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如何，你总算是拿回了自己的东西。”
叶若兮为裴知意感到高兴，却也为她曾经经历的那一些感到心疼。
“当时若是我在，或许就不会这样。”
“不。”裴知意摇摇头，手里的剑骨在隐隐发热，“当初就算是站在我身边的人都在，这个结局也不会改变。”
这更像是一场重生前的历练，在考验她的人眼中，不经一番寒彻骨，又怎么会有如今脱胎换骨的她。
“怎么会这么说？”叶若兮想，剑雪天还没有能耐到能一手遮天的地步吧？
裴知意笑着摇摇头，“随口一说。”
有些事情，还不是他们知道的时候。
“那就不说那些晦气的前尘往事。”叶若兮扶着裴知意，“这剑骨沾染了些他们的气息，你需不需要好好净化一下再用？”
“自然。”
某个人觉得自己做的万无一失，实际上这些上不得台面的小动作一眼就能被人看出来。
“先回去吧，我有些事休息会儿再去做。”
裴知意和叶若兮离开，裴知念和墨暄这才撤去了隐匿身形的阵法。
“来迟一步。”
裴知念翻了个白眼，“如果是我手下送我来，我不可能比她迟。”
墨暄手肘轻轻推了推裴知念，“你不要老是把你那个手下挂在嘴边，我也帮了你很多忙，只要你有需要，我做的可以比他更多。”
裴知念不想搭理墨暄，这家伙嘴巴太碎了。
“刚刚那个贱人，我要让他现在就死。”
墨暄赶紧过来献殷勤，“需不需要我帮你？”
裴知念偏头瞥了一眼墨暄，语气里满是狂妄，“杂碎当然还是要我自己亲自动手收拾为好，你就不要瞎凑热闹了。”
这怎么能是瞎凑热闹？
墨暄很想反驳，但一想到裴知念那张得理不饶人的嘴，想想还是算了。不要惹她生气，要让她开心才对。
“那我陪你一起去？”
裴知念没拒绝，伸开手朝着墨暄，“既然你要一起去，那就抱我一起去吧，我正好懒得走。”
“你没腿？”
裴知念的笑意瞬间收敛，“你不抱自然有人抱。”
“那还是我来。”
墨暄嘴硬，但身体很诚实。
这边，叶啸南眼里只有叶弦月的伤，没工夫去理会莫淮之，莫淮之就径直回了自己的房间。
“师兄，今日的事可顺利？”
莫淮之冷哼，“顺利个屁！”
叶啸南这人，做事过于优柔寡断，连最基本的东西都舍弃不了，还妄想着攀登更高一级台阶，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若不是裴知意突然冒出来，那剑骨早就是我的了。”
“师兄莫要生气，那剑骨她就算拿回去了，但能不能顺利完成融合就是另外一回事。”
提起这个，莫淮之嘴角洋溢着势在必得的笑意。
“只要她开始融合，那她全身的经脉都会爆碎开。”
“啪！啪！啪！”
“这算盘打的好，连我都忍不住心动了。”
裴知念冷着脸突然出现，把屋子里的莫淮之以及他的另外一个小师妹都吓到了。
“你是谁？”
裴知念穿着一身黑，又戴着黑色的帷帽，莫淮之根本看不清她的脸，只是依稀觉得这个气质很像裴知意。
“自然是来要你命的人。”
裴知念出手动作很快，掌心处黑色的力量凝聚起来，黑雾中透着闪电，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看着格外吓人。
莫淮之勘勘躲过去了，小师妹却直接被烧成了焦炭。
“啧。”
居然让这贱人躲过去了。
“我最讨厌不乖的人。”
“你到底是什么人，你可知道我是谁？可知道你杀了我们剑雪天的弟子是要付出代价的！”
“嘘！”
裴知念觉得莫淮之有些聒噪，“我管你是什么东西，惹了不该惹的人，自然就要为此付出代价。”
裴知意是她裴知念的掌中之物，她欺负她可以，但其他人不行。尤其还是这种上不得台面的贱东西，他也跟着一起欺负，不就是在赤果果的打她的脸吗？
“你说的话够多了，接下来有什么话，就去和死人说吧。”
裴知念的手就要落下来，突然被墨暄拉开，“有人来了。”
裴知念刚想说，管你来的人是谁，没有人能阻止她要杀人，结果就感受到了裴知意的气息。
“看来她和我想到一处去了。”
裴知念有些满意，“我还以为她又要像从前一样做个老好人将此事不了了之呢，原来是还没有让她生气到极致。”
“那我们走？”
“为什么要走？”裴知念将自己的身形隐匿起来，“我很想知道，她会怎么下这个手？会不会和我的想法是一样的。”
“照你那种方式下手，会不会有些”
墨暄话没说完就收到了来自裴知念的眼刀子，“觉得我太残忍，就不要跟在我身边。老说这些我不爱听的话，听着真的很烦。”
有时候裴知念真的在想，墨暄到底是不是魔族，怎么比神族还墨迹还圣母。
“裴知意！所以刚刚那是你？”
莫淮之说完又觉得不对，这是完全不同的两股气息。
裴知意闻言看了眼四周，看来她已经来过了，只是看见自己过来就马上离开。
“莫淮之，本来是想让你再安生一段时间的。”
裴知意打了个响指，这间屋子瞬间被隔离起来。
“奈何你就像个跳蚤一样，一直不停地在我面前乱窜，已经有好几次我都想杀了你，可我没有动手，是因为想看你还能闹出多大的丑事和风浪。但现在看来，我之前忍个屁，搞得现在多出这么多事。”
裴知意的剑在烛火的照耀下格外亮眼，此刻，它就是莫淮之眼中的死神。
“裴知意，你不能杀我！”
“嘘！”
裴知意摸了摸耳朵有些不耐烦，“将死之人就不要说这么多话了，毕竟也没有人能够听到你的遗言。”
莫淮之不可能坐以待毙，豁出自身全部的力量，哪怕是和裴知意同归于尽，也总好过他一个人赴黄泉路。
“看不出来你还有如此魄力，以前倒是我低看你了。”
只是，二人之间的实力差距早已今非昔比，区区一个莫淮之又能奈她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