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李芳兰还是通过公证处把所有的财产都过户到苟富贵和苟富国两个孩子的名下,也把楼房的钥匙交给了梅梅,这个时候的李芳兰已经到了生育她和王强的第二个孩子了。
说来也怪也不怪,李芳兰去梅梅家商量如何给苟富国办“满月”的事,顺便抱着苟富贵也去了,苟富贵到了梅梅那里就依偎在李梅花的怀抱里哪里也不去——当然这是苟富贵第二次见到李梅花了。
苟富贵的到来也给李梅花增添了无限快乐,也防碍着李梅花干这干那活,一定要找这找那东西时,必得抱着苟富贵,而苟富贵是寸步不离李梅花的。就在李芳兰给梅梅说半年以后把苟富贵交给梅梅扶养——这个事情已经超过了李芳兰的想象,在李芳兰要离开梅梅家回自己家的时候,苟富贵钻进李梅花的怀抱里依然决然地不跟着李芳兰回家了,李芳兰既高兴又心酸,就又慢慢的坐下来,想着、想着,看着、看着……李梅花怀抱里的苟富贵——当然了,李芳兰想到的是她和李梅花是姑姑侄女关系,有着金刀割不断的血缘亲情,而苟富贵更是血缘中的血缘关系,李梅花和苟富贵是“亲上加亲”的孙女关系,这不是“怪事”,这是“亲情”!这也不是苟富贵的天真无邪,这是李芳兰与苟有志的机缘巧合、是李梅花与苟富贵之间血浓于水!李芳兰迷信的认为,这是苟有志在天之灵的极力保佑和疼爱!
就在李芳兰一言九鼎的说了把苟有志所有的遗产都要转改到苟富国名下的时候,梅梅感到不可思议,她不知道李芳兰这是着了什么“邪魔”?
李芳兰以空落落的怀抱垂着两只手回家了。
王强在苟富国“满月”活动结束提前回到养殖场办公室和兰兰着商给工人发放工资的事情,处理完养殖场和村委会的事务,王强回到家里,觉得少了苟富贵的吵吵闹闹时家中一片宁静,似乎缺少了的不是一个苟富贵而是很多人一样!王强又心照不宣的来到梅梅家去领苟富贵,苟富贵竟然两手勒着李梅花的脖子哭喊着:“不去、不去,我不去!”,李梅花看着王强痛苦的要哭的脸色就把苟富贵从身上撕下来放在王强面前时,苟富贵的两只手死死地抓着李梅花的衣襟不放,好像是从事着一种生离死别一样,王强松开拉着苟富贵两个腿子的手慢慢的转身、慢慢的离开了,失魂落魄一般的回家了。
这个夜因为失眠对于王强和李芳兰来说似乎拉长了两三倍,他们没有睡意、没有希望,只是等待、只是盼望,好像这个孩子已经丢失了、丢失到无法寻找的地方、只是在思考寻找的方法和方向。
天亮以后王强领着李芳兰、抱着苟富贵的玩具去见苟富贵,如果苟富贵跟着回来就把玩具也一起拿回来、如果苟富贵不回来就把玩具放下让苟富贵去玩。
苟富贵看到王强和李芳兰进屋来,立马跑到李梅花的怀抱里转脸看着,似乎看到的是两个陌生人、从来没有见过的人、很吓人的两个人,这使李芳兰鼓起的勇气和克制力一下子崩塌了——就像夏天里的雪山一样,这种难堪、尴尬和无奈是李芳兰第一次意识到和亲身体验,那种心在疼痛、在流泪、在滴血的感受都能够击倒一个钢铁男儿,李芳兰把泪水流进肚里、剩下的、多余的全部从眼睛里涌出来,李芳兰体验者什么叫做真正的“泪飞顿作倾盆雨”。
王强放下带来的玩具,苟富贵只是看着玩具不敢来取,像麻雀望着筛子下面的米粒一样——既渴望得到有不能得到的样子——是怕在获得米粒的时候被“俘虏”。
苟富贵看了看王强和李芳兰、看了看一堆玩具,拉着李梅花的手让李梅花取过来。李梅花望着王强和李芳兰的脸色伸手抓过一件玩具交给苟富贵,苟富贵拿起玩具就跑到苟富国躺着的地方,把玩具在苟富国眼前晃动着,逗得苟富国“嘎嘎”的叫着、同时扬着手、蹬着脚,一副十分激动、高兴、快乐的样子,苟富贵爬倒在苟富国的脸蛋上亲了一下继续晃动着玩具让苟富国“嘎嘎”的叫着。
这个时候的梅梅忙完活儿进来了,看着呆若木鸡的王强和李芳兰、看着面无表情的李梅花、看着晃动玩具的苟富贵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默默地上到炕上抱起苟富国喂奶,苟富贵躲到梅梅的身后偷偷地看着王强和李芳兰像老鼠瞄着守候在洞口外的猫儿。
李芳兰拉了一把王强的胳膊慢慢转身、慢慢移步走出去……苟富贵爬倒窗前一直望着王强和李芳兰走出大门……
苟富贵坐下来把玩具一件一件、整整齐齐地摆放在窗子下面问李梅花:“哥哥啥时候来?”。
“哥哥放学了回来看你、和你一起玩的”梅梅说:“你就和奶奶、弟弟、妈妈一起玩。”。
“妈妈走了”苟富贵指着门外说:“我要和哥哥一起玩。”。
梅梅让苟富国躺在炕上,苟富贵立刻拿起货郎鼓在苟富国眼前转动着发出“当啷、当啷、当啷”的响声,再一次逗得苟富国“嘎嘎”的叫着、同时扬着手、蹬着脚,一副十分激动、高兴、快乐的样子。
梅梅看着孩子高高兴兴地就拿着李梅花、苟富贵和苟富国的衣服去浆洗。
王强和李芳兰回到家里,李芳兰就整理着苟富贵穿过的衣服去浆洗,她要通过忙碌来冲淡心里的不愉快,但是越不想的时候就越控制不了去想,李芳兰问王强:“老人说‘一个儿女一条心’,就这两个孩子都把我的心分成了两半,你还要我生下一个班,不就把我的心四分五裂了吗?”。
“苟富贵就在眼前”王强说:“想了就能够看到——在你姑姑那里你还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