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谢。”
感受到耳边传来的温热,我微微抬头,看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脸。
眼波柔情,像是春风拂柳杨,脸庞光洁白皙,下颌线并没有很锋冷,脸颊好像还有些肉,妥妥的一个猫系长相。
“刚刚贸然之举,还望姑娘不要怪罪。”
连声音都很温柔,言语之间,眉梢微微上挑,他的眼睛像星星眼,含着笑。
“姐,都怪我!”
碧翠愧疚万分,要是自己没这么着急就好了。
我摇了摇头,“走吧。”
临走之际,我又转身朝那名男子道了一声谢。
“公子,这是哪家的小姐?”
刚刚扶起碧翠的男人走到这个猫系男身边,看着依旧火急火燎的两个身影,有些好笑。
“应该是樊家的吧。”
男人开口,望着我的身影,直到被人群淹没后,才收回了视线。
自家妹妹去参加完选秀回家的时候,就说起了樊家找回来的女儿。夸她长得好看,那双桃花眼更是媚的不得了,加上她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真是可爱死了。
后来天子在朝中也点名过樊家,但凡有头有脸的人家,没见过樊家独女,也听过。
刚刚垂眸看向她的那一瞬间,她就觉得,自家妹妹还是形容的保守了。的确媚,也的确懵懂,但也是自己从未见过的好看。
和自己身边见过的女人完全不同,不刻意接近自己,她束起头发英气的样子,不加粉饰的真实,一切都让他觉得新奇。
“顽刨,听说祥缘寺很灵,去瞧瞧。”
“好嘞,公子。”
吃饱喝足后,我和碧翠都一脸餍足的走出了菜馆,人吃饱了,心情也好了。
本来还不信这庙宇灵不灵,现在只想着去求一下,讨个好运。
“二位施主,是来上香还是来还愿?”
我俩走到祥缘寺门口,就有一个较年轻的小和尚,一脸慈善的问。
“上香。”
“好的,请随我来。”
小和尚在前面引路,把我们带到一处香炉,里面摆放着各种各样的香,围在大火炉周围。
“二位施主,从这里添香,往里走第一个大门是祥缘殿,左侧是财神殿,往后走是素斋堂,可以品尝一下寺内的素面,香炉旁边有个小窗,可以选自己中意的福袋挂在福树上,但一人当月只可免费领取一次。”
小和尚耐心的向我们介绍,又取下两支香,教我们如何点香。
“不收取任何费用嘛?”
比如,十元香火钱。
小和尚笑了笑,“倘若施主如愿以偿,想来小寺还愿的话,再捐钱也不迟。”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小和尚不以为意,摆了摆手,就去别处了。
“姐,你有所不知了吧,前些时日,天子派人给祥缘寺送来几箱珠宝,出家之人,就讲究一个知足常乐,虽然之前祥缘寺也不收费。”
又是他,感觉我的生活里到处都有他的影子,尽管我见不到他,但这么一想,心里也踏实不少。
“所以,才有了天子还愿一说吗?”
我接过碧翠手中点好的香,我们俩朝着前方大殿走去。
“对啊。”
那他又是许的什么愿,灵验了呢?我在心里想,可一点也不希望是和李眠有关。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居然对他的事情变得再在意,也变得小肚鸡肠。
“好巧。”
我循声望去,看见了刚刚救我和碧翠的两个男人,正好从祥缘殿出来。
四目相对之际 我才看清救我那位的穿着,气度不凡,相比也是哪家的公子,外出游玩。
“的确好巧,二位也来祥缘寺上香。”
“刚刚见姑娘走得急,没来得及自我介绍,我叫范括,这位是顽刨。”
在我正对面的公子文质彬彬,温文尔雅,但丝毫没有放我们进去的意思,反而自我介绍了起来。
“范公子,你好,我是樊芷若。这位是碧翠”
我轻轻一点头,右脚刚踏进祥缘殿,就听见范括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祝樊小姐如愿以偿。”
“谢谢,我也祝范公子。”
这一通操作,让我猝不及防云里雾里的,我和范家哪有什么交集,也没听樊爹和樊娘说起过啊。
祥缘殿正中央放着的不是别的神仙,是一个等比放大的月老,苹果肌红彤彤,白花花的头发和胡子像云朵一样缠绕,笑眯眯的眼睛像月牙一样,快看不到眼眸了。
原来祥缘殿求得是良缘啊,那嬴政也是喽,他这个人又不缺钱也不缺势,想着想着,我就有点生气的看着那笑咪咪的月老。
“你这么灵干什么。”语气颇有怨气,还好声音不大,殿内其他人虔诚跪拜,自动屏蔽了我的话。
“小姐,你说什么?”
“没什么。”
我朝着月老磕了三个头后,又把香插进我面前的小香炉里,赶忙起身往外走。
早知道就先拜财神了。
“小姐,咱们要不要去领福袋啊?”
碧翠这个小丫头,兴致比我高,我带着吃瓜的眼神狐疑的看着她。
“你要求什么?比我还要积极?”
要是有两把瓜子,我真能边磕边问。
“没有啊,小姐。”
这小丫头,没意思。
我有些失望的摆了摆手,来都来了,干脆都体验一遍好了。
走到小窗那里,里面的人要让我们登记一下,每一天前来上香的人,都要根据身份,时间,弄成单独的小册子,装在一起,以免有还愿的人搞错。
听他这么说,我才知道还愿和上香的流程还不一样。
我将自己和碧翠的名字用毛笔字写在那个红色宣纸上,我能不能说得亏我大学期间参加过毛笔社团,要不然就凭我这个小白,写的字不是丢大发了。
毕竟我登记的这一张纸上,光看字迹和家庭住址就能明白不是普通人物。
我和碧翠拿着福袋前往挂福袋的福树那,每一棵承载着祈福心愿的树都被承载的满满当当,只有一些比较高的地方,还能挂上福袋。
可我和碧翠的身高明显不够。
“需要帮忙吗?樊小姐。”
一天之内听到三次同样温柔的声音,不用想我都知道是谁,但未免,有点太巧了吧。
有一种,被守株待兔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