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教堂,往外走的时候,刚走出教会大门,就看到许诺在那里等着。
“这么久,你一直在这儿?我以为你提前回去了呢。”刘泰山道。
“一块儿来的,当然也要一块儿走啊。”
“也好,那就一起块儿回去吧。”
两人走向了附近的公交站。
“神使都给你说了些什么?”许诺好奇道。
“问我对教会感不感兴趣。”
“那你感不感兴趣?”
“还好吧,只是有些东西,我不太认同,就比如那个神使提到的原罪,说人一生下来就有罪,我觉得这个说法,有点儿太荒唐了。”
许诺听了,耐心解释:
“这个原罪吧,其实是有说法的,就是亚当和夏娃偷吃禁果,然后就让后人背负了原罪。”
对于这个说法,刘泰山更是嗤之以鼻:
“不就是个神话传说嘛!神话传说那没真实性可言,所以说,原罪这个说法,就站不住脚,而且,我不认为我一出生就有罪,我招谁惹谁了呀。”
许诺掩嘴一笑:
“那你就坚持自己的想法!”
两人一块儿坐上了公交,到了站点,下车后两人就分开了。
临走前,刘泰山还特意问了许诺一句:
“你认识一个叫龚月琳的女生吗?”
许诺摇了摇头,看着她脸上茫然的神色,刘泰山就知道,她们之间,应该素不相识。
回到家里后,坐在书桌前,他翻看着手机上,耿波分享过来的好几张照片,前面几张是关于林象日常起居的,隔着玻璃窗户,画面有些模糊,后面的几张,是林象在户外活动的照片。
一张张仔细看过去,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刘泰山想着,会不会跟另一个平行时空一样,耿波调查到这里的时候,就不会再有任何进展了呢?
如果真是这样,那未来客到底是谁,这个谜底不就永远无法揭开了?
刘泰山向后微微一躺,心里莫名地有些堵,孙明图给他酬劳,并且还给他派了两个副手,如果最后一无所获,那就无法交差了。
因为这个事儿,他还专程回去了一趟,如果结果还是跟另一个平行时空一样,那他不就白折腾了?
刘泰山心里琢磨着,想着,既然都已经到了另外一个平行时空,在之前时空里,未来客的身份一直未能揭晓,那在这个时空里,他必须要竭尽全力,让这个藏在暗处搅动风雨的家伙现出真身。
而且,他不是一个人。
现在的话,江无鱼跟汪淘两人那边,一直没有消息,应该是没有什么新的发现。他打定了主意,继续耗下去,一直耗到新的线索出现,除非有证据能够证明,林象并非未来客,否则,林象那边,是不能放松警惕的。
结果,第二天,就有了让刘泰山意外的收获。江无鱼提前跟刘泰山说,林象家里好像有客人到访,刘泰山也没太在意,想着可能是同事朋友之类的。
耿波随后就将他拍到的画面发了过来,他正躺在床上休息,一看照片,立刻就不淡定了,坐起身来,又将照片放大,仔细看了几遍。发现那照片里,有个人,无论是体型还是长相,都让他觉得非常熟悉。
“这个人——”他喃喃自语着,忽然就想起了一个人,陶光明,那个开学的时候,他们爆破演练组的组长。
他又看了一遍照片,确定没有看错,林象跟陶光明两人正在爬楼梯,陶光明的侧脸还算清晰,非常容易就能辨认出来。
后面的几张照片,里面就只剩下了陶光明的背影,另外除了他跟林象外,还有两个戴着黑色鸭舌帽的男子,竖起的衣领挡住了视线,无法窥探长相。
看这身打扮,就知道事出反常。就刘泰山所知,陶光明是他们学校的化学老师,而林象,食品厂新进职员,他们两个不应该有交集才对啊,不会真就那么巧吧?
