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老将军的?”
老者眼神中似有泪光闪烁,不过却依然矍铄犀利。
顾繁初只站在原地,摘掉头上的帷帽,对老者十分恭敬:“老将军是我的祖父,原本这个令牌他是要交给我娘亲的,但因为一些事情,现在交给了我。”
“祖父说:山高水远,地震高冈。”
老者听到这熟悉的暗语,又细细的打量了露出面容的小姑娘,却是有几分熟悉。
是了,她很像当年的将军夫人……
面容俊俏,眉目有神,一看就是将军府的后代。
“末将见过小小姐……”老者站起身来,就要给顾繁初行礼,却被她灵活的避开,并亲自扶起来。
“您跟祖父一般大,初儿不敢接此大礼,权当您是长辈才是。”
“小小姐叫我阎良就是!这么多年,我终于等到了老将军所交代的人来了。可是出了什么问题?”
阎良老泪纵横,有些悲伤的情绪,同时又不免担忧!
将军府这么多年未来寻他们,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良伯安心,暂时还未出什么事情。不过将军府现状也并不太乐观。”
祖父当年就是为了避讳皇帝才把这些人给换了下来,那自然阎良他们也知道将军府的情况才是。
所以他才会这般问吧。
阎良皱起眉头,满脸愤懑:“当年陛下需要老将军和我们这支精英队伍,但是忌惮几分,现在这么多年了,他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不死心。”
自古功高盖主,他们也是懂这个道理的。
到卸磨杀驴的事情确实也让人寒心。
“前些日子听闻老将军受伤了,现在怎么样了?这么些年为了不被怀疑,我们都不敢去探望老将军……”
“良伯放心,祖父已经没事了,不过也正好,因为这个原因,祖父不用再上战场。”
将军府若是再说两代将军,恐怕皇上得更加着急才是。
“那也好,闲话不说,既然老将军将这竞赛交给你,那我们便听命于你。小小姐可是有什么吩咐?”
阎良十分欣慰,瞧着这小姑娘虽然年纪尚小,但处事但是稳妥。
“此次我来先是想见一见您,若是可以,便看看能有多少能用之人,我需要收集一些京中的情报,监视一些人。”
没有自己的情报网,那将处处受到局限,这是她一直都在担忧的问题。
……
从玄月堂出来,已是一刻钟之后。
看得出来顾繁初对此次前来十分满意,出去的时候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只是刚走出不远,便碰到影响心情之人。
“那可是灵毓郡主?真是好久不见。”
一道过分热情的声音在不是特别繁华的街道上显得十分突兀,引得周围人侧目。
顾繁初带着帷帽遮挡,止不住的露出嫌弃。
这是晦气。
但不管她如何避嫌,那自认为帅气的男人已经来到她的面前,还满脸的欣喜之情。
“灵毓郡主,没想到今日竟然碰到你,这是想要去哪里?”
顾繁初耐着性子,微微俯身行礼:“拜见三皇子殿下,不过是闲逛,小女也准备回去了。”
她看到跟三皇子一起的几个年轻男子都眼神不怀好意的看过来,心中更是烦躁。
果真是物以类聚。
她都懒得再去听他多说一句,直接带着两个小丫鬟离开了。
留下裴清安若有所思的站在原地。
被打搅了闲逛的心思,顾繁初随便逛了两家铺子,便回将军府了。
刚到院子,王氏身边的丫鬟便送过来一张请柬,说是尚书府举办赏花宴,特意送了帖子到府上给她的。
而且王氏还让人带话,让她去帮王雨嫣看看,这尚书府的次公子是个怎么样的人。
顾繁初自是不会拒绝,虽然解决了那两个搅事的夫人,但终归和门婚事还在,且那当事人态度如何,她也得亲自去看看。
赏花宴定在五日之后,她还有时间去做些其他的。
天气渐渐炎热,这让顾繁初想起上一世这一年发生的事情。
京城地处靠北的地区,今年,会连续两三个月都未下一滴雨,气温也是持续的炎热。
这般炎热之下,自然会发生干旱等问题。
而围绕京城的河路都是分支,到时候也会渐渐减少水流。
不过终归没有到最绝望的地步。
可是这边再往北的郡县可就不一样了。
他们地势较高,水流缺失,会因为连续几月没有雨而土地干涸,人民受灾,粮食全部被晒死,最后颗粒无收。
终于熬到了下雨,也已经为时已晚了。
上一世,孟禾婉倒是有些本事,提前预知了会因为干旱而粮食无收的情况,所以在夏日粮食价格便宜的时候,便收购了许多粮食。
当时她还记得,孟清文并不赞同她的这一举动,是孟乔明一手托大,加上顾氏的支持,孟禾婉才秘密的做成了这件事。
之后冬日,果真粮食紧缺,价格上涨到很大的幅度,孟禾婉把那几个仓的粮食卖了一大半,捐了一小半。
既赚了一大笔银子,又获得了皇帝的称赞。
也因为这件事,让三皇子彻底在陛下面前得了赏识。
因为是三皇子亲自运送这批捐赠物品的。
既然如此,这一世,她也得提前准备。
不过自然不是为了抢孟禾婉的好名声,单纯只是不能让他们二人有出头的机会。
孟禾婉不是最在乎名声吗,既然如此,她便要一步步的打垮她的名声。
而三皇子一个无能的庸才,没了那些名声银子傍身,看他还怎么在其他皇子面前争夺。
想到这些,她让琥珀进屋,让她给时今晏送一封信到太傅府去。
上一世赈灾的运输本来陛下是交给时今晏的。
可是时今晏却在临行前,去上香回来时却被土匪偷袭。
而且还双腿受伤,静养了两个多月才算好,不过却留下了些后遗症。
现在想想,恐怕一切都不是偶然吧!难道是三皇子?
可是三皇子那么蠢笨的一个人,身边并没有太多能用之将,是如何做到把时今晏这般谨慎的人都给伤的如此之重?
或者说····其实背后还有其他人?
可是这是为何要针对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