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李安也没有闲着,他趁几人不注意,率先拿出一张定身符,将一人的身形定在原地无法动弹。
如此一来,对手只剩下四人。
李安的拳脚功夫不如辛婵月,面对两名敌人如同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他只能勉强招架,无法抽出时间施展道术。
正在此时,吴事祭出的蛊虫刚好赶到战场上。密密麻麻的蛊虫分做四团,向着四名敌人身上飞去。
面对蛊虫的袭击,四人依旧不惧,他们挥手之间竟能令蛊虫无法近身。一旁的吴事见状,不禁面露惊讶之色:“不愧是出自云隐族之人,竟还有这种克制蛊虫的方式。”
吴事随惊不乱,他源源不断地释放着蛊虫,虽然四名敌人可以驱赶蛊虫,但随着蛊虫数量越来越多,他们驱赶起来也变得极为费力。
吴事的出手给李安和辛婵月争取来机会,辛婵月轻喝一声,她挥动着手中弯刀,趁着眼前的两名敌人在被蛊虫纠缠的时候,猛的提刀刺向他们的腹部,在这千钧一发之间,男人一侧身,虽然避免被弯刀捅入腹部,但依旧被刀尖划过,腰腹间鲜血直流。
在伤到一人后,辛婵月的压力再次减轻,她开始轻松的压制两人。
另一边,李安一手捏着天雷指,配合着蛊虫的袭击,他抬手狠狠砸向对方,天雷指若是砸在蛊虫群中,势必也会伤到蛊虫,但有吴事在一旁操控,在李安即将砸到男人身上的蛊虫时,蛊虫迅速散开,对方来不及反应,被李安这一手天雷指砸的眼冒金星,口中一口鲜血喷出。
在李安三人的默契配合下,老妪派出的这五人完全不是对手,很快被他们三人打趴在地,已经完全丧失战斗能力。
李安手持灵符,辛婵月收刀在身前,吴事缓步走到两人身后,他们就这么看着老妪,吴事出声嘲讽道:“你手下的这些人好像不怎么样啊,收拾起来丝毫不费力。”
“还有什么手段,赶紧使出来吧,不然待会被我们抓住,可别说我们欺负老人。”
“小娃子,你知不知道你是在跟谁说话?”老妪缓缓开口道,虽然她派出的人被李安三人轻松击败,但她脸上丝毫没有慌张之色。
“少在那倚老卖老装模作样。”老妪这种口气,让吴事想起来他在家族里的一些长辈,每当他在受教训时,只要他一顶嘴,那些长辈们的语气几乎和老妪现在一模一样,令吴事感到烦躁无比。
“在家里受到教训也就罢了,在外面也有人能以这种口气跟我说话?”吴事感到心中有气,他释放出蛊虫向老妪飞去。
面对吴事释放出的蛊虫,老妪发出一声不屑的闷哼:“雕虫小技!”
只见她一挥手,同样有着一群密密麻麻的蛊虫,从她的袖口里飞出,转瞬间便与吴事的蛊虫碰撞在一起,双方的蛊虫在空中相遇,都在不停地互相啃食着。
结果谁也奈何不了谁,经过一番僵持后,吴事和老妪同时将蛊虫收回。
“小娃子,想对付我,这种程度还不够!”老妪淡淡开口道:“不如直接祭出你的本命蛊,说不定还有一丝机会。”
吴事神色一凛:“这个老家伙为什么知道的这么多,她是怎么看出我已经培育出本命蛊的?”
“跟她啰嗦什么。”辛婵月语气冰冷:“有事你还是在旁牵制,我和李安顶在前面,一股作气先将这个老家伙拿下再说!”
李安二话不说,一只手紧紧攥着灵符,跟随着辛婵月向老妪冲去,老妪一挥手,她身后的五个人再次冲向前迎战,但几人依旧不是李安三人的对手。
在即将击败五人时,李安见到老妪脸上的神情依旧淡定自若,丝毫不见慌张之色:“难不成这个老家伙还有什么依仗?”
