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有一说一，你和我的性格很像。”
申昀想，他见识过那么多大风大浪，经历过那么多形形色色的人，但还从没有见到过能和自己一样同频共振的人。
没想到，半截身子都要入土了，竟然还能在魔族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遇到一个这么合眼缘的小姑娘。
“小姑娘，你有没有兴趣拜我为师？”
拜师？
裴知意愣了一下，第一反应不是拒绝，而是震惊，随后而来的就是溢满的惊喜，
“您……”
看着裴知意突然傻傻的样子，申昀笑了，转而又故作严肃道：“怎么？难不成你是有师傅了，所以看不上我这个师傅？”
“怎么会？”
裴知意赶紧抱拳跪下，这样的机会可不能错过。
“弟子裴知意，见过师傅。”
“起来起来。”
这地方这么脏，水灵灵的徒弟可不能变成灰头土脸的小乞丐。
申昀把人扶起来，“我这辈子只收了你这么一个徒弟，那我必然会将我毕生所学皆传授给你。但我这个人臭脾气很多，最讨厌的便是别人忤逆我，所以接下来我让你做的每一件事，你都必须听从。”
裴知意眉头微蹙，很快又释然，“好。”
申昀意外地挑了挑眉，“这么爽快就答应了？就不怕我让你做一些不太好的事情，违背你的初衷？”
“我向来都相信我看人的眼光，既然我认定了你是我师傅，那么我终身也只会有你这样一个师傅。所以无论你让我做什么，肯定都是有你的道理，那我直接去做就好了。就算是会做一些不太好的事情，可那又如何？我做过的好事也没有几件，凡事跟从自己的心走就好了。”
申昀定定地看着自己收的这个便宜徒弟，眉目间满是满意和欣赏，“我就说我没看错人，那几个老东西先前还想让我收那群废物为徒弟，还好我没答应。这不，就算是在这种鬼地方，也能遇到让我满意的人。”
“这也是我和师傅的一种缘分也不一定。”
“会说话，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申昀挥挥手，幻境撤去。
裴知意再次睁开眼看时，是热闹的魔族城池，有形形色色的魔族走来走去，他们也会手挽着手一起逛街，感觉上和人族没什么两样。
“我还以为魔族真是一片荒野。”
“他们以前确实是一片荒野。”
申昀朝自己的小徒弟招了招手，示意她跟上，“六道初开的时候，人族和精灵族受天道庇佑，所以他们的生存环境从一开始就很好。妖族则四处为生，每一处地方都能成为他们的栖息地。可魔族不一样，魔神根本不管他们，再加上连年征战，魔族这片宽广的领域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
“那为什么现在又发展的这么好了？”
关于魔族的前史，裴知意倒是没有从书上看到过。书籍毕竟是人族编纂的，那么关于魔族的一些东西自然也是人族想象着写的，很多地方自然就不那么真实。如果不是亲身经历过，很多东西都只是片面的了解。
“因为他们迎来了一位新魔神。”
说到这里的时候，裴知意明显能感觉到申昀是有些敬佩这位新魔神的。
“这个新魔神给这些魔族开创了一个新纪元，还让他们拥有了自己的家园，也制定了合理的规则。她想让他们知道，若是想在这弱肉强食的世界活下去，就必须得增强自己的实力，而不是靠一味的蛮干。”
“听起来，这位魔神是真的很厉害。”
裴知意想，如果能有幸见上一面，应该也是一次不错的体验。
前提是见到魔神还能活下来。
“她确实很厉害。”申昀偏头看向裴知意，眼神意味深长，“最重要的是，这位魔神是个女子。”
裴知意瞳孔微缩，“这么厉害？”
“用以前的想法来是带着些偏见的，但是不得不说，她真的证明了女子不会比男子差，甚至要远远强于男子。”
申昀曾经远远看上过那么一眼，只那一眼，便感觉有千斤重的重石压在了自己身上。
“知意，我之所以和你说这些，是想让你知道，你不必被世俗的偏见所束缚，你尽可以自由大胆肆意的去变得更强，去碾碎那些老古董的思想，去成为那最顶峰的人，然后去做任何你想要做的事情。”
他申昀的弟子，无论是男是女，都应该有自己自由的思想和灵魂。
“就算师傅不说，这也是我一直自己在追求的。”裴知意挺直了胸膛笑了笑，“在师傅不知道的我的从前，我已经将很多人都踩在了脚底。”
“好！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申昀拍了拍裴知意的肩膀，“那现在，就同为师一起进城吧。”
裴知意说了声好，就这么跟在申昀身边。
“这个疯子怎么又来了？”
“我刚还眼睁睁看着他离开的，怎么又返回来了？”
“他身边好像还跟着一个挺白净的小姑娘……”
“这疯子身边还能有漂亮姑娘？开什么玩笑！”
裴知意听到了很多声音，说话的议论中心全是围绕申昀进行的。
“师傅，你好像在魔族很受欢迎。”
“咳咳咳”申昀有些不好意思，“受欢迎倒是没有，就是”
“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你拿走了我们那么多好东西，再回来还好意思啊？”
一群魔族都快绝望了，好不容易把这么个晦气东西送走，结果他打了个弯又回来了，简直就是噩耗啊。
裴知意：“？”
“怎么说话的？”
申昀竭力树立自己在裴知意面前威风凛凛又高大的师尊形象，因此，直接一波威压释放出去，面前这一群魔族瞬间就不敢说话了。
“我刚收了个徒弟，带过来让你们看看之后呢，就由你们负责来和我徒弟对打。什么时候我徒弟出师了，什么时候我就放过你们。这可是个一本万利的好生意，也是我看重你们，我才回来找你们的。”
裴知意：“……”
魔族：“……”
那可真是谢谢他记得他们。
找他们对练，有问过他们意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