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浮屠换好了袍服出门拜见老夫人。
老夫人望着成熟稳重的儿子,一脸的满意,“我儿长大,能够独当一面了,若你父亲若在天有灵,应该会感到宽慰吧。”
此刻的垄一身异姓王冕服配剑,形容举止已有王者气概,饶是柳胧月都禁不住多看了几眼,脸蛋微微红了一分。
她也不知为何,这样的陈浮屠让她有种心跳加速的感觉。
“娘,使团即将到来,我还有事要忙。”
“去吧,你们好好相处,莫让人看了笑话。”
两人出门,老夫人冷不丁来了一句,陈浮屠暗暗一惊,老娘就是老娘,看得通透,她也知道那个独孤皇后要搞事情。
出了内府,陈浮屠严肃地问柳胧月,“这次使团里可有你的人,你可以提前联系他们,让他们盯着独孤皇后的动作。”
“我这就去让人传达命令,想来明后两天使团就会到,但具体是谁,我还不清楚。”
柳胧月离开后,陈浮屠叫来毛镶安排锦衣卫做好准备。
接下来的两天,陈浮屠待在王庭哪都没去,平康坊的园子那边,文人儒者们不闹腾了,似乎有人稳住了局面,若没猜错,应是那位钟山大儒周庆之,他在等待北武使团抵达。
翌日上午,张良,诸葛亮等人都到了陈浮屠面前,刚刚得到消息,北武使团到了。
按照礼节应派遣一位大臣前去接待。
陈浮屠问众人,“谁愿担当接待使者?”
刘伯温立马看向房顶,假装没听见,诸葛亮和张良都没吱声。
他们似乎有些瞧不上北武,最终还是于谦站了出来,“世子,还是我去吧。”
“好,将他们安置到平康附近的宅子里,也不需要避免他们跟文人儒士接触。”
陈浮屠有锦衣卫暗中盯梢,不怕这些人搞事情。
于谦前脚离开,后脚戈妃就到了边传话,“世子,公主叫您过去。”
陈浮屠一脸疑惑,让众人各自去忙,便在见到了变装了男装的柳胧月。
“你这是干什么?”
“世子,我想去见一见使团,您跟我一起吧。”柳胧月开口提了要求。
陈浮屠还是不太明白,来都来了,早晚能见着,没必要这么麻烦。
“不是的,听属下汇报,这次过来的使团不一般,其中有两位先天护送,为首的是太师的儿子也摩,那人刚愎自用,嚣张跋扈,以我对他的了解,他此行肯定要闹事。
“是么?那就去看看吧。”
保险起见,陈浮屠叫来了安敬思一起过去。
就这样,一行四人换作常服出了王庭直奔北城门。
北城门附近聚集了许多百姓指指点点,于谦已率领诸位官员到来迎接,场面很大,给足了北武使团面子,甚至关羽也在队伍中,但他始终闭着眼睛,按着佩剑,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等待少许时候,一彪人马浩浩荡荡地赶来,前方的豪华马车极其醒目,队伍打着北武旗号,加上两旁有北武勇士守护,可谓威风八面。
安敬思低声道;“义兄,那两个人都是先天。”
最前面开路的中年将军,腰跨战刀,气息刚猛内敛。
另一人在队伍中间的位置,是个年轻人,光头,脖子上套着一串血菩提,给人的感觉阴鸷且跋扈。
柳胧月嘀咕道:“前面的那人是皇家鹰卫的都统,叫范权,是我父皇的心腹,至于那个光头的叫血云子,他本不是军武出身,而是江湖客,后来遭遇江湖仇杀,成了太监躲进了宫中,他应该就是独孤皇后的人。”
“太监么?”
陈浮屠在人群后仔细打量那个血云子,对方可一点也不像太监,相反一身的狠辣,更像个亡命徒。
柳胧月冷笑道:“此人歹毒,后宫常有宫女因他而丧命,据说他私底下性格极其扭曲,但干得事情都被独孤皇后遮掩过去了。”
“原来如此,这么说最前面的马车里的,便是太师的公子也摩?”
“是的,也摩此人在都城高京极其出名,他最喜欢玩弄中原女子,常施以严酷手段,这些年被他虐杀的姑娘多不胜数,都被丢在了一处山岗,那山岗也因此得名,哭山。”
“为什么?”
“一些女子被丢过去的时候还活着,她们夜夜嚎哭如同厉鬼。”
“好好好,这畜生不知我嫉恶如仇,残杀我中原女子,还敢来龙城,是当我剑不利乎?”
陈浮屠最讨厌的便是这种不当人子的家伙。
有权有势,什么姑娘得不到,偏偏用这些腌臜下作的手段。
另外中原的姑娘怎么会去往高京?
柳胧月解释道:“因为长期和大乾通商的关系,一些商户在高京是有产业的,时间长了,中原的人口也有了一些……”
说话间,突然柳胧月骇然捂住了嘴巴,眼里尽是不可置信,陈浮屠下意识顺着目光望去,就看在使团队伍中间靠后的位置,跟着一辆特别的马车。
那马车造型像祭坛,周围涂抹花里胡哨的纹路,而且马车的帘子是暗红色的,风一吹露出了半张狰狞的青铜鬼面。
里面是一个奇怪的人,穿着异域巫师般的服装,帽子上插满羽毛,给人的感觉说不出的阴森。
安敬思也看到了对方,不禁心头一紧,低声道:“义兄,是宗师强者。”
“那怪人是宗师?”
陈浮屠被震惊到了,对方是他来到这个世界以来,看到的龙城之外第一个宗师级强者!
柳胧月有些畏畏缩缩地慢慢挪到了陈浮屠身后,好像是怕被对方看到似的。
陈浮屠不解道;“他到底是谁?”
“大巫师,阿古,我只知道她是个女人,来自北武的祖庙。”
大巫师……
陈浮屠对少数部落的文化稍微了解一些,北武确实有个神秘的祖庙,每到大节日,北武帝便会带宗族去大肆祭奠,而这个大巫师应是主持祭祀的负责人,但她怎么来了?而且看起来柳胧月很怕她。
柳胧月碎碎念道:“大巫师很神秘,连我都不知道她的过往,只记得有一年,祖庙附近一个小城发生了叛乱,她走出祖庙,一人就血洗了一座城,杀得人头滚滚尸山血海,整个城市的叛军上到将军,下到走卒都被她屠戮殆尽,她是地狱走出来的恶魔,所有人都怕她,连我父皇都对她颇为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