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哪位是柳思梦?”
包房门口响起问询的声音,何凯旋站在门口,视线向着屋内投来,看到沈白时,他悄悄点头示意。
刚才赵祁他们来时,没关门,所以何凯旋过来了直接就能进屋。
这声问询,直接给屋内按下了暂停键。
这群学生们,看着几个中年男人,一时间都有些懵了。
他们看着自己收到的伴手礼,又看了一眼柳思梦。
想到柳思梦说过的自己男友,有些人将何凯旋误认为了她的大龄男友。但正主还没说话,他们也不好开口说啥。
柳思梦也有些懵,还是迎了上去,“我是柳思梦,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何凯旋掏出了一张文件,展示在了柳思梦面前,“柳思梦,我是刑警队的何凯旋,现在依法对您进行传唤。”
柳思梦如遭雷击,愣在原地,只觉得浑身冰冷。她不可置信地接过文件,看清内容后,转头看着沈白的方向。
瞬间,她就明白了,为什么沈白今天会过来了!
“沈白,是你对吧?”柳思梦问道。
沈白点了点头,“嗯,我给过你活路,是你自己不珍惜而已。”
柳思梦还想说什么,何凯旋直接打断:“柳小姐,请跟我们回去吧。”
等他们走后,只剩包房内的众人面面相觑。
“怎么回事啊,刑警传唤柳思梦?”
“传唤,她是不是犯罪了?”
“不知道啊,沈白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
在众人的议论声中,沈白没多说什么,跟秦墨相视一眼,同时耸了耸肩,起身离场。
......
次日,一早。
沈白接到了何凯旋的电话,动身前往了刑警大队。
针对这桩盗窃案件,他们感觉有些棘手。一方面是案情,另一方面,何凯旋接到了上面的电话。
二人谈了许久,仔细梳理了一下案情。虽说目前沈家的紫翡已经找回,但那套假货到底是哪来的,影响了未来她的量刑。
“沈先生,陈荣这个人您认识吧?”何凯旋问。
沈白点了点头,“陈荣以前是我们家的管家,因为一些事情被辞退了,听说后来跟柳思梦一起弄了娱乐公司。”
“嗯,柳思梦那边,说她还回去的绝对是真货。但是我梳理了一下逻辑,发现可能是她和陈荣之间有些信息差。所以问问你,陈荣这人有什么....”
等二人聊完,沈白就离开了刑警队。他刚走出院门,眼前一辆汽车急停在他跟前。
裴寻从驾驶室下来后,快步上前,一把掐着沈白的衣领,将他抵在墙边。
“沈白,她都已经退物赔钱了,你还要报案?你妈好歹资助了她几年,你们之间就一点感情都没有?”
“非要把她逼死,你们才满意是吗?”裴寻边说着,手上的力道不断加大。
沈白看着裴寻的双眼,轻笑了一声,伸手握住了裴寻的手腕,指尖的力道不断加大。
“如果她不作死还回来一套假货,我跟我妈是会给她一条生路的。”
闻言,裴寻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沈白,你还跟小时候一样,站在道德高点,说一些能把自己摘干净的话。”
“装他妈的什么道德圣人啊?”
“你跟你妈做事太黑了,专门找一套高仿的假翡翠,就为了把一个小姑娘送进大牢,真高尚啊!你们两个倒是变成完美受害人了。”
裴寻说着,身后的律师连忙上前拉架,将二人扯开。
“小裴总,这里不是打架的地方。”
裴寻这才撒手,看着沈白恶狠狠地说道:“如果我捞不出来她,你就完了!”
裴寻说这话时,透过沈白那双眼睛,似乎又看到了很多年前的事情。
他捞柳思梦,何尝不是捞一把,当年被人污蔑却又没办法辩驳的自己。
......
天空中银白的雪花点点下坠。
沈白回家的路上,脑海中个不断回响着裴寻的话。不知怎的,他有些困倦,再睁眼,自己的视线有些低矮。
他看着眼前的宴会厅,忽然身后被人拍了拍。他转头看去,是年幼的裴寻。
“沈白,我去上个厕所。你别乱跑,等会我回来找你。”裴寻说着,挥了挥手,向着身后的楼梯走去。
小沈白点了点头,不一会的功夫,裴寻的话就飘到了九霄云外。
他顺着走廊,来到了三楼的露台,一个人扒着栏杆,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远方。
他不明白,自从妈妈开始办公司,怎么总要来一些这么闹的地方。那些大人真是吵死了。
这个时间,儿童频道应该在放动画片了吧?
小裴寻的动作很快,找到了露台上的沈白。他俩个头相当,就这么站在栏杆边上,把着栏杆,脑袋贴在缝隙上,眼睛滴溜溜地望着远方。
没多会,身后忽然喧闹起来,几个大人找到了他们。他俩跟着那些大人,三拐两拐,就来到了一间书房。
为首的老爷爷坐在凳子上,满脸怒意,看着裴寻,气不打一处来。
“裴寻,是不是你把外公的合作协议粉碎了?”二舅舅凑在裴寻跟前,质问裴寻。
“不是我啊,我没来过这里。”
大舅舅也跟着质问,同时不断跟裴老爷子说着什么,忽然,众人将话头推给了沈白。
“沈白,你说裴寻来没来过这里?”裴二舅凑在沈白跟前,边说着,语气转成了威胁,“监控拍得清清楚楚,是个小男孩。如果不是裴寻干的,就是你了。”
小沈白有些慌,他什么都不知道啊,怎么就成他干的了。看着这些大人,他已经懵了。
最终只是嘀嘀咕咕地说道:“我们两个一直在一起。但是我们确实分开过一会,他去上厕所了。”
“咯噔——!”
车子顿挫一阵,沈白被司机叫醒。他眼底还有些未睡醒的迷茫,看着窗外的夜景,他醒了醒神,下车回家。
躺在床上,他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自从裴寻去了瑞士,他们两个就是断联的状态。
起初年纪小,那个宴会上的事情,他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也不明白什么是绝交,只知道有个朋友再也见不到了。
可现在,忽然想起,心底倒是有些其他的感触。
原来,这么多年二人不联系,是因为裴寻觉得当年的他是故意那么说的?
可他那会也不懂啊,只知道有啥说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