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诗晗再睨了一眼刘伟后,跟着小老太去了邵文丽的坟头。
没想到的是,有几个小老太也跟了过来,还带了元宝蜡烛。
秦诗晗代表他们一家子,在邵文丽的坟头磕了三个响头,心中暗暗发誓,一定会为她找到王彬的。
陆璟衍烧完元宝后,也跪在坟头磕了三个响头。
而后两人开着车离开了马前村,在拐上大路时,却是碰到了等候在此的周从梁。
陆璟衍停好车,一把按住了准备开门下车的秦诗晗,轻声说道:“等我。”
秦诗晗耸了耸肩,收回了开门的手,靠在了座位上,不咸不淡回了个:“去吧。”
陆璟衍开门下了车,才看闲闲靠在车门处的周从梁,拉开车门,领着阿月朝他走了过去。
叼着烟的周从梁,瞥了一眼没下车的秦诗晗,和陆璟衍面无表情的说:
“想着你们要回禹王镇,将阿月带上吧,省得我们市里的跟着跑一趟。”
陆璟衍轻嗤一笑,有些阴阳怪气的说:
“你们市里的案子,我们禹王镇的公安,哪里管得了。”
周从梁被气笑,没接陆璟衍的话,而是掐了烟,拉着阿月就往陆璟衍的车子走去。反正给你塞车上,爱送不送。
本来将那个龅牙男送回局子里,让兄弟们审理后,他就要开车送阿月回去,可经过马前村时,他突然想到,陆璟衍不是禹王镇的?
顺道带回去,不就完事?折腾自己来回一天的行程,找虐呢?
所以就厚着脸皮,在这里足足等了个把小时,没想到高官子弟也这么小气,还记仇?
“嘁....” 陆璟衍也随即跟了过去,顺道给他说起了刘伟的事。
“最迟明天,这个村里的刘伟会去自首,到时候给我局子里来个电话。”
周从梁诧异的看着他,怎么又有案子,这个村子里是坏人窝吗?
“知道了。” 周从梁随意回了他一句,而后趴在车窗处,看向秦诗晗补充道:
“帮忙照顾好阿月,小丫头受了那么大的罪....”
陆璟衍连忙阴了他一句:“不放心,自己送啊。”
秦诗晗无奈的笑道:“放心吧,她是阿依寨子里的,就算你不说,我也会好好照顾她。”
缩在后座上的阿月,听到了秦诗晗的话音,很是疑惑的抬眸盯着她。
像,这声音,真像,她人也好美,就凭这两点,还听她说认识阿依,阿月那原还有一点的戒备心,现在也尽数消失殆尽了。
直言说了句:“你的声音,真好听!”
秦诗晗自然懂了她的意思,回眸朝着阿月甜甜的笑了笑,温柔的说了句:“回家了。”
周从梁皱了皱眉头,目送着陆璟衍的车开远后,才回到车上,开车往马前村驶去。
他才没有耐心等着别人去自首,直接带走就行了....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当他来到刘伟家时,敲了半天门都没人应,他以为刘伟潜逃了,在村民那里借来了扶梯,踩着扶梯翻墙进去开了门。
几个村民跟着他来到堂屋,映入眼眸的情景,将几人吓得连连倒退....
与此同时,坐在副驾驶上假寐的秦诗晗,脑海中突然响起了机器人的话音:
“主人,刘伟自杀了。
秦诗晗眼睫微微颤了颤,随即用心声回道:
“知道了。”
临走时,看他的神情,她差不多也猜到了,会是这个结局,这也许也是刘伟最体面的结局了吧。
若不是她今天来将这陈年旧事翻出来,他怕是要将这个秘密带到棺材板里去了。
回到了禹王镇,已经下午6点多,趁着天还没黑透,秦诗晗催促着陆璟衍直接开到山脚,先送阿月回寨子里去。
或许是市公安局早给他们局子里通了电话,阿依回寨里报信了,他们才刚到山脚,就看到阿依领着寨子里的一大群人朝他们围了过来。
阿月哭着奔向他们,转眼间,这里响起了一片哭声。
氛围感染力太强,陆璟衍有些受不了,赶忙上了车。
秦诗晗和阿依随便说了几句后,和陆璟衍开车先离开了这里。
再不走,她怕自己也跟着哭了起来。
陆璟衍开车先到了局子里,将刘伟的供述交给了局里的公安同志,让他们去秦老二家,先将刘素芳带回局子里。
才听同事告知,市公安局来了电话,说是刘伟已经自杀了,惊讶之余,他想想也能理解,自杀也许对他来说,也是一种解脱。
“我送晗晗回家,你们先去将刘素芳带回局子来。”
交代完,他便开着车往老槐村驶去。
却是在经过家属院的时候,瞧见了挂起的白布,不知道谁家在办丧事。
回到了秦家才知道,原来刘素芳昨晚也上吊自杀了。
呵,这倒是省事了。
秦诗晗和陆璟衍猜她,估计是怕事情败露,自己蹲监狱不说,还怕影响了儿子的前途。
索性自杀一了百了,让那个秘密就这样烂在她肚子里。
带进棺材里去,她一死,秦诗晗还去哪里调查秦霄贤的身世?
她千算万算,算漏了秦诗晗会因为阿月的事,到了马前村,还阴差阳错听到了小老太的心声。
就这么巧合的知道了当年的来龙去脉。
怕不是走在黄泉路上的刘素芳,肠子都要悔青了吧?
要是知道晚两年自己就怀上了,也不至于当年一时没想开,偷了人家邵文丽的孩子,害人害己,害了大哥,现在估计又要害了自己的儿子工作不保咯。
一家子都去了老二家准备丧事,秦诗晗回来,还是小牛仔和白露给她说的。
还给她办丧事?呸!
秦诗晗屁股都没沾凳子,立刻和陆璟衍开车杀到了家属院。
家属院的人也都在老二家帮忙,秦霄贤看到秦诗晗回来了。
赶忙拿着孝布迎了上去,有些哽咽的说:“晗晗,你可算回来了,你奶奶昨晚过世了,先把孝布带上。”
秦诗晗面沉似水,抬手一把将秦霄贤递过来的孝布挥到了地上,冷声大喝道:“她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