李安环顾四周,那座女神雕像已经暂时被他用灵符封印住,无法再给几人带来威胁,既然如此的话,她的这股底气究竟来自何方?
在花费一番手脚,将最后五人解决后,李安拦住准备杀向老妪的辛婵月,他沉声道:“这个老妪有些不对劲,先别急着出手。”
“再问你们最后一遍,当真不愿就此离去?”
吴事嗤笑一声:“要是怕了你就直说,你不过是一个即将入土的老太婆,现在你的保镖全都已经被我们解决,光凭几句话便想吓跑我们,当我们是三岁小孩呢?”
老妪见三人打定主意,要对她们云隐族的事插手到底,她不禁摇摇头:“既然如此,你们也都别想活着离开此地,你们将和地上的这些人一样,化作女神的养分吧!”
不知为何,李安心中生出一丝不妙的感觉,他向吴事投去一个眼神,吴事立马会意,他再次释放出蛊虫,这次他已经动用真本事,不再是先前的那种小打小闹。
“看你要如何接下我的蛊虫!”
在蛊虫即将接触到老妪时,突然有一名精瘦的男人,如同从天而降一般,出现在老妪的面前。
面对吴事的蛊虫,他舞动着双拳,拳头挥舞间,带起一阵劲风。这阵劲风虽然并不算如何强烈,但却轻易将蛊虫群吹的散乱开来。
接着他连续挥出几拳,狠狠的砸在分散开的蛊虫上,每当有一拳落下,都会有大片的蛊虫被砸死落在地上。
吴事从未见过竟然有人,能够仅凭双拳便能令他释放出的蛊虫,出现这么多的损伤,他单手一挥,剩下的蛊虫再次汇聚在一起,蛊虫群化作一杆尖枪的模样,朝着男人狠狠刺去。
“哼!”男人发出一声不屑的闷哼,听到他发出的声音,辛婵月突然愣在原地,随后她猛地抬起头,怔怔看着男人所在的方向。
男人依旧是简单一个直拳挥出,可只是这么简单的一拳,当拳头和蛊虫接触时,蛊虫组合而成的尖枪,瞬间炸碎开来。
吴事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他知道光是动用普通蛊虫,是无法对这个不知从何处而来的男人,造成一丝伤害的。
他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恐怕比先前那是个人加起来都更难对付,因此他打算祭出本命蛊。
可出乎吴事意料之外的是,辛婵月突然让他先别动:“这是为何?”
李安原本也打算出手,可他转过头去,却突然见到辛婵月那双泛红的眼睛,她整个人的身躯都在轻微颤抖着。
李安眉头紧紧皱起,认识辛婵月这么长时间,可从未见过她显露过这种情绪,更何况此时敌人尚在眼前。
转瞬间,李安瞬间想到一种可能,他转头望向双臂环胸,站在前方的那名男子:“难不成,他是...”
“没错,他...他是我失散多年,也是我一直在外寻找的,我的父亲!”辛婵月变得有些语无伦次。
“什么?!”吴事停下手中的动作:“他竟然是你的父亲?”
虽然心中已有所猜测,但听到辛婵月亲口说出这个事实,李安依旧是对此感到颇为震惊。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事情可就麻烦了。”李安不禁感到心中一沉,从方才辛婵月父亲的身手来看,他必然极难对付,而且看老妪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他必然是老妪最后的依仗。
辛婵月情绪变得激动起来,她向前迈动几步:“父亲,我终于见到你了,这么多年我一直都在找你,我很害怕你已经不再这个世上,但现在见到你,我...我真的很高兴!”
看着多年未见的女儿,男人眼中流露出一抹复杂之色,那眼神中包含着的情绪,也不知是愧疚还是担忧。
他缓缓开口道:“小月,好久不见,没想到你我再次见面,竟然是在这种地方,我......”
“辛集!”身后的老妪突然大喊一声,将辛婵月父亲的话语打断:“你知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不见老妪有何动作,辛集身躯出现一阵颤抖,他眼中的情绪全都被强行压下,语气中不带丝毫感情道:“你们赶紧滚开这里,否则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
“父亲,这个老东西对你做了什么?”辛集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辛婵月愣在原地,她眼神冰冷的望着老妪,眼中充满杀意:“是不是她在背后操控你?”
