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永合继续说:“在香港套我资金的也是这个萨普耶将军干的,现在这栋大楼,已经被钟老爷子买下,香港那边也解冻了我的资金。”
“钟老爷子?他哪来这么多钱?”
“你只听了低价收购四个字,实际上我付了将近一个亿,世纪江城当时的总估值也就1.2左右。”
白正义点点头,没说话。
“楼被钟老爷子买了,这是在铺路,这也意味着钟振武会回到武江。”
白正义抖落很长一截烟灰,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李永合把烟头扔在烟灰缸里,理所当然的说道:“我当然是把汉中大厦...哦不,现在叫做振亚,我会把振亚大厦继续做起来,就算被套了资金,大厦停工,每天要交十几万的利息,我也没想过把钟振武赶尽杀绝,要不是他暗中搞事情要杀边桥,搞臭三合,我都不会让李雷去越南,更不会麻烦你跑这一趟。”
白正义没有说话,其实内心里是相信他这一番说辞,李永合以为他不信,继续说:“真的,我一定把他的振亚大厦装修的漂漂亮亮,等他回来那天我肯定去机场接他,你不信可以跟我一起去。”
白正义摇了摇头:“我没有不信,只是有点好奇,钟振武习惯躲在幕后,这回怎么突然站到台面上。”
李永合却满不在乎的说:“我不好奇这些,他回来如果只是老老实实做生意,我可以介绍他生意,遇到麻烦我一样还是会帮他,一样可以做回兄弟,但他要是...”
李永合看了一眼白正义,继续说道:“如果是小打小闹,我可以看在你的面子上,不与他计较,但他要是死性不改,还是想搞臭我三合,那我...”
白正义摆了摆手打断道:“看在钟老爷子的面子上,我会拦着他,毕竟我收了人家的车,算是答应了钟老爷子的嘱托。”
李永合点点头:“我明白..我明白,有你在,我与钟振武不会走到你死我活那一步。”
白正义笑了笑,端起一杯橙汁:“不提这些,吃酒吃酒。”
李永合把酒盅里的酒倒回酒壶,拎起酒壶一口干掉。
李雷几个人也跑过来,端着酒壶,金杰率先说道:“义哥,越南一行,我服你。”
贺宣东也举了举杯子:“义哥有勇有谋,若在乱世,一人可当千军!”
阿贵翻了个白眼:“你把调子起这么高,我该说些什么!”
众人哄堂大笑,李雷身后的小伙子们也围过来,李雷带头喊了一声:“敬义哥!”
小伙子们非常整齐的喊道:“敬义哥!”
......
一场酒从下午喝到天黑,白正义因为喝的是橙汁,不仅来者不拒,反过来还要频频敬酒,把李雷和张边桥都喝吐了。
白正义又笑眯眯的端着橙汁来找李永合,李永合把脑袋摇成了花棒,说什么也不肯站起来。
范可可看不下去了,跑过来拉着斗志昂扬的白正义,说江心明天要开学,今天要早些回去,白正义这才放下橙汁,搂着李永合哈哈大笑。
范可可等人起身告辞,李永合连忙说等一下等一下,喊了两声张边桥,张边桥靠在椅子上,鼾声如雷。
没办法,提前交代给张边桥准备的合同总不能自己飞出来,李永合踉踉跄跄的来到张边桥身边,翻开他的公文包,找到合同拍在桌子上,喊道:“不签这个合同不准走!”
白正义又没喝酒,三步两步走过来拿起合同一看。
抬头是:‘拟振亚大厦装修合同意向书——金石’。
白正义刚想说话,李永合立马抬起手,一脸认真:“你先别说话,别拒绝,这个装修合同只有交给你,才能让我和钟振武都放心。”
白正义点点头,笑了笑:“我是想说,你早点说我就不逮着张总灌酒了...”
......
回海棠公寓的路上。
范可可问道:“李永合打算把汉中大厦装修部分的合同包给你做?”
白正义开着车,点点头。
范可可疑惑的问:“那这不是好事吗,你怎么看起来闷闷不乐?”
白正义闻言笑了笑:“没有闷闷不乐,我是在想,汉中大厦被卡了将近一年,为什么钟老爷子现在突然愿意松口呢?”
范可可想了想,说道:“我猜他应该是与李永合达成了某种共识,比如,放钟振武回武江发展?”
“有这个可能性。”
“而且我总觉得李永合对你好过头了,装修合同这件事情会不会是钟老爷子暗中授意?”
“这个可能性也有。”
“管他呢,有生意咱就做,有钱咱就赚。”
白正义注意到她用的是‘咱’,笑着说:“医生不想当啦?你不是说年后再找工作么。”
范可可笑嘻嘻的说:“没认识爱丽丝之前,我觉得我这辈子只能当医生,自从听了爱丽丝给我讲的故事,一直到现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我想法也改变了很多。”
白正义挑了挑眉毛:“展开说说。”
范可可目视前方,脸上挂着浅浅的微笑:“实话说,我听完爱丽丝讲的关于你的事情,我一度认为我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不提格局和心智,单论眼界,你高出我们所有人一大截,我知道你打心眼里瞧不起谢文林、谢文庆,包括现在的李永合和钟振武...”
“谁说...”
“你先让我说完,我知道你志不在此,你与他们这些人的相处方式,总给我感觉就是在走走流程,逢场作戏,我总觉得你像一朵飘在天上的云,看得见,抓不住...”
白正义看她语气渐弱,反驳道:“我要是志不在此,我会花那么大的精力去搞装修公司吗,范医生你未免也太高看我。”
范可可摇摇头:“可能你有在武江发展的主观想法,但下意识行为骗不了人,我亲眼见那个穿着黑色羽绒马甲的人偷袭划伤你的腿,即使是这样,你也只是踢飞了他手里的刀子,并没有其它报复行为。”
白正义苦笑着说:“范医生,你是不是有点过度解读,我虽然不记得你讲的黑色羽绒马甲,但是我当时肯定只是因为周围太多人来不及招架,所以没搭理他。”
范可可再次摇头:“爱丽丝与我讲过,你打近身用冷兵器时,习惯心脏一刀脖子一刀,确保敌人死透才会对付下一个,我知道那是国外,但同样是近身打架,别说地上的刀你不敢捡,就是拿着棍子你也只敢打肉多的地方。”
白正义抿了抿嘴:“到底是帮孩子,而且万一打伤了我还要赔钱。”
范可可笑了笑:“你说的没错,这个叫做行为意识,是因为你潜意识里只是把他们当作一群孩子,同样的,你在越南跟十字高棉起了冲突只打腿,也是因为你潜意识里就没把他们当作敌人,因为眼界不同,知道我为什么不提格局与心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