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终于要熬出头了!”
霜红抑制不住的兴奋。
自家小姐一直想要嫁入皇室,如今终于要得偿所愿了。那康王是皇上的第七个儿子,还有一位备受皇上宠爱的江妃,来日前途不可限量。
许菁却表情淡淡,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去查一下,这位林家小姐是个什么样的人。”
同样是选妃,凭什么她从一开始就要低人一头?她倒要看看这个林晚棠是个何方神圣。
霜红可听不出她的言外之意,还当是小姐要提前和林家小姐打好关系。
也是,日后进了肃王府,林家小姐是正妃,小姐提前和她处好关系也是应该的。
苏璃一直在侯府待到傍晚才离开。若不是想着老夫人还在将军府里等着她们一起用晚饭,她都想吃了晚饭再走。
老夫人看到孙子、孙媳妇,还有重孙子、重孙女回来,笑得乐呵呵的。
一家子今日围在一起吃火锅。
“老三来信了。”
老夫人笑呵呵道。
三叔一向洁身自好不参与党争,查靖王一案的衙门将他反了个底朝天也没翻出什么证据来,再加上皇上有意将此事轻拿轻放,衙门也就顺水推舟卖了裴珩一个人情。
三叔官复原职,仍旧负责在南边督办水务,不过从原来的督办三省被贬成了督办一省,此刻就落脚在省城临安。
白天的时候,南边刚到了的信报平安。
“你三叔说,侯府遭此劫难也算是命中该有一劫,不过总算裴家气数未尽,留下了两支血脉,叫我安心在这里住着,等他在南边安顿好落下根了,再接我过去。”
老夫人说到这里,心中也是宽慰。
这实在是算得上不幸中的万幸了。
听到三叔一家平安无事,苏璃也松了一口气。
除了三叔给老夫人写的报平安的信之外,三叔母也给苏璃写了信。
她回到房中,打开信件。
三叔母说了她们这一路上的见闻,还有盛京城事发后,她们一家子被扣押在大牢里头的艰难心酸。
一家子都以为要被押解回京,同大房三房一同被流放了。还好苦尽甘来,峰回路转。
信里还说,若知道大嫂一家如此丧心病狂,当初在盛京的时候就该分了家再南下的。平白被她们连累受了这一遭刑狱之灾。
“三叔母还说,临安府风景秀丽,气候宜人,他们府邸外头几里地就是有名的西子湖,如此隆冬之际还是杨柳依依,暖如春日。”
三叔母的信,洋洋洒洒十几页。苏璃缩在裴珩的怀里细细的读了。
末了,三叔母邀请他们春暖花开的时候南下到临安府居住。
裴珩听了很是心动。
他总听苏璃抱怨盛京城的冬日又干又冷,又听说江南风光旖旎最是适合女子居住,便道:
“如此甚好。再过上几个月,等你胎象稳固了,咱们就收拾东西南下。从运河一路南下,不出十日就能到临安府。”
“到时候,咱们在西子湖边买处宅子,一直住到你生孩子。若是住得高兴,咱们就不回来了。可好?”
苏璃闻言眼睛都亮了。
她从小在南方长大,西湖美景是再熟悉不过的了。若是真能带着裴珩和这一大家子回到南方,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衣锦还乡了!
“好啊!”
她忙不迭的答应,心中已经开始盘算开了。
此前,她让苏喆去南边买茶山,就是根据后世产茶地去买的。闽南、川渝、江南她都买了。临安盛产龙井,她当初更是大手一挥,在梅岭、陇乌一带买了大片茶园。
若是能去临安府居住,她就能去看看她的茶园了。
此事越想越兴奋。
次日,她就找来钱队商量。
听说主家有意去南方发展,钱队也很是激动,
“夫人,此事甚妥!去年年底商队回来的时候,收购了大量的皮毛、药材和山货,正准备过了元宵就出发。既然夫人有此打算,那小人就到临安府先行打点一切。”
“行!”苏璃爽利地定下,“你到临安府后,先去寻三老爷。你此去要购买商铺、购买屋宅,少不得要官场上下打点。三老爷在临安府负责水务,刚好帮你。”
“是!”
说完事情,钱队还磨磨蹭蹭不肯走。
颂桃和几个在屋子里伺候的小丫头们低着头,都在使劲的憋笑。
苏璃抬头一瞧,就看到钱队眼睛直愣愣的盯着颂枝,而颂枝则是涨红了一张脸一个劲儿的冲他挥手。
“我这里没什么事了,颂枝,你同钱队喝茶去吧。”
苏璃可不是苛刻员工的老板,当场给员工放假。
颂枝在年前同钱队出去喝过一次茶了,不过此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由苏璃提出来,还是害臊的满面通红。
“夫人!谁有空同他喝茶!”
颂枝一跺脚。
苏璃捂嘴笑,对着钱队道:“听见没,人家没空同你喝茶!”
钱队脑子转得飞快,急吼吼道:
“不喝茶,看戏也成啊!听说惜春楼又上了一出好戏,颂枝姑娘,我请你去看!”
这下,屋子里大姑娘小姑娘全都起了哄。
“颂枝姐姐,这回不喝茶!改看戏!”
“好姐姐,屋子里的活我们都包了,你赶紧去吧。”
“姐姐,快随我去换成新衣裳,可别叫姐夫等着急了!”
小丫头们越说越没边。
颂枝伸手就去打,可闹归闹,她还是红着脸回房换衣裳去了。
钱队等得望眼欲穿。
苏璃道:“颂枝是我的心肝宝贝,你可要好好待她啊!若是叫我知道你欺负她,我和将军定不轻饶!”
钱队听苏璃这话,顿时明白夫人这是同意他和颂枝的事情了,当下高兴的砰砰砰砰直拍胸脯,朗声道:
“夫人放心,等这一趟临安府的差事办妥了,小的就同颂枝姑娘提亲!三媒六聘、八抬大轿,凤冠霞帔,一样都不少!”
“好。到时候,我在临安府给你们办婚事!”苏璃笑呵呵,对未来充满了期待。
说话间,颂枝已经穿戴一新回来了。
她换了一身掐银丝的藕色新棉袍,头上还戴了苏璃赏她的新发簪,这一身她平日里都是压箱底舍不得穿的,如今穿出来顿时叫人耳目一新,看着光彩夺目。
钱队都看呆了。
直到一群小丫鬟推着他往前走,姐夫长姐夫短的叫唤个不停,他才回过神来。
二人站在院中,朝着苏璃施礼,这才一前一后的走了。
两人一走,外头就传话来,说是陆家表姑来拜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