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龙九在收服暗影族后,便独自进入一处位于幻音族地的密林,吩咐包括十一与紫瑶都不得跟随,他要去见一个神秘人,一个能轻易调动儒家弟子、以超越官府调兵速度迅速组建起义军的神秘人!
当日接过司马南飞给的那支精致小巧的毛笔后,心中自然而然的便升起一股异常的波动,似乎是那支毛笔能够与自己建立联系。于是暗中尝试了几次,果不其然,还真能与其沟通!
先是一道浑厚的气息暗暗涌入体内,与体内的混沌之气完美融合,接着眼前便出现如梦似幻的一幕:一个肤白貌美的妙龄少女突然呈现端坐眼前!身姿并不曼妙,也不壮硕,更谈不上胖!与窈窕无关,却也很是迷人。丰腴!对,就是丰腴!充满肉感却丝毫不显肥胖的美!
特别是一身薄如蝉翼的镂空纱裙,做工几近完美,完美贴合于娇嫩的肌肤之上。纱裙素白,镂空处隐隐呈现出片片雪白,却于关键部位总有墨色刺绣遮挡,不至于暴露隐秘部位。刺绣皆为文字,或龙飞凤舞、或刚毅端正、或飘逸洒脱,涵盖多种风格。
如此恰到好处的以字体遮挡娇躯,总让人担心她会因为肢体动作而使字体移动,导致隐秘部位暴露出来!
原本及其大胆香艳的着装,却令人无法对其生出半点邪念!反而有种端庄、严肃的感觉!
再看向她那张毫无瑕疵的精致脸蛋,初看类似白瑶的端庄秀丽,细看却又比白瑶多了些许小巧、灵动。整张脸胆如画如雕,不似人间肉体凡胎:墨色眼眸饱含深邃,笔挺的鼻梁恍若刀削,小巧的朱唇粉嫩鲜亮,神色庄严中又略带亲临,使人无法疏远、又不敢靠近!
就在徐龙九痴痴看着眼前画面时,眼前少女轻启朱唇,幽幽嗔怪道:“世子殿下手持儒家信物,当是正人君子才对,为何如此盯着人家?”
徐龙九一惊,脱口而出道:“你会说话?额…不是,我的意思是你是真的…额…真实存在的?能与我正常交流?”
见徐龙九语无伦次的模样,少女脸色略微好转,悠悠说道:“我乃儒家圣女文惜,遵儒圣之令,抽取一丝神魂隐于信物之中,等待信物持有者打开结界,而后跟随持有者。因此,自此以后,文惜便跟随世子殿下左右,为殿下召集儒家弟子,供殿下差遣!”
徐龙九一愣,脱口问道:“为何是我?又为何要听命于我?”
文惜回道:“儒圣曾有预言留下,说将来儒家信物必将由司马家之首转交于殿下,百年来,儒家信物易手十余次,最终落于司马家,这才停止易主数十年。而今司马南飞又将信物转交于殿下,足矣判定当年儒圣预言成真,殿下便是儒家寻觅百年的少主!”
徐龙九惊讶道:“敢问圣女芳龄几何?”
文惜突然露出一个俏皮的笑容说道:“百年前我便被选定为儒家圣女,殿下认为我该是几何?”
徐龙九呆立当场,久久方才回过神来,运起体内混沌之气,气灌双目,瞬间改变眼眸神采,如同火眼金睛般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儒家圣女…
这一次文惜并未抵触,任由徐龙九认真探查。许久后,徐龙九苦笑摇头说道:“以我这可窥探世间一切的混沌之气,居然看不透你,仅仅只能判断你所言非虚,你到底是何存在?”
文惜笑道:“不知殿下所指,是武境修为呢,还是文惜本身?若问修为,于此此方天地,武,我天下无敌!文,我博古通今!至于我本人,只是儒家圣女而已!并无其他独特之处,与殿下一般!”
徐龙九暗道:活了百年以上还如同少女一般,无论眼眸还是容貌丝毫没有岁月留下的痕迹,又一个无敌的存在!就这还不算独特?如何跟自己一般?
嘴上却是恭敬的说道:“那在下该称阁下一声前辈了!”
文惜摇摇头说道:“不可!我儒家既然选择了殿下,便视殿下为主,日后殿下便是儒家少主,这前辈之称如何使得?”
