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云手中动作一怔。
“啊？大人不是这个意思？”
慌忙穿好衣物，纤云再次从帷幔中走出来。
脸上红晕未褪，一双眼睛更是水汪汪。
“大人，是纤云误会了，我还以为......还以为......”
齐霖干咳一声，假装不在意，心中却是疯狂点赞。
好家伙，这规模，怕是女帝姬如雪都赶不上。
开车至少要到120迈，才能用手掌感受到的宏伟。
“不碍事，是本官没说清楚。”
青鸾也是脸色羞红，虽说同为女人，看了也就看了，可这里还有一个男人啊！
哦，不对，太监！
哪怕是太监，那也是半个男人啊？
如此轻浮主动，是不是太不自爱了？
原本刚刚升起的一丝好感，瞬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哼，纤云姑娘，平时接客也如这般吗？”
青鸾毫不留情的冷笑讥讽。
纤云顿时脸色大变，原本羞红的脸颊，立刻煞白。
“姑娘误会了，我平时不接......”
青鸾却丝毫不想理会，继续道：“你没必要向我解释，平时怎么样也不关我的事。”
“我只是觉得，即便是接客，也得分场合时间吧？还有他人在场，又怎能如此？”
“莫非纤云姑娘，真不把我当人看？”
纤云脸色再次惨白。
“姑娘，纤云绝无此意。”
随即纤云又楚楚可怜的看向齐霖。
“齐大人，这次真的只是个误会，还请您相信，纤云虽然身在青楼，但绝不是那种随便的女子。”
齐霖想了想，皱眉轻轻看了青鸾一眼。
虽然青鸾句句在理，但实在没有必要如此咄咄逼人。
他也明白，武艺高超，不用为生活苦恼，出生清白一直暗中保护女帝的青鸾，自然是有些瞧不上这些皮肉贩子，但刚刚纤云的举动，在结合之前说的话，明显是无心之失。
齐霖微微一笑，道：“纤云姑娘不必在意，我说了，不碍事。”
纤云眼中有些凄楚，齐霖这番话虽然轻飘飘，不在意，但在她眼中，又何尝不是对清倌人的另一种偏见呢？
“呵，齐大人说的是，纤云本就是青楼女子，哪还有什么随便不随便！”
“清白不清白，既然身在这里，又有什么区别呢？”
齐霖皱眉，哪怕他很不想承认，但他心中确实有一丝这样的念头。
纤云缓缓提起左手衣袖，一直到露出手肘为止，一枚小小的红点，赫然出现在眼前。
“大人，虽然纤云知道这么说也没法改变您对清倌人的看法，但纤云曾经发过誓，盖有文采能让纤云倾心敬佩者，愿以此身相报。”
“所以，在那之前，纤云就算是死，也会守住这最后一点清白。”
“大人笑我傻也好，说我故作清高也罢。”
“纤云只想说，从大人为我写下那首诗开始，纤云的命，就已经交付给大人。”
“大人想要，随时拿去便是。”
说完，纤云脸上露出痛苦。
她也没料到，自己好不容易等到了文采盖世之人，却在关键时刻，留下如此误会。
齐霖脸色古怪，他看了看纤云手上的红点，又看了看青鸾。
“守宫砂？”
青鸾点点头，眼中满是震惊，在如此红火的青楼，竟然还有女子守宫砂没掉？
随即她转头看向纤云，有些不好意思。
“纤云姑娘，是我误会你了，对不起。”
纤云放下衣袖，摇摇头，道：“姑娘言重了，世人看我们，当是如此，纤云本该习以为常，但不知为何，在齐大人面前，纤云没能控制住情绪，刚刚是纤云有些失态了。”
齐霖却好像想到了什么，对着青鸾说道：“青鸾，你出去一下，我单独和纤云姑娘聊会儿。”
青鸾一脸疑惑的看着齐霖，心中再次开始翻滚。
来了！
这厮果然还是要对纤云姑娘下手了！
变态！
真变态！
纤云却心中酸楚再现。
“诶，就连齐大人这样文采惊世之人，也是如此吗？看到我手上的守宫砂，才又开始感兴趣了？”
齐霖看着二女的表情，心中暗道不妙，连忙说道：“别误会，就是单纯的聊聊。”
青鸾撇撇嘴，径直走了出去。
纤云则是轻声问道：“大人，你......想聊什么？”
齐霖看了纤云一眼，道：“本官不喜拐弯抹角，你只管如实回答就行，世人都知道本官是宦官，你却好像丝毫不在意此事，为何？”
纤云跪膝在茶几前，再次为齐霖倒满一杯茶。
“大人本就不是宦官，纤云又怎么会在意呢？更何况，大人文采惊世，又身居高位，即便大人真是宦官，纤云又能如何？”
齐霖点点头，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这个回答不出意外。
“你何时知晓的？”
“看到大人和那位姑娘的时候，纤云就差不多已经确定了。毕竟喉结这种事，女生没有，宦官也一样，即便以前有，时间久了也会逐渐消退。”
纤云再次斟满茶，继续道：“大人的名声早已传遍天下，纤云自然也知道大人打小进宫，若是真的宦官，喉结早就消失不见了才对。”
“小女子虽然未曾接客，但在凝香阁多年，阅人也算无数，能看出来，不奇怪。”
齐霖默然，就连纤云都看出来了，看来自己这个假太监的身份，瞒不了多久了。
这样看来，羽化田的眼光还真是不错，单凭纤云这细致的洞察力和对信息的敏感度，成为一个暗探，真的绰绰有余。
想到这里，齐霖也不再废话。
“监察院已经废除了，后面你什么打算？”
纤云手上动作一僵，不可置信的看向齐霖。
“大人，您......”
“不用奇怪，西厂既然接手了监察院，以后只会做得更好，而且，羽化田现在是我的人。”
纤云：“龙门飞甲！”
齐霖：“......”
啊？
什么意思？暗号？
不是啊，羽化田没有告诉我还有这回事啊？
“便......便知真假？”
齐霖试探着回了一句。
纤云长舒一口气，微微一笑，道：“莫说是监察院这条线，就算是纤云这条命，大人要想随时拿去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