埋葬鬼子的好地方。
如果不在这个地方送鬼子上路?那么吃了大亏的日本鬼子,走到烽火台村,就会让乡亲们上路。
所以我们必须先送鬼子上路,绝不能放鬼子进村,让他们送乡亲们上路。”说完又习惯性地看向老憨。
“对”老憨回答道。
丁云峰无奈地挠挠脑袋,对这俩警卫员,他是没有任何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