徐龙九疑惑道:“在下何德何能敢叫儒家效命…”
文惜未等徐龙九说完便出言打断道:“殿下!你以儒家信物与我取得联系时,我便感知到殿下心中所想,故而殿下无需推诿!仅凭殿下心系苍生便值得我儒家跟随,况儒圣留有预言,也是圣命南违!”
见徐龙九犹豫,文惜接着说道:“如今徐家面临灭顶之灾,南荒面对破城之危!按殿下布局来看,先收服八族,集八族之余力,固守危城,以待蜀、梁、雍前来支援,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耗时太久,变数太多,一旦出现问题,便全盘皆输!届时徐家自顾不暇、南荒也必然出现大量伤亡!战后再想坚守下去,恐怕会再度付出更大的代价。”
徐龙九暗自盘算了一下,中州各方针对徐家的势力已经集结完毕,随时可以迅速奔赴梁州而去!而南荒收服八族、抵抗山越、再等蜀、梁、雍发兵的消息传入中州,这中间的时间跨度的确太大,即使能达到最终目的,让夏帝有所顾忌不敢轻易对徐家动手,也将在圣旨下达之前付出巨大代价!无奈,这却是徐龙九除了鱼死网破之外所能做的唯一布置了。
于是恭敬询问道:“不如圣女有何良策,还请不吝赐教,在下感激不尽!”
文惜轻轻扬起嘴角,淡淡一笑道:“接纳儒家,一切便可迎刃而解!”
徐龙九再不迟疑,当即点头应允!
白给的势力,还能解决燃眉之急,其实余徐龙九尽管表现得极其矜持,内心却是极为垂涎的,这好过自己费尽心思的战八族,再收其残部来得容易,又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文惜笑道:“既然少主同意了,那文惜这边通告儒家弟子,先对朝廷施压,使其不敢轻易向徐家动手,在聚集儒家弟子,前来南荒效命!如此,在各地援军出动之前,能保徐家无事,待到各地出兵,消息传入中州,夏帝自然不敢妄动,徐家危机便可彻底解除!而南荒,有儒家弟子参与,山越自然也不敢倾力出击,可为南荒赢来喘息,让少主有更多时间谋划,收服八族之事也大可不必造成过多杀戮。”
徐龙九并不质疑,却是不解道:“儒家号称弟子门生十万众,却不知何以能够左右时局、改变战局?”
文惜自信一笑道:“儒家与别的派别不同,并非以门人弟子多寡来判定实力。换言之,天下读书人哪一个不是我儒家门生呢?读书人境界越高,在朝中地位便越显赫,对我儒家就更推崇,能解决的问题就越大!”
徐龙九暗道愚蠢!天下读书人皆出儒家,儒家的影响自然是其他派系无可比拟的!
于是问道:“那以后你我都如何通过儒家信物进行沟通?”
文惜顿时满眼幽怨的看着徐龙九说道:“少主是觉得文惜被儒圣封印百年还不够吗?接管儒家后,还想继续封印文惜?”
徐龙九顿时语塞,他哪里会知道这儒家圣女是被儒圣给封印的?
于是歉意一笑道:“圣女莫怪,在下实属不知!儒圣为何会将圣女封印呢?”
文惜目露狡黠,笑问道:“少主为何要将薛凤一带在身边呢?为何不敢让她伴随其兄薛凤阙好生待在蜀中?”
为何?自然是初入巅峰境实力的薛凤阙无力保护薛凤一了,来自各方势力的觊觎,不是他的实力能够抵挡的…蜀中势力也无法保全薛凤一!
突然,徐龙九心里咯噔一下,这儒家圣女该不会又是一个烫手山芋吧?
文惜黯然神伤道:“儒圣在时,天下为尊,自然是无人胆敢觊觎,而百年前儒圣驾鹤西去,临走前便将文惜封印,以此无奈之法保全于我、保全儒家传承。所以少主如今接纳了儒家,只有两个选择,一是继续将我封印,静待少主实力提升;一则是为我破除结界,打开封印,共同抗拒强敌!”说完眼神幽怨的看着徐龙九,心中渴望,呼之欲出!
徐龙九并未考虑多久,淡淡说道:“既然敢将薛凤一留在身边,也不怕多你一个儒家圣女!罢了,你且说说如何破法,我这就去办!”
文惜欣喜道:“如此便有劳少主了!”
