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自打进入扬州之后,始终风平浪静。
莫非,当真是清风寨得知朝廷欲要剿灭他们,而仓皇逃窜了?
想到此处,王子腾微微摇头。
清风寨都开始在扬州大规模招兵买马,已然危及朝廷安危,其经营地盘几乎都在扬州。
再加上清风寨的战力强悍,以及狂妄的行事风格,又怎么可能逃亡呢?
或是清风寨还酝酿着什么其他大的阴谋?
不过眼见众人皆是有些浮躁的模样,
王子腾暗暗摇了摇头,沉吟片刻,
还是点头对众人道,
“好吧!既然如此,大家便先回去歇着吧。”
“不过大家这一路上也要保持警惕,做好随时应对突发状况的准备。”
“是,王大人!”
……
数日之后,
王子腾一行的人的船队,径直驶入金陵。
始终悬着一路上始终心中忐忑的王子腾终于是放下心来。
在经过扬州之时,王子腾担心扬州发生什么变故,
因此也并未逗留,而是直接下令船队沿江南下金陵。
一路上顺风顺水,没有丝毫耽搁。
这让王子腾也是不禁深深的怀疑起来,
扬州那伙山贼,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
于是进入金陵之后,
王子腾连家门都未及得回,
便是立即拿着旨意前往金陵禁卫大营,交接兵权。
有着太上皇与兴隆帝的双重旨意,
再加上此行所带着的神京一行,打好了算盘要跟着分一杯剿贼战功的勋贵二代。
如此豪华的阵容之下,
再加上扬州如今已然成了众矢之的,原金陵总兵黄体仁早就想要回脱身而去,离开江南这个旋涡。
故而没有丝毫为难之意,十分痛快的将自己的兵权交了出去。
整个交接过程,前后用了不到半日功夫,
整个流程丝滑顺遂,没有丝毫问题,甚至就连各卫实际的空饷人数,黄体仁也是没有丝毫隐瞒。
顺利的让王子腾都有些怀疑起来,这还是大乾的官员吗?
半点儿折扣都不带打的?
但怀疑归怀疑,不管怎么说,王子腾还是彻底掌握了金陵禁卫大营,共二十四卫禁军。
虽然金陵禁卫号称十万人马,但那是在没有空饷的前提下。
有了黄体仁的坦诚以及配合,王子腾很快便弄清了金陵禁卫的兵员情况。
编制的二十四卫十万人马,实际上有六万兵员,
排除了一些老弱病残之后,还能有四万可战之兵。
这让王子腾心中也是松了口气。
有这四万大军在手,王子腾心中也有底气跟清风寨的数万反贼碰一碰了。
而且,还有湖广、江浙福建一带的守备军备倭军配合,
不出意外的话,扬州的那伙反贼已是瓮中之鳖了。
感念黄体仁的坦诚配合,加上其乃是太上皇的老人,王子腾在交接文书上,也并未刁难。
非常痛快的在交接文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认下了十万大军,只有四万可战之兵之事。
同时,王子腾往扬州二州六县之地,派出了不少的斥候,随时汇报扬州的情报。
在跟随王子腾掌握了金陵大营的兵权之后,
一众勋贵子弟们,皆是兴奋的摩拳擦掌。
纷纷围在议事厅内,
围着江南地图,兴奋的议论着如何用兵的好。
一众勋贵子弟们,吵的那叫一个热火朝天,互不相让。
有说直接大军倾巢而出,以泰山压顶之势,清剿匪患的。
有说四面合围,逐步蚕食的。
也有说直捣黄龙,前往扬州大铜山,直接将清风寨老巢剿灭,使其群龙无首的。
等等策略不一而足,彼此之间唾沫横飞,吵的几乎快将整个议事厅的房顶都掀了去。
最终,各方战略,经过几轮的言语辩论之后,
剩下了以牛犇为首的全力以赴,雷霆一击,
以及以石磊为首的循序渐进,稳扎稳打两种不同的用兵策略。
最终吵的僵持不下,两人带着一众勋贵子弟,来到王子腾面前。
“王大人,不知您是何看法?”
从始至终,王子腾只是端坐在首位上,神色凝重地喝着茶,思索着此次剿贼的问题。
听到两人的询问之后,王子腾回过神来,
看着牛犇与石磊,
“哦,这样啊,那你们各自是什么看法?”
牛犇与石磊二人闻言,对视一眼。
心中疑惑王子腾是怎么回事?
到了即将发兵剿匪的紧要关头,居然愣神了!
不过牛犇还是抱拳说道,
“王大人,请您给我拨一万精锐,我愿为先锋,率兵趁着清风寨还没有反应过来,立即开赴扬州,直捣黄龙!”
说着,自信满满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侄儿定当将这伙反贼的老巢连根拔起!而后您带着中军压上,清剿沿途匪患!”。
王子腾闻言微微一愣,微笑着点头。
这牛犇的策略虽说简单,却也是一个最便捷简单的战法。
如果没有兴隆帝的密旨,说不得王子腾接受金陵禁卫之后,
为了快速向朝廷报捷,也会执行这样的法子。
但很明显,圣上与太上皇,已然调动他省大军。
有意将扬州这伙反贼,围困在扬州之地,并彻底消灭。
他又岂能抗旨不尊?
想了想,王子腾正欲开口劝阻一番,
却在这时,缮国公之孙石磊有不同意见。
先是对着王子腾抱拳一礼,才道,
“王大人,以在下之见,清风寨那伙反贼能在扬州经营这么长时间,俨然一个庞然大物,我等还当小心谨慎才是。”
“唯有全面出击,由外而内,逐步蚕食,方为上上之策!”
不待王子腾开口,
牛犇已是鄙夷道,
“区区一伙泥腿子反贼,何必这么麻烦?上皇与圣上还在神京等着我们的捷报,当快刀斩乱麻才是!”
“石家小子,你要是怕了的话,就乖乖缩在金陵城内,等着我带兵剿灭的反贼之后分你一杯羹吧!”
“哈哈哈!”
石磊冷哼一声。
“哼!牛犇,你小子少门缝儿里看人!小爷我也不是吃素的!”
说着,伸手一划拉在场的勋贵子弟们,鼻孔冲着牛犇鄙夷道,
“在场的大家伙谁来不来为国出力,为君父分忧的?”
“正因上皇与圣上在神京期待我等的表现,我们才不能莽撞行事!”
“否则一旦贸然出兵,出现什么情况,可你可就是万死难赎其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