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天之后,当叶凌风将整个“凡隐寺”都清理了一遍,将这座寺庙给改造成了一个兵营之后,临淄府中突然传来了消息。
“岳麓书院贴出了告示?山东境内不允许开设作坊?这是在压榨山东百姓?开设作坊就是在奴役山东百姓?!”
叶凌风从躺椅上站了起来,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他知道,自己让卓玛央金传递出去的信息生效了。
岳麓书院开始对自己的部署作出反应了。
“呵呵......”叶凌风将手中的字条放到香烛上点燃。
开玩笑,你说不让开设,就不让开设吗?你以为,你真的完全控制住山东了?
到现在为止,叶凌风的作坊在他的金钱攻势下如同病毒一般的在山东各个县衙蔓延了开来。
百分之百的县衙都已经有着叶凌风“又一村商行”大大小小的作坊了。
而且,所有的作坊,其中都有当地县令的份子在里面。
可以说,现在各个县的县令,在作坊的供养下,可比每个府的知府,要过得舒心得多。
而且,有了作坊,所有闲着没事干的百姓都去作坊干活了,街面上也没有了那些闲汉,也没有人闹事,甚至连饿死的人都没有了。
现在,所有县衙的吏治都堪称史无前例的清明。
这样大好的局面,叶凌风不信,他们所有人的信仰都这么的坚定,可以放弃这样大好的生活,去跟着你书院吃大锅饭。
亏你还是学儒学的,知道什么叫做“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吗?”
既然你开始动作了,咱们也不能闲着。
叶凌风笑着招了招手。
“教官,您找我。”一旁的天勇点头哈腰的走了过来。
最近几天,这个天勇可是爽了,学到了很多之前在镇北军都学不到的手艺!
特别是,这些手艺吧,他看似是医术,但是用的好了,那就是一门刑法的艺术啊!
关键是,还有着这么多的和尚活体给他练手,这几天,他简直就是不眠不休的在跟着那三个会医术的和尚学习!
这股子学习热情,也影响到了他麾下的所有将士,但是,总体来讲,学习进度最快的,还得是天勇。
“嗯,天勇,别天天血刺啦呼的了,你也不嫌膈应。有个事情,你去穿个信。”
“教官您说。”
一听有命令,天勇立马站直了身子。
“你去各个作坊跑一圈,告诉他们,书院打算对我们的作坊动手了,让他们自行做好准备。”
“是,王爷,需要将我们准备的兵器跟铠甲拿出来发下去吗?”
叶凌风如同看白痴一样的看着天勇。
“你是不是一天天学这些乱七八糟的把脑子给学坏了?你现在就给他们发兵器跟铠甲,难道是你要造反?你这不是落人口实吗?啊,你这个......”
骂了几句,叶凌风突然就泄气了,骂天勇干嘛呢?这家伙就是脑子转不过弯来,再说了,他又不是干这些的,他只是一个镇北军的大队长而已!
“哎,自己身边只是缺人呐!”叶凌风心中长叹一声,百无聊赖的冲着天勇挥了挥手。
“哎,没事了,是我的不对,我不该骂你的,你最近干的挺好的,这样吧,你去帮我把天闲找来。”
天勇如蒙大赦,屁颠屁颠的就跑去找天闲了。
没多久,在忙活训练的天闲就来到了叶凌风身边。
“天闲,你去各个作坊通知一声,就说书院准备对作坊动手了,近期可能会派人过来关闭作坊,让大家都不要反抗,避免被书院赶出山东。”
“是!”天闲一句话没有问,转头就去执行了。
看得边上的天勇一愣一愣的。
这什么玩意,啥也不问的吗?
叶凌风嫌弃天勇身上的血腥味,一脚就将天勇踹到了一旁,然后自己背着手朝着寺庙外走去。
“你们继续留在这里,给我准备一辆马车,接下来,我们去府兵营,咱们去拜访一下刘三刀!”
算了算时间,也差不多该到了跟地方军事力量见面的时候了。
虽然,之前说岳麓书院对军队并不待见,但是,自己还是亲眼看看为妙。
胶东半岛上的军队,叶凌风已经通过数次运送流民,已经打过招呼了,他们是坚决的站在朝廷这一边的。
那么,现在对于叶凌风的百姓大军来讲,存在最大的威胁那就是刘三刀手下的数万府兵了。
自己目前的目标,就是搞定刘三刀,将他的军队收入麾下,哪怕,他不愿意,那么至少,也不能让他带兵去对付那些百姓。
书院的动作是滞后的,因为,自命清高的夫子跟学子们,都不愿意放弃府城优渥的生活。
从而跋山涉水的前往各个穷乡僻壤的县城,更何况,现在的府城之外,到处都是流民,谁知道到时候自己等人的车队会不会遭到攻击呢?
所以,当朱熹圣人的命令从学院传出之后,犹豫朱熹圣人需要顾及自己圣人的身份,他也不敢明目张胆的下命令,而是用一种文瑜的方式给出了一些任务。
而任务就是让各个学子前去见将山东境内的所有作坊关闭了。
然而,平时吃饱穿暖无欲无求的学子跟夫子们对于他下发的瑜令竟是不闻不问。
一个星期都过去了,竟然没有一个人下去,这让一周时间都没有等到卓玛央金的朱熹,火气更大了。
于是,他终于是撕下了圣人的脸孔,下达了关闭山东境内所有作坊的命令。
这个命令正经八百的就从岳麓书院的内院传了出来。
一瞬间,所有学子跟夫子都怨声载道的出发了。
从一个个府城,前往数百个县城。
其中,前往平原县的力量最为庞大,足足有着两个夫子和十个学子。
毕竟,朱熹朱圣人指出,这些作坊,这些商人,这些毒瘤的最初位置就在平原县,所以,对平原县,要加大检查力度和教育力度。
实在不行,可以通过官方的力量,利用县令来强制管理。
对于朱熹圣人的这个指令,学院中没有人能够明白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