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视一眼,像是交换暗号。
杜琪嘴里吹起一个大泡泡,啪嗒一声,爆开。
有个女人插在中间。
“杜琪,你再这样,中考怎么办?”
“凉拌。”
“你以为你很幽默?”
“那你以为你说的很有用?”
少女似乎知道自己是某块没用废料,怎么施肥也不会让草长起来。
与其这样不如浑噩过一辈子。
“我说不过你!我让校长看看你。”
女人态度狠辣,离开食堂。
杜琪视线落在江言身上。
“歪!”
她一开口跟刚才不一样,貌似用岭南方言。
杜琪朝他抬了抬下巴:“你有鬼火吗?”
“啊?”
少女你看人是不是看错了?我像是很浪的鬼火少年?
再说了,鬼火这么贵,他怎么舍得花钱买。
杜琪看他反应,惋惜道:“原来你也跟我同道中人。”
什么玩意?
听到这话江言不淡定。
怎么看我都是好学生状态。
反而你顶着紫色头发。
“不不……我和你不一样。”
杜琪淡然睨他一眼,小东西挺别致,明明跟自己同类人,还要装小孩。
就在这时,许晚晚横插走进。
“借我点钱。”
江言眼神恍惚,杜琪被晾在一边。
“什么鬼?”
“我没充饭卡。”
许晚晚忘记最重要的事,是吃饭。
江言掏了掏口袋,低头说:“借了记得还。”
“不还会怎样?”许晚晚问。
“不还就要上征信。”
江言递过饭卡,说自己也没带钱,借用饭卡。
许晚晚不接,问他什么是征信。
满十八岁以上贷款逾期不还就能上征信。
许晚晚鼓了鼓腮帮子,距离十八岁她还有四年,江言这人真懂。
那就拖着拖到成年。
反正新手保护期,做老赖。
刚想夺过江言手中的饭卡,忽地一张红色大钞给过来。
“用我的吧。”
许晚晚蹙起眉头,看着手指甲贴满比卡丘,抬头看向精神小妹。
“好眼熟。”许晚晚脱口而出。
这引起江言注意。
“你认识她?”
同样杜琪也是一样表情,两位少女互相看着。
“老……老表。”
杜琪眉开眼笑,“许晚晚老表。”
“琪表姐。”
两人像是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杜琪开口用亲切的塑料普通话交流。
江言听得一愣一愣。
从未听过有这种表姐。
许晚晚家里人祖籍是岭南地方吗?
许晚晚在小学毕业时候去过一趟岭南。
许叔的家乡是在岭南,江言一概不知,反正两人交流倒是挺有杂交风味。
你说你的,她说她的。
江言偷偷笑了。
各国语言他真的不会,就像华夏这么大的地方,有各自不同方言。
他不理解,系统让自己挑战这精神少女。
不是,她哪一块像中考状元?
听两人谈话,貌似同年纪。
她说今天转学来读初二。
江言看着杜琪,眼神打量。
精神小妹学习好吗?
许晚晚扭过头正想介绍江言,目光看到江言一直在盯着杜琪看,手不安躁动掐他大腿。
“看够了没?”
“疼……还没。”江言始终不明白,系统是不是哪里出错了,让我挑战精神小妹?那还不如主动放弃。
“哼!现在男人真的是。”许晚晚咬牙切齿介绍江言是谁。
杜琪吸溜一口汤,笑盈盈:“这是你的竹马。”
“额,理论上是这样,不过我把他当兄弟。”
许晚晚伸手搂住江言肩膀。
杜琪不在意喝了口汤,静观其变二人脸色。
怎么看,都像情侣。
现在的小孩有苦难言是吗?
都等大学恋爱?
要是姐姐我早就十八个。
世界是不是欠我一个竹马?
看着两人互相推搡,你不让我我不让你,非要对着一个菜下口水。
杜琪酸溜溜,这汤还加醋了?
“你滴学校无鬼火少年吗?”杜琪说着粤语。
许晚晚勉强听懂:“你找少年?”
“有鬼火,少年。”
“哈?鬼火?”
杜琪老想拿出自己改装小电驴,跟鬼火少年拼一拼。
奈何,老家的少年都被我打了。
命运齿轮是转学来这里。
“表姐,你为什么要戴假发?”
“你不觉得姐很潮流?”杜琪甩了甩假发,她想要的效果是迷人。
许晚晚阴沉沉地说:“你这样会被表姑妈打的。”
杜琪叹气:“习惯就好。”
话音刚落,脑袋被敲了。
“过来!”杜妈妈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屈起来,像敲响木鱼,还有回音。
杜琪可疼了,但她不能叫。
表姑妈看见许晚晚,赔笑道:“还没来得及跟你父母说一声,晚晚我这有事先走了。”
“喔……”
许晚晚肉眼可见心疼,表姐抗打能力不亚于男生。
江言皱眉问:“你表姐受什么刺激了?这样被打也不反抗。”
许晚晚解释道:“因为她中了我爸的毒。”
江言惊了:“你爸对她做什么?”
“灌输正能量思想。”
某一天,一位少女被几个精神小伙堵在墙边,瑟瑟发抖给出保护费,恰好这时,杜琪路过,打跑精神小伙。
从此一战成名。
之后她把心思放在除恶道路,成绩一落千丈。
江言拿起许晚晚碗中的葡萄。
“那你父亲教育她为人正直?”
“嗯!发誓要做好警察。”
许叔魔力真的有毒,老远的祖籍也不放过。
江言头皮发麻,突然不能靠近许晚晚。
“我还是离你远一点。”
许国强有意想让我做替补人。
别搞!不然又疯了。
许晚晚看他站起身,手搭在他肩膀,小脸严肃。
“我又不是我爸,怕什么。”
她介意说:“你刚才看表姐看这么久,想什么?”
江言似笑非笑道:“没看什么。”
许晚晚严肃问:“你是不是有非分之想?”
“还没想过?怎么,你又喝醋了?”
“没有。”许晚晚找个借口说怕他被表姐打死。
“我先走了,要下雨。”
走读生吃完晚饭还能回家洗个澡,结果出门没带伞又淋成落汤鸡。
“都怪你!我都湿了。”许晚晚抱紧书包埋怨,里面装着试题。
出门前就说带伞,喂了狗就忘了。
江言调侃道:“哪里湿了!我看看。”
“你住口。”许晚晚生气说。
“你自己说湿了,我寻思着你头发是干的,衣服也是,哪儿湿了。”
江言又不是近视。
“屁股,她的屁股湿了。”有个嘹亮声音提醒他们。
许晚晚羞耻捂住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