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泰山没有多想,说道:
“不用了,我待的挺好,而且这几天也习惯了,换到其他班,可能一下子适应不过来。”
胖老头露出惊异之色,这样的机会,几乎没有人会拒绝,可刘泰山出乎了他的预料。
“你确定?”
刘泰山低头一笑,道:
“我确定,其实,我觉得都差不多。”
胖老头沉吟片刻,道:
“既然这样,那我就不为难你了,不过,在数学上,你的确有着一定的天赋,我之所以叫你过来,就是跟你商量一下换班的事,也是为了你的天赋不至于被埋没。”
他心里清楚,所谓的“天赋”,完全得益于他是一个未来人,他如今有着十多年后自己的阅历和见识,也难怪胖老头会吃惊。
课间马上就要结束了,刘泰山也回到了班,继续上课,这事儿也就算过去了,可刘泰山没想到的是,因为自己一时出了风头,班里开始流传他的一些离奇故事。
因为他跟以前的反差太大,所以就有很多人把这件事,跟开学时的那次爆破演练联系在了一起。
大概就是说,今年的爆破演练发生了意外,刘泰山被炸伤了,可他因祸得福,打通了任督二脉,激发了他数学方面的天赋。
这个故事,可以说有鼻子有眼,刘泰山听到都差点信以为真了。
流言如同瘟疫,很快就在班里传播开了,弄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甚至都传到了其他班。就连陶光明都知道了这件事,有一次见了刘泰山,拉住他两手撑在刘泰山的肩上,打量了他很久,说他有奇人之相。
刘泰山也纳闷,这一个教化学的,怎么就好端端地学会了给人看相。
当然,这件事也传到了另一个人的耳朵里,这个人就是秦文涛。
有一次,下午大课间,刘泰山闲来无事,到操场里去晒太阳,坐在塑料草坪里,跟几个班里的几个女生吹牛逼。
自从他的事迹传开后,很多女生对他产生了兴趣,甚至有人偷偷给他桌仓里放一些礼物,加他的联系方式。
不过送来的礼物,都被刘泰山摆在了窗台上,他以这种方式,婉拒了对方的好意,时间一久,也就没人再送了。
“高二的数学,对我来说小菜一碟,太简单了。”刘泰山道。
“你真的是爆破演练后,才有了这种能力吗?”一女生道。
刘泰山支支吾吾地道:
“也是,也不是,跟爆破演练是有一定的关系,在我受伤住院的那一段时间,我得空提前把高中阶段的内容都学了一遍,没想到一学就懂。可能是某种机缘吧!”
这些女生跟刘泰山一样,抱着膝盖,坐在草坪里晒太阳,看起来很是悠闲,此时另一个女生笑道:
“听说班主任要给你换班,把你调到重点班去,你为什么没答应呢?”
刘泰山迟疑了一下,说道:
“我不想去,我数学还可以,可英语却很差,像我这种偏科生,在重点班很难立足,重点班里,那都是大神,我去了,要被秒成渣,所以就安心待在咱们班,这样我心里也踏实。”
“哦——”几个女生一起惊叹起来。
“哦什么呀,我说的真话,谁不想进步?可我英语实在太差了。”
几个女生面面相觑,然后就别有意味地笑了起来。刘泰山有些摸不着头脑,于是摸了摸后脑勺。
“不是这个原因吧?!”
“什么意思?”刘泰山一脸疑问。
“只怕因为某个人吧。你这个说法太牵强了,我们都不信。”
刘泰山便理解了她们的意思,随即道:
“这个,当然不是,不是因为哪个人,而是我偏科严重。”
此时,坐在一起的三四个女生,相互指了起来,都在说是因为你。
这样一来,就整的刘泰山有些尴尬了。
“周生晴,你掐我干什么,有病啊!”一个女生埋怨道。
“我掐你怎么了,谁叫你胡说八道的,是因为你,你那天放学时候,给他课桌里放了一支钢笔,当我没看见吗?这一段时间,你脸上都多了一层粉,当我是瞎吗?”
那女生随即脸都红到了耳根,狡辩道:
“你管我,你少说我,我没有!”
恰好在此时,刘泰山忽然感觉脑袋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他回头一看,一个足球正在滚向操场边缘,太阳的倒影映出一个黑影,缓缓正在向他靠近。
刘泰山抬起头来,一看是秦文涛,就有些败兴,另一边的女生,见来者不善,便也都噤声不语。
秦文涛走向操场边,一只手托起足球,来到刘泰山面前,袖子擦了擦汗,说道:
“小兔崽子,几天不见,混得人模狗样的,怎么,真当你是个人物了?”
刘泰山沉默不语,遇到他,不会有什么好事,一看这架势,就是来找茬的。
“喂!哑巴了?会踢足球不?咱俩比比,要是不会,那当我没说。”
刘泰山起身来,缓缓道:
“你是吃错药了吧?有完没完了?”
秦文涛缓步走向刘泰山,将足球扔了过来,刘泰山单手接住。
“咱俩之间总得有个说法,这样,你现在给我鞠躬道歉,还有,足球上有泥,帮我去洗干净了,咱俩的事就算过去了。”
刘泰山一听,把足球扔到了一边,他可不想忍气吞声,助长这家伙的气焰,他的盛气凌人,的确让自己心里很不舒服。
“滚远点儿,去找你心上人撒气去,别在我这儿撒野!”
这话一出,便隐隐听到身后传来笑声,秦文涛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了,可他又不能因此而失去风度,便装作若无其事,笑了笑,道:
“早就分了,她哪儿配。”
听画外音,刘泰山想着,两人大概闹了矛盾,一想起那女生之前孤立他的事,到现在他都觉得冤枉。
她跟秦文涛,一丘之貉,也就难怪两人王八看绿豆,能对上眼了,如今又闹掰了,真是自食其果。
刘泰山笑了笑,道:
“好家伙,当初你听到一些风言风语,就觉得我们之间有事,咋的,不会是因为这个,你就不要她了吧?你可别这么个,流言是不能当真的。”
秦文涛便道:
“别唧唧歪歪,我跟她是一回事,跟你又是另一回事,哪像你,背后打我小报告,可耻!”
说着,秦文涛就朝地上啐了一口。
两人此时剑拔弩张,此时正有一较高低之势。
学校门口那次的冲突,刘泰山还有印象,当时只有他一个人,对方可是纠集了一帮人,现在就他两个,单打独斗,胜负可就不好说了。
此时,忽然一个女生站起身来,道:
“你们两个的过节,我们都听说了,这儿可不是角斗场,别动不动就舞枪弄棒,要是动起手来,不光不好看,往后学校还要追究,我看武斗就不用了,改成文斗吧。”
两人往一旁看去,那是一个圆脸的姑娘,看起来神采奕奕,五官秀丽如画,正是周生晴。
秦文涛很好奇,这文斗到底是什么,便问道:
“什么文斗?”
周生晴却走向了秦文涛,盯着他道:
“你说是吧?”
刚才那一话确实戳中了他的痛处,虽然他家底殷实,想要什么就能有什么,闯了祸他老爹也能帮他摆平,怎奈他老爹就一点不好,容易上火,只要听说他在外面惹是生非,就恨铁不成钢,回到家,往往要施以家法,还劈头盖脸,给他一顿训斥。
可以说,他还是很怕他老爹的,非不得已,他也不想在学校闹出事端。
“可以,不过,我想知道,怎么文斗?”秦文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