他很快就觉察出这里面一定藏着些猫腻,他连忙嘱咐耿波,让他多拍一些照片,找好角度,争取拍清楚一些。同时,他又电话叮嘱江无鱼,让他俩协助耿波,盯紧了林象的一举一动,当然,也不能太冒进,以免打草惊蛇。
“我擦嘞,里面是钞票。”江无鱼握着单筒望远镜,透过窗户,看到了屋子里的一幕。有个穿着严实且身材魁梧的男子,将手中的一个黑色提箱放在桌上,缓缓打开,那是满满一箱的钞票,看颜色,应该是美金。
“这是搞什么交易吗?出手这么阔绰?”汪淘道。
拿着相机的耿波急着想了解屋子里的情况,就想着问江无鱼借一下望远镜,自己也瞧瞧。可江无鱼却一甩手,并不想将望远镜给对方。
“你就拍照就完了,各司其职!”江无鱼淡然道。
“行,那你告诉我,里面在干什么?在交易吗?”耿波问。
“看情况,应该是。”汪淘道。
“一箱子的钞票,是给林象的?”耿波问。
“是,不过应该有条件,他们正在谈条件。”汪淘回道。
在林象的出租屋里,陶光明脸上洋溢着笑容,缓缓合上了箱子,而林象却站在一旁,看起来忧心忡忡。
四人一块儿坐下,聊了很久。
屋外枣树下潜伏着的三人也是神情专注,耿波等了好一会儿,没见动静,屋子里的人,没一个出门的,而且透过窗户,那四个人的身影消失了。这就让他有些焦急。
“喂,怎么回事?人呢?他们在干什么?”耿波问。
“在聊天,聊的很投入。”江无鱼道。
“都聊了些什么?”耿波问。
“废话,我哪儿知道,隔了这么远,我又不是顺风耳。”江无鱼没好气道。
“拿来把你,我就是顺风耳。”说着,耿波从江无鱼手里抢过望远镜,往远处眺望。“我能读唇语,可不就是顺风耳嘛!”
江无鱼愣了愣:
“算你牛。”
说着,他就打起了身旁汪淘的主意,拍了拍汪淘的背,等汪淘回过头来,他就笑道:
“等会儿我要跟刘同学汇报情况,给我看看什么情况。”
“不给,完了我汇报,那不一样?”
无奈,江无鱼只能坐起身来,抱着胳膊干等。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刘泰山坐在书桌前,思绪有些纷乱,林象居然跟陶光明扯上了关系,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过了一个多小时,屋子里终于有了动静,四人站起身来,陶光明依旧笑容满面,而林象则笑得很勉强。
三人跟林象握手致意,然后就离开了屋子。
耿波连忙把望远镜扔给江无鱼,拿起旁边的相机开始聚焦拍摄。
江无鱼接住望远镜,蹲下往出租屋方向了望,除了陶光明以外,其余两人,一高一矮,帽檐遮住了半张脸,而且衣服的领子又竖得很高,因此,还是无法辨认两人相貌。
三人乘车离去后,林象就马不停蹄地回到了屋子里,那个装满了钞票的箱子,当然也留在了那间出租屋。
“刚才他们都聊了些什么?”江无鱼问。
“我也不太清楚。”耿波道。
“你不是会唇语的嘛?蒙人的?”
“那倒不是,距离有点儿远,加上隔着窗户,看得不是太清楚,不过,林象有一句话重复了两次,说他有点儿担心,已经有人怀疑上他了。”耿波道
“担心什么?”汪淘道。
“从这儿看过去,我就只能看到林象,其他人都不在我的视线里。”耿波解释道。
“嗯,是这样,我也一直能看到林象,可就是看不见其他三个人,按照我的经验,我觉得这三个人,是故意坐到了远离窗户的位置,就是防止有人监视。”汪淘附和道。
“行了行了,那怎么给刘同学汇报?就说那三个人给了林象一箱钞票?然后林象说他有些担心,已经有人怀疑上他了?”江无鱼道。
“那你说,这林象到底是不是未来客?”汪淘皱眉问。
“鬼知道他是不是未来客!”江无鱼道。
“我看应该不是,不过,这事儿的确有些蹊跷。”耿波低声道。
“你汇报吧,就按我刚才说的汇报。”
汪淘随即将刚才看到的一幕,以及耿波通过读唇语获知的那只言片语,都如实跟刘泰山汇报了。
“现在怎么办?”汪淘看向江无鱼。
“等呗,继续监视这小子,说不定还会有发现。”说着,他就看向了旁边的耿波。“你呢?”
“我——我也等。”耿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