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放开的时候,外面的天黑透了。
到底没真的做,她的衣服捡起来又穿好。
颜初当晚没回去,留在了别墅。
别墅是两层,一楼的客房还空着。
她看着刚去洗完澡又从浴室里出来的男人,
穿着身黑色的睡衣出来,眉眼间斯文清隽:
“洗衣间,浴室在一楼的房间,你自己解决。”
“好。”
“我睡眠浅,别吵到我。”
颜初点点头。
说完,男人上楼了。
不是和他一起睡,她也大大松了一口气。
一楼的客房干净整洁,里面的装修倒不像客厅那种复古又沉的色调,被子都是铺好在床上。
她过去拿起来,松松软软的,还能闻到阳光的味道。
是白天才被人晒过。
她过去看到壁橱里甚至还挂了几件睡衣,都是新的,上面的标签还没拆。
白色的还有粉的,材质很好,泡泡袖的边,看起来是梦幻又可爱的风格。
估计是谢砚舟这几天按照她的风格吩咐人买的。
她挑了一件最长最保守的睡衣拿上,去了浴室。
裙子刚在沙发那边穿上现在又要脱下来,颜初照着镜子,看到自己脖颈下面的红痕明显。
浴室里一应俱全,洗浴用品也摆放整齐,英文的字,国外的牌子,都是刚拆封的。
巨大的花洒,开的时候不注意,她被倾泻下来的凉水淋了个透。
调好出水口,洗了个热水澡。
等出来后,她洗了白天穿的上衣还有内裤。
没带来新的换洗内衣,
明天还要去实习,身上那套衬衫和长裙过来的时候也出汗了,
这次来得匆忙,她没有带换洗的。
想想晚上就不穿了吧,等过一夜,明天早上也能晾干。
等衣服洗完出来,想要去晾衣服的时候发现,阳台那里的窗帘被关了。
她试了下,似乎是智能的锁,需要遥控器打开。她在屋子里找了一圈也没找到遥控器,衣服放在屋里的话,一晚上也干不了的,那她明天一早穿什么。
于是颜初又想到,出去外面晾,院子里,她记得刚进来的时候,应该有能挂衣服的树干,也能当晾衣架用了。
结果等她拿着衣服,过去试了下门锁才发现,屋子里也打不开。
有密码锁,屋子里竟然也有密码锁。
颜初在屋子转了好几圈,一楼的地方没有可以晾晒的地方。
那就剩二楼了。
她记得二楼有阳台,一个伸出来的露天休息地,她来的时候,灯光打上去,站在院子外都能看到。
我睡眠不好,你别吵到我。
男人的话还回荡在耳边,颜初做了一会的思想功夫,最后还是打算去二楼的阳台看看。
她轻轻地踩着楼梯,谢砚舟在房间里睡觉,应该也听不到。
深夜的别墅,二楼黑的吓人,颜初摸着墙上的灯,一排排的灯开了,
二楼客厅一片死寂。
她转头看到通往阳台的门,脚步放很轻的过去。
试了一下,还好,门里面只是反锁上。
她尽量很轻地扭动把手,但这样还是发出小的声音。
她打开门出去,结果因为外面的风不小,玻璃门又撞在门框上,在寂静的深夜发出“咚”的响声。
她连忙拉住玻璃门,小心关好。
看一眼里面的卧室,心里在祈祷刚才他睡熟了没听到。
出来二楼的阳台,很大很开阔的一片区域。
有个亭子一样的遮掩,里面放着椅子还有桌子,她看了一圈,亭子伸出来的房檐,上面是那种砌成的小洞。
就是太高了。
把亭子里的凳子往外拖了拖,她脱了鞋踩了上去,
两件衣服都挂好了。
现在快要九月底了,夜晚已经没有了暑假的时候那么热,外面还有风,一晚上肯定能吹干了。
颜初满意地从椅子上下来,把凳子又放回原来的位置,这一切都做好,转身要回去的时候,
冷不丁看到门口站着一个黑影。
男人穿着黑色的睡衣,寂静的深夜,一个人站在那,也不说话。
颜初吓得汗毛直立。
她克制住没有叫出来。
这里是他的房子,他出现在哪里也不奇怪。
察觉到男人的脸色似乎不太好,颜初站在那里,拽了拽睡裙:
“我给你吵醒了吗?对不起,楼下的阳台打不开,院子里也不出去,所以就只能来楼上晾了…”
“楼下有烘干机,在洗衣房的里侧。”
“额,我没看到…”,颜初窘迫道。
从小到大,她没有用过烘干机这种东西。
在家都是洗衣机洗好衣服甩干,然后就拿出去晾了。
所以她刚才也没想到烘干机的事。
她没带换洗的衣服,所以今天穿的衬衫洗了,明天一早还得穿出去。
那衣服是棉的,很容易皱,甩干功能用了以后就皱巴巴的。所以她像之前在家那样,用水过一遍,然后湿漉漉给拿出去挂。
第二天自然风干,衬衫就不会皱了。
颜初看着门那里到阳台这片,地上是她衬衫滴的水,被他这样看着,颜初又不安地低下头。
他这间屋子贵,地板看起来也贵,是不是被她这样弄湿,他生气了。
谢砚舟当然不知道女孩子心里在不安什么。
他看着那张小脸,头发也没吹干,还湿漉漉的披散在肩上就跑出来了。
视线顺着她的脖颈下滑,他让人去准备的睡裙,穿在她身上是不错的。
软薄的料子,她刚才上去挂衣服的时候,腰那里凹下去,衣服就贴在她的身上,曲线勾勒。
喉咙一紧,脑海里自然就浮现了几个小时前,两人在客厅沙发里的那一幕。
女孩子软嫩的肌肤像是能吸住手,
他光是现在回想,那细腻的触感仿佛还在指尖。
他睡眠浅,一点动静都会醒,被吵醒当然很不爽,
不过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男人此时那点子被吵醒的不爽也变成了另一种。
正好睡不着,那就来做点别的事。
“到我房间来。”
男人丢下这句话,转身走了。
颜初愣愣地跟在他后面进去,把阳台的门小心关好,往他的卧室走。
她确实是后悔了,如果还能重选,她大概会明天一早穿湿衣服就去坐地铁,而不是把这个男人吵醒。
深夜里,卧室里的床头灯开着,暖黄的灯光照在床上,
....
等一切结束,颜初终于能回去睡觉的时候,已经快11点了。
她回去仔细刷了牙。
“你不乖,半夜吵醒我,你说,是不是要收到惩罚?”
还是那张斯文的男人的脸,嘴角带着恶劣的笑。
那双桃花眼里的侵略性一点点漫上来,里面是浓地像化不开的墨,
摸摸疼痛的嘴角,颜初简直羞耻地不敢再次回忆刚才的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