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括腰带长剑,蒙恬手持长枪,二人出马,直接杀了敌军前排十几个人。
敌军听着自己同胞传来的惨叫声,个个纷纷撤退,不敢轻举妄动。
如果不是那几处窜的老高的火光,蒙恬和范括一时也很难捕捉到敌军的动向。
本来晚上作战就很考验视野,更不用说是各方面都比不上现代的古代了。
秦军立刻以最快速度在黑夜中集合完毕。
但由于人数庞大,所以驻扎的营地也比较分散。
最快集合完毕的,也是离蒙恬范括阵营最近的那些秦军。
这场战役在任何一个史书上都查找不到痕迹,不是有谁刻意隐瞒。
而是这场战役原本就是不存在的,只不过因为时空扭曲,造成了当下时空进展的错误,从而让历史往另一个方向发展了。
原本嬴政“远交近攻”的策略非常完美,他精确又巧妙的抓住了每个君王的欲望,适当的给予恩惠,掌握绝对的主动权。
却因为我这个不确定因素,而影响了整个历史的正确进程。
敌军采取远攻的策略,又施以火攻,一时之间秦军很难靠近。
可原地停滞的时间越久,越给了敌军放肆的机会。
眼看着身边的秦军一个个发出哀嚎倒下,却没有任何办法。
范括用嘴巴咬住剑柄,弯腰捡起两个倒下的士兵的长枪。
长枪普普通通,对于范括来说,甚至还有点硌手。
因为他习惯了用剑这样轻巧的武器,长枪比起来就略显笨重了。
范括一手拿起一个长枪,两臂伸直,用手指转着长枪画圆,短暂的形成了一个防御盾。
义无反顾的往前走着。
最早跟随范括的几名下属,学着范括的样子,也加入了进来。
从孤寡的一个人,变成了一排的六个人。
蒙恬站在范括的身后,嘶吼一声,“兄弟们,跟我上!”
“是!”
范括都能以身入局,他们还有什么理由逃避呢。
原本敌军以为掌握了获胜的诀窍,却被眼前的景象给吓了一跳。
但离的距离还有些远,所以敌军尚且还很嚣张。
扔的频率增加了,原本以为会吓退他们。
可并没有,高涨的士气,还有甘愿先赴死的将军,他们不会害怕,也不会退缩。
距离越近,秦军眼前的视线也变得开阔了,好像火光就在眼前亮着,犹如黎明白昼,给他们带来了希望。
敌军看着秦军毫不退缩的样子,先一步乱了脚步,纷纷拿起武器往外继续跑。
“给我追!”
蒙恬高举长枪,眼睛死死盯着那群乌泱泱黑不溜秋的人群。
士兵们立刻奔跑,与敌军厮杀在了一起。
“范将军?”
蒙恬前脚刚经过由范括组成的护盾,就看到范括身上好几处都在着火。
难怪,走的越久,眼前看的竟然越清楚。
他赶紧捞起范括,让范括卧趴在地上,替他灭火。
虽说这里离大坝比较近,但那场雨过后,水位就下去了。
蒙恬咬了咬牙,拿过范括嘴里的长剑。
剑柄已经刻上了深深浅浅的几处牙印,是范括强忍着的证明。
难怪自己离得近,却一点声音没听到。
他懊恼自己的粗心大意,又气愤范括的行为。
“蒙,蒙将军,先别管我了……”
范括抓住蒙恬的胳膊,碰到了他穿戴的盔甲,冰凉的触感让他清醒了不少。
如果放在现代,再加上范括身穿盔甲,顶多就算个轻度烧伤,好好养着就会没事了。
但在古代,人的生命脆弱无比。
哪怕就是很小的一个风寒,也会轻而易举的要了人的命。
烧伤不是最严重的,严重的是裸露在外的稚嫩的肌肤,倘若感染发炎的话,就凭秦国当时的医疗条件,再加上路上耽搁的几天时间……
“你这说的什么胡话?!”
蒙恬脱光了范括身上的衣服,熊熊燃起的火光忽明忽暗,好一大会儿,蒙恬才看清范括被火光碰到的地方,均起了大水泡。
“蒙将军,秦军不可无首……”
蒙恬无奈的叹息了一声,想起了自己的营子里还有备着的凉水。
二话不说就抱起范括往回跑。
他将范括安放在自己的营子内,又把水打湿了简易搭起的榻子上,范括身上的大水泡立刻瘪了下去。
“蒙将军,剩下的我来就好了……”
“你快过去!”
“这次战役,必须得赢!”
范括撑着身子,几乎是艰难的起身,推着蒙恬往外走。
蒙恬看了眼自己的营子内,还好备了一些范括称手的武器。
他确认范括的安全后,在其余地方驻扎的士兵也纷纷赶来了。
蒙恬留下了一千多号人负责保护范括的安全。
又询问了谁略懂点医术,赶紧进营子看一下范括的伤势。
才立刻跑去前方的厮杀之中。
万幸的是,秦军还是比较难以打败的。
蒙恬到了战场,大叫一声,手拿长枪一下子要了好几个敌军的命。
更加的振奋秦军的士气。
天边泛起鱼肚白,北河的周边却形成一条又一条细小的血河,沿着比较湿潮的土地流进北河大坝里。
敌军和秦军的尸体躺的杂乱无章,有的像是叠罗汉,有的则是横七竖八。
蒙恬立刻命人快马加鞭回城,一是让嬴政送来一名手艺高超的宫医,等范括的伤势好些了就即刻送他回城。
二是立刻加派人马,必须要一举拿下燕国。
这一次是最好的机会,丢了这次,恐怕燕国就很难拿下了。
因为蒙恬看到敌军里面,不仅有燕国的士兵,还有楚国魏国的。
一来一回的路上折腾中,范括的伤口感染,等到宫医以最快速度赶来的时候,已经无力回天了。
范括像是预料到了这个结果,躺在蒙恬的榻子上没有任何情绪。
蒙恬不敢相信,抓着宫医的两个胳膊,要让宫医再看看,再仔细看看。
宫医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没用了,范将军的伤口已经感染,隐隐有了腐臭的气息……”
说完,就垂头丧气的走出了营子。
他身为宫医,却对很多病都无计可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病人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