说完化作一缕微光,隐没于徐龙九眉心。伴随而来的是许多与结界、封印相关的信息,一并融入徐龙九脑海之中!
于是徐龙九按照信息所示,来到幻音族密林之中。柳越山进入幻音族后便彻底失去联系,可见这幻音族绝非寻常!
却说柳越山来到幻音族,便见一片密林宽不知几许,深不知几许,隐隐有怪异声响传出,仔细感知之下发觉,诺大一片密林竟然皆被阵法笼罩!
也是艺高人胆大,柳越山直接闯入密林,也不管里面布置了何等阵法,想着尽数破去便是。
但诡异的是,进入密林之后,反而彻底失去了阵法踪迹,仿佛在外面感知到的只是幻觉,林中一切正常!微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时不时的有飞鸟惊走,仔细看,能发觉地面上不时有各种爬虫经过,哪里有半点被阵法笼罩的不同之处!
疑惑间继续向密林深处走去,一路前行约一柱香时间,并未见到尽头,于是柳越山停下脚步,认真探查周围,企图找出阵法痕迹,良久却一无所获,仿佛这就是一片普通的山野密林,并无不同之处!
但柳越山知道,这绝非寻常树林,林外感知断然不会有错,此间阵法绝对不简单!
忽然一只黑白相间的鸟儿扑腾着翅膀往树林好处飞去,柳越山便是一惊!因为之前进入密林后便有一只黑白相间的飞鸟,也是飞向密林高处!为何不是密林深处?也不飞往密林之外?这密林之中黑白相间的鸟儿很多?还是说都是这种鸟儿?
低头看去,一只指甲盖大小通体黝黑的甲虫,头顶两条足有身躯两倍长短的触角,正缓缓向前爬行着…飞鸟、爬虫!这一幕跟之前进入密林一模一样!
之前只是看见地面有爬虫经过,并未留心,可这黝黑的虫子却是看得真切!
于是柳越山蹲下身子仔细查看,黝黑甲虫后面零零散散的还有十余只各种爬虫,仔细数了数,共十二只常见的虫子,和一只比寻常蚂蚁稍大一些的黑色蚂蚁。
暗暗记在心里,自怀里掏出一块巴掌大小的罗盘,根据指针所示,往北前行。一路很是顺畅,并无丝毫异常之处。
约莫又过了一柱香时间,随着一只黑白相间的鸟儿飞起,柳越山缓缓停下脚步,脸色凝重的低头看向地面:一只顶着长长触角的黝黑甲虫缓缓向前爬行着,后面零零散散的有共计十二只常见爬虫,还有一只相对寻常蚂蚁体型较大的黑色蚂蚁…
柳越山拨弄了几下罗盘,并无异样,再看看密林四周,也未曾发觉不妥之处!
于是默默蹲下身来,将十几只虫子一一碾死,丢出去老远,这才缓缓起身,看着眼前毫无特点可寻的树林,继续跟随指针向北行去。
一柱香过后,柳越山抬手抛出一个石子,将空中黑白相间的飞鸟击落,再低头看去,黝黑甲虫正顶着长长的触角缓缓爬行,身后还有十余只虫子,和一只体型较大的蚂蚁…
柳越山继续前行,直到一柱香过后,随着扑腾着飞向密林高处的鸟儿飞跃而起,没有去理会那只黑白相间的飞鸟,径直跃上枝头,放眼望去,视线却被更高的树木遮挡,于是便跃向更高的树木,视线还是被遮挡,再次跃向更高的树木…
如此反复几次过后,发现无论再怎么更换高度,依然会被更高的树木遮挡!
无奈的跃下枝头,盘腿静坐。
又过了一柱香时间,一只黑白相间的飞鸟飞起,黝黑色爬种继续爬行…
柳越山喃喃自语道:“这是第几次了?过去了几柱香?三柱?还是四柱?居然给忘了!”
柳越山猛然惊觉,豁然起身,刚好看见一只黑白相间的飞鸟飞向密林高处!
这便又过去了一炷香时间?仅仅一个失神、一个起身的功夫一柱香时间便过去了?
等等,不对,谁说飞鸟每次飞起都是按一炷香时间计算的?我又为何会有如此想法?是什么左右了自己的思维?是阵法?还是有人刻意为之?!
这便是柳越山失去联系的原因,并非他无法破阵,而是他根本就没有发现阵法所在,毫无踪迹可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