辛集没有开口,而是继续大声呵斥辛婵月等人离开。
吴事双眼微眯,一直在观察着辛集:“辛婵月的父亲中蛊很深,虽然他没有失忆,但他现在已经是老妪的傀儡,老妪可以根据自身的心意随意操控他。”
“他身上的蛊虫你能不能解除?”李安开口问道。
吴事犹豫片刻,随后还是轻轻摇摇头:“希望渺茫,他中蛊的时间已经太长,即便是让老妪本人出手,也未必能解除他体内的蛊虫。”
李安的眼神渐渐沉下来,他转头望向老妪,心想看来只有先拿住这个老妪,才能避免和辛婵月父亲战斗,若是和他打起来的话,他们根本无法用出全力。
似乎是察觉到李安三人的心思,老妪发出一声冷哼:“辛集,别再继续废话,赶紧给我将这三人拿下,给我全力以赴,即便是将他们现场打死也没关系!”
老妪望着正在渐渐变暗的天色,虽然她表面看上去镇定无比,但心里却是颇为焦急。如果不是李安三人突然冒出来搅局,那么她的计划现在已经成功,怎么会拖到太阳下山还没有结果!
“给我上!”
老妪话音落下,辛集突然停下口中话语,下一刻,他的一只脚重重在地面上一踏,地面甚至都有着裂纹出现,随后他整个人如同一根离弦之箭,飞快的向着李安三人冲去。
辛婵月最先反应过来,她深知父亲的身手是和水平,丝毫不敢怠慢。
“父亲,你醒醒!”辛集的拳头在她瞳孔中放大,辛婵月双臂交叉在前,想要挡下这一拳。
辛集没有因为辛婵月是他的女儿而有所收敛,受此重击,辛婵月整个人的身体都在不受控制的倒退,还不等她站稳脚步,辛集再次欺身而上,狠狠向她攻来。
“小心!”吴事大喊一声,他连忙释放出蛊虫,挡在辛婵月身前。
辛集的拳头砸在蛊虫上,他这一拳来势极猛,蛊虫不过是阻拦一瞬的时间,便被他砸的四散而来。
辛婵月也不是一般人,有这一瞬的喘息时间,她迅速调整过来,站稳身形后,她抽出弯刀,和辛集战在一起。
“父亲,你...”
与辛集交战,辛婵月甚至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即便她手握弯刀,也只能被动防御,一边打一边后退,完全落入下风。
“急急如律令!”
李安快步冲上前,他瞅准实际,手捏定身符,趁着辛集出手的空隙,准备将定身符贴在他身上。
可当李安即将得手时,辛集的身体躬成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他险而又险的避开李安这一招。
李安这势在必得的一击落空,令他感到心中一沉,辛集反应过来后,没有再给两人丝毫的喘息机会,他双臂一圈,直接将李安也拉入战圈中。
吴事见李安和辛婵月联手之下,依旧在被辛集死死压制,丝毫没有还手的机会,他面露犹豫之色,心中犹豫到底要不要动用本命蛊。
眼见着情况越来越危急,吴事一咬牙,再次释放出蛊虫向着辛集所在之处卷去。
李安三人联手之下,能够勉强拖住辛集,但由于辛集是辛婵月的父亲,三人都不敢使出全力,害怕伤到辛集,而辛集却处处下死手,他的每一招每一式,都是奔着取人性命而去,战场一时间陷入僵持之中。
“辛婵月的父亲竟然这么强大?”李安越打越心惊,到现在为止,辛集只是凭借着双拳,竟将他们三人死死压制,没有多少反抗之力。
辛婵月脸色焦急,她很清楚父亲的实力,她那一身精湛的格斗技巧,全都是父亲辛家所授,虽然这些年过去有所精进,但她父亲的拳脚水平提升更高,远远在她之上。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