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琪回过味来惊出一身冷汗,眼神里满是恐惧。
泄露国家机密,她不想坐牢啊!
老首长夫人扶着沙发坐下,想帮楚琪解释却无从开口。
祸从口出,今天这事必须有人出来承担责任。
如果不是楚琪,那很有可能就会是老首长。
老首长夫人心里必然属意楚琪,只有老首长安稳,家族才能收到庇佑。
但,这样又显得过于绝情,楚琪身为家族第三代的头个孩子,备受宠爱,老首长夫人狠不下心。
老首长的战友几个目光交流,很快便做下决定,念在昔日恩情的份上,并不打算把人逼到绝境。
其中一人开口:“今天这事当做无事发生是不可能,但……”
“我知道错了!饶了我这一回吧!我以后都不会犯了!”楚琪打断,连声哀求。
她真的怕了。
以往有什么事还会想着有父辈的荣光在前面顶着,底气十足。
但,涉嫌泄露国家机密,即便外公本人都得脱一层皮,何况是她。
老首长的战友皆是硬着一张脸,没有理会。
“看在老首长的份上,我们就不将这事上报给有关单位!”
楚琪狠狠松了一口气,这就好,她不想坐牢!
“但,我们会把这事转告给老首长,交给老首长亲自决断!”
楚琪和老首长夫人顿时呼吸急促,互相望向彼此。
老首长刚正不阿,如果从战友口中听说这事,那楚琪必然吃不了兜着走。
楚琪呜地一声哭出来,向来疼她的老首长夫人听到这声音第一次感到无比厌烦。
楚琪给整个家族惹来了麻烦!
老首长的战友不想再待下去,纷纷起身告辞。
保姆将客人送走,回来发现她们间的气氛异常凝重,虽不知发生何事,却准备询问几句。
老首长夫人突然起身,伸手制止。
“江妈,把扶我回卧室休息……诶呦,我心脏疼得难受!”
“老太太你没事吧?我马上打电话给医生!”
保姆冲到老首长夫人身边,楚琪惊魂未定,傻傻地坐在原位。
保姆顾不得身份,朝楚琪急呼:“小姐,快帮一下忙,打电话给医生!”
这人怎么当的外孙女,一副傻样,老太太都要不行了!
“外婆,你怎么了?!”楚琪猛地反应过来,她没听保姆的话,心急地向老首长夫人走去。
“你不许过来!”
眼看下一秒就要倒下的老首长夫人突然雄起,对楚琪大吼。
“你马上给我从这家里离开!我今后都不想再见到你这个人!”
楚琪愣在原地。
老首长夫人拍打保姆的胳膊,她要回房间吃药缓一缓,再看到楚琪这张脸,她立刻就能咽下气!
楚琪追到楼梯处,拼命解释:“外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这都是因为常兴旺太气人了,自从他去了研究所,我就没有过一天安生日子……”
“你给我住嘴!”
老首长夫人使劲按住保姆的手,强撑着转过身。
“小常绝不是你这种人能污蔑!”
话毕,保姆赶紧扶着老首长夫人上楼,这回她看出来了,老首长夫人如今的情况见不得楚琪这张脸。
“外婆……”
楚琪喃喃,跌落于沙发。
直至门外响起鸣笛声,楚琪才久久回过神。
马所长下班过来接人,见一楼只有楚琪他愣了下。
有什么事?
他小声问楚琪,楚琪却一副不在状态的样子,迷迷糊糊说不清楚,又或是太过于害怕。
害怕?
在老首长家有什么害怕的?
老首长夫人在楼上吃过安息丸,情绪稳定下来,正准备结结实实睡一觉,就被楼下的声音吵的头痛欲裂,于是指挥保姆下楼赶人。
保姆传达完老首长夫人的指令,马所长越发摸不着头脑。
两人坐到车上,马所长表情严肃:“楚琪,你是不是说错话惹外婆生气了?”
否则向来疼爱楚琪老首长夫人怎会一面不见,紧接着派个人传达逐客令。
楚琪猛地摇头,语无伦次:“……我没有,不是我,我没做错事,错的只有他!”
马所长眉头紧锁,显然,楚琪又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搞出大乱子!
马所长直接发火:“楚琪,你不把话说清楚,今天谁都别回去!”
楚琪拉住马所长衣服:“……我泄露了国家机密!我把常兴旺两万美金的事当着外公战友的面说了!老马!我们要完了!”
听完,马所长差点心肌梗塞而死。
“楚琪!你疯了!我看你是好日子过够了!”
楚琪今天犯了这么大的错,终于不敢顶嘴。
“那、那怎么办……他们手下留情,只打算告诉外公,交由外公处置,你知道的,外公那人……”
从不忌讳大义灭亲,越是亲近的人犯错,越要严惩!
马所长疯狂按住太阳穴,出了事就是我们!
早干什么去了!
“老马,你还好吧,你可不能因为这事倒下,这都是我的错!”楚琪声音凄凉。
马所长用力将她推开,颤抖着手摸出救心丸。
吃上几粒。
脸上恢复些许血色。
随即,拳头重重砸到方向盘,汽车发出尖锐鸣笛声,楚琪吓得当场尖叫。
马所长满怀恨意,若早知道会有这天,他何必直接把房子还给常兴旺!
他的报仇计划刚开始,就被这个蠢货毁掉!
离婚……
这话差点脱口而出,马所长强行控制住理智,还不能离!
楚琪不仅是老首长的外孙女,还是他女儿妈妈。
马所长在这种复杂的情绪中把车开回家。
进家门,不多时经由战友之口了解情况的老首长,打来电话。
楚琪怕得要死不敢接,听电话里传出了老首长的声音直接跑开,扔下马所长一个人扛下老首长的怒火。
房间里没了声音,楚琪踮着脚步返回。
“外公怎么说?”
“老首长说,以我们两个的情况不再适合留在研究所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