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没想到墨笙能打破从前那么多不一样。
就比如,她从来都是下面那个,可在一次又一次墨笙帮她的疏解后,墨笙说:“你可以吻我另一个心脏吗?”
花一样的心脏。
会很直白的告诉她,喜欢是不遗余力,是覆水难收。
苏瑾被她的改变狠狠取悦了,在婉转低吟间,流了泪,又被她擦去。
她唤她一次又一次,又得到一次又一次回应的时候。
墨笙是真的不一样了。
她得到了完整的月亮……满足变得和日升月落一样简单。
其实墨笙也从来没想过,在这种事情上食髓知味,不知餍足。
因为心跳的越快,她就越想找个空间容纳它,让它慢,又让它随一个人快起来。
这个人是苏瑾,这个空间也是苏瑾。
所以,到第二日,她几乎难以下床,很少的经历。
当疏解变成沉醉,她目光也变柔和了,抚摸着沉睡中,她的鼻梁,匍匐乖顺的长睫。
以及在前几日还对她说让她滚的嘴唇。
“苏瑾,苏瑾。”她喃喃自语中颤了睫毛,也颤了心尖。
苏瑾醒了过来,睁开眼一瞬间就是墨笙那张沉冷的脸,以及眼里来不及收回的柔和。
“喜欢么?”苏瑾眼里还有些刚睡醒的慵懒,还带了点戏谑。
她问她昨日的感受。
“喜欢。”墨笙很直白,鼻尖往前,触及她的脸庞,再往前,就是她的唇。
还有些昏暗的房间,灯点了一夜,苏瑾没有第一时间被灯光刺到眼睛,反而是被昨夜一夜风雨吹散,打开的一小点窗扉流泻的光给惊艳了。
是的,昨夜下了一场雨。
她心里也下了,大自然很懂她的心,一场雨带来了不一样的希望。
她们之间,是久旱逢甘霖,又是枯木又逢春。
墨笙的脸抹了一层粉白的光,甚至能看到她脸上细小的绒毛,以及从鼻梁到嘴唇落下的弧线都是精致描绘过的。
带着一层薄雾的光。
右眼在光里,金色逐渐变淡,瞳眸也缩小了些,但异常明亮。
像无比耀眼的宝石,她眼里只有她。
苏瑾觉得喉头又发涩了,她问墨笙,“那窗子是你打开的吗?”
墨笙鼻尖又靠近了些,蹭在她脸颊,落下一个小窝,“不是,为什么这么问?”
苏瑾轻笑一声,伸出光洁纤长的手臂揽住她,“我以为,你故意为自己打了光,还找了角度。”
墨笙眼里闪过淡淡的无语,“我没那么闲。”
“那很恰到好处啊。”苏瑾转过脸,她鼻尖也染上了一层薄雾的光,她目光深邃,眼尾上扬,漫不经心的妩媚,“阿笙。”
“你喜欢吗?”墨笙垂着眼问她。
她问那窗扉的光,也是问别的。
苏瑾故作不知,薄唇轻启,带着懒散,“你问人,还是景?”
她视线落在了她身前。
不着片缕。
“都有。”
“都喜欢。”她放慢了语调,很郑重。
墨笙眼里有淡淡的满意,她面容沉静,唯独眼眸会说话。
垂眸落在她唇上,抬眼在苏瑾眼中得到了鼓舞,她便落下一吻。
轻咬捻磨。气息又逐渐加深。
她还是没说喜欢她。
但苏瑾觉得够了,她眼睛会说,那眸子中的百般情绪已经焕然一新,已经足够。
……
舞台在晚上,白卿不给她们休息,墨笙用灵力给她舒缓了不适,好在不影响她弹琴。
跳舞就算了。
也是墨笙和白卿据理力争得到的结果,至于怎么据理力争,白卿甩了甩发酸的拳头,眉头青筋跳动。
但也察觉两人之间的不对,她眼里也只有淡淡的无奈,一副随她们去了。
“不耽误我挣钱就行。”
内部消化的还少吗。
啧。
——
这边苏瑾和墨笙算是慢慢走上正轨了,江见眠也把回仙界提上了日程。
那日从凌云宗离开后,她还是想督促林青时修炼的,当然她可以走捷径。
像当年她给她开的后门一样,幻媚啊,江见眠心想她神力,不比自己修炼来的灵力更厉害吗。
于是边游荡人间,也不阻碍她吃点好的,白日一般她们睡到到午时才起。
出去浪几个时辰,回来她又揪着林青时沐浴,睡觉,再沐浴,一气呵成。
不过一般醒来以后,还是要再沐浴一次的。
以至于小几日,林青时的灵力有所改变,比不上前世,但也能自保。
江见眠觉得差不多了,便想带她去仙界。
不过她却在一处北方沙漠小镇中收到了一个小小的礼物。
她坐在客栈里,同林青时一同拆这个礼物,打开后是一条红丝带。
还有一封信,上面有一丝触目惊心的红,江见眠看了觉得刺眼极了,像是恶搞一样,抹上的鲜血。
林青时拿过信,不让她接触到那一点血,和她说看下去就知道了。
江见眠压着心头的不安,林青时拿着信,她们一同看下去。
信是白璃写的,只不过内容让她喉头一哽。
白璃和白琳和离了。
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白璃在信中只潦草带过,主要是写红丝带的事,她听说她们在北漠,便把这红丝带送来了,红丝带两指宽,殷红似血,是合欢宗的宝物。
白璃在信中提到有两条,她和白琳有一条,这本就是送她和林青时的,也算是白伯伯和伯母的礼物。
信末尾却是白璃一个通知,很直白,在最后提了一句,我和白琳和离了。
原因也没有,没头没脑的,倒是给江见眠心头一击,很难受,沉闷,沉郁。
“这一点红,应当是不小心抹上去的。”林青时将信收了起来,封好。
江见眠却眉心一跳,什么和离,还染血了。
不安让她急匆匆结束了在北漠的路程,拉着林青时马不停蹄往合欢宗赶。
到的时候,宗门开门的依旧是白璃,若是平常,她还会调侃一句,好歹是个师姐,怎么会日日守大门呢。
白璃也会笑嘻嘻的说,正因为是大师姐,才无比期望每个师弟师妹回家时,看到的是她。
她其实等的就是她。
“眠眠,你怎么回来了,我其实就是告诉你们一声,没必要急匆匆赶回来,也都怪我,在信中没写好,都没啥大事,和离,算什么大事。”
她越说声音越小,小到自己都不信了。
白璃颓废了不少,眼下都是青紫的,有些虚弱的样子,江见眠拉着她转了一圈,摸上她的脉。
就是气虚。
“白琳师姐呢?”
“走了。”白璃扯了一个笑容,“和离了,不走留在这里过年啊。”
是啊,快过年了,和离算个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