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瑞芝看着远方过来的火车,点了点头。
“酥酥,我们的火车到了,快点上车了。”
她喝完药,牵着酥酥的手,不在沈舒禾身后上了绿皮火车。
“以前觉得已经熟悉了这个城市,这辈子可能就会在这里了,没想到上了年纪还能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长什么样子。”
坐在火车上,火车慢慢的启动。
原本熟悉的城市正在脱离自己的视线,徐瑞芝心中不由的感慨。
“不管到了什么地方,只要有家人在一起就是家,妈,从今往后再也没有人会欺负我们了。”
沈舒禾有些激动,她终于成为了母亲脱离苦难的翅膀,带着她远离了那个火坑。
徐瑞芝在车窗外面,景色飞快的从她的眼前划过。
“年轻的时候我第一次来到这里还是坐着汽车,那个时候颠簸不已,整个人精神都快恍惚了。”
再多的事情,她就已经有些记不清楚了。
只记得那个时候她也壮志凌云,想着或许能为国家做一些贡献。
可是到了最后也被淹没在一日三餐里,甚至被人辜负。
“我们的科技一直在发展,往后会有更快的工具。”
酥酥虽然好奇,可是始终都乖巧地坐在沈舒禾的旁边。
“舒禾,能看到你这么有出息,我很高兴,但是我也希望你不要太累,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永远都有妈在。”
胡同里的那些流言蜚语实在不好听,有些嘴巴不干净的人,总说是沈舒禾克死了江砚。
她身为母亲虽然心痛时常与人理论,可也没有办法堵上悠悠众口。
她希望沈舒禾往后的生活能够如她所愿。
“妈,您放心吧,我自己已经有了规划,就算是为了您和酥酥,我也不会让自己有任何问题的。”
按照时间线来推算的话江砚大概快要回来了。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很快应该会和上辈子一样转到隔壁军区不会留在海岛。
她现在又提前进入了研究院,两个人在不同的工作区。
互不干扰,这是最好的结局了。
沈舒禾一只手轻轻地摸了摸酥酥的头。
她现在更不希望江砚知道孩子的存在。
比起让孩子生活在一个健全但没有爱的家庭里,她同样也能给孩子无微不至的照顾和关爱。
海岛上,海风习习。
江砚带着一行人等在岛上,一直到客船开过来,下来了一行人,胸前都戴着党徽,他才上前一步。
“是京城过来的专家吧?”
为首的老爷子点了点头:“是,这是我们的团队,还有一支队伍没有到。”
江砚敬礼:“我代表军区欢迎各位专家的到来。”
老爷子摆了摆手:“谢谢谢谢,不过现在咱们先不寒暄这些了,新的项目在哪里?”
大家风尘仆仆的过来,怀着的是一腔热血,看上去几个人并没有特别显眼的,大部分都很低调。
甚至看上去很普通,根本就看不出来任何的架子。
“老张啊,你这都已经着急了一路了,现在咱们都到了地方,你也是一刻都不肯休息,你这样子再把这群后生吓到。”
张老爷子大笑一声,他的嗓门本来就大。
笑的时候声音就更空旷了,给了不少人看过来。
江砚不甚在意,早就听说过这群老专家们是上过战场的。
他今天过来只是负责接待。
术业有专攻,专业上的问题他不太懂,唯一能做的也就只有带带路。
“这么多年了,他还是这个样子,欣荣啊,你这个老师这些年可就你这么一个得意弟子,你是怎么受得了他这个脾气的?”
专家的队伍里热络了起来,不少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这个团队里唯一的一个女专家。
程欣荣手上满是茧子,戴着一副厚重的眼镜,不过看上去人很和善。
她手里拿着厚厚的一个夹子,里面是她在京城的时候做的相关项目的一些资料数据。
“路都是一步步走出来的,老师的这个性格没什么不好,咱们的腰杆子硬起来,以后在国际上腰杆子才能硬起来。”
她的话不少人都是认同的,张老爷子满眼欣赏。
“你说的对,年轻人里还是你最有觉悟,当初你在学校的时候我就看好你,你那么多的师兄妹,到最后也只有你一个人坚持了下来。”
程欣荣和张老爷子相差了十几岁,当初她还是一个学生的时候,张老已经是教授了。
说起来他们相识很久,是师生,是朋友,也算是合作伙伴。
“老师,我可不年轻了,我今年都已经57岁了。”
说到这个话题,大家都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他们的这个团队有点特殊,平均年龄都快到55岁了。
但是这次的项目如果没有几个老人把关,恐怕会弄巧成拙。
“你在我们这个团队里算是年轻的了,你看看我们这几个老头子,头发都花白了。”
刘朔跟在江砚身后回头看了一眼:“首长,这些专家的年龄这么大,还能做得了实验吗?”
江砚云淡风轻地看了他一眼。
感受到了压迫,刘朔缩了缩脖子,闭上嘴立马回到了自己应有的位置上。
“这些人都是真正上过战场的,他们手里不知道救回来了多少人,说不准这其中就有你爷爷,你太爷爷,你嫌他们老,这边界线哪个不是他们抢回来的?”
刘朔低下头,不再说话了。
王国庆想到了即将要抵达岛上的后辈:“不过话说到这儿了,这次基地里确实来了几个能吃苦的新鲜血液,都是年轻的好苗子。”
他们上了年纪,总需要去培养一些新的人,其中不乏一些佼佼者。
程欣荣跟着附和:“说的是,等什么时候咱们这群老的干不动了,也该让孩子们出来独当一面了。”
他们经历了许多风雨,所有的经验都是真枪实刀的总结出来的。
现在的孩子们柔韧性相当于之前要差一些。
可如果不给他们机会,他们就永远无法成为真正的参天大树。
程欣荣长舒了一口气:“这一批的孩子里,我还真有几个看好的,不过现在还不能确定哪一个是最优秀的,等这次咱们的项目做完,答案就有分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