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布索姆也得问一句,好端端地,怎么斯内普突然给邓布利多教授“下此毒手”了。斯内普的回答是这样的:“他喊来的‘好帮手’赖在我的储藏室好几天,连你让我保管的独角兽角都研究了半天。”
“好助手”——纽特——他去斯内普的储藏室一开始只是为了蛇怪的蛇蜕,他需要知道蛇怪上一次蜕皮的时候长度多少,还有上上次、再之前的每一次。
但看完蛇蜕后,纽特却被斯内普的储藏室给吸引住了。纽特是位神奇动物学家,他对斯内普储藏室里的草本魔药材料不感兴趣,反倒是其他取自动物身体的魔药材料,让纽特差点挪不开腿。
尤其是布索姆让斯内普保管的那根独角兽角,纽特就差把眼睛贴在瓶子外了。斯内普也只是代为保管,纽特问什么他都只说不知道,而且没让纽特有机会打扰布索姆,直接让纽特去找海格。
独角兽角是老弗里德里希送的没错,但木屋里的那个大高个和禁林里不少神奇动物都打过交道,斯内普只说了一句话,就把纽特支走了:“也许海格能带你直接测量长在独角兽脑袋上的角。”
海格可以吗?斯内普怎么知道,反正纽特很顺利地被支走了。
不过纽特现在已经走了,他多留几日也不仅仅是出于对神奇动物的热爱,还是因为邓布利多教授的挽留:斯莱特林的密室有些古怪,只要密室里没有人,那面有着石头蛇的墙就会重新合拢。
纽特和他的蟒蛇多留了几日,让邓布利多教授有足够的时间把斯莱特林的密室入口改造一遍,现在不仅不需要用蛇佬腔就能进入,而且斯莱特林密室的原本隧道也被封起来了,现在只有邓布利多教授的办公室有新的入口。
二层女生盥洗室也已经恢复原状,连那些蛇形水龙头都和以前一般无二——据说桃金娘在修复过程中帮上不小的忙。
原因很简单,它是目前在校所有人和幽灵中,对那间盥洗室最熟悉的。
布索姆他们已经见识过斯莱特林密室内的景象,壁画都被几位教授誊画了下来,蛇怪也已经变成残缺的一块块放在斯内普的储藏室里。
反正布索姆已经对密室失去兴趣了,邓布利多教授如何在他位于塔楼上的办公室里开一扇入口,又如何让几乎位于城堡底部的密室一路连通上去,布索姆也没有提起过兴趣去了解。
密室已经是几位教授和两个幽灵心中渐渐淡去的秘密,布索姆以为自己接下来的假期,只需要等着婚房建成,以及准备七月下旬去陪哈利过生日,然后安安心心地回到霍格沃茨做自己的新娘。
谁知霍格莫德村的婚房刚建好,布索姆还没来得及去看看,小天狼星的信就来了。准确来说,是一封邀请布索姆上门做客的邀请函,连斯内普也一起邀请了。
“他转性了?”布索姆把邀请函递给皱眉的斯内普,“我还以为我们下次见面会在女贞路。”
也就是哈利快过生日的时候,毕竟小天狼星看着不像是个会率先低头的人。
斯内普只看了两眼就把邀请函放到桌子上了:“估计是正事。”
如果不是正事,小天狼星绝对不会邀请斯内普去格里莫广场的。
心里诸多疑惑,布索姆与斯内普没有多花心思去胡思乱想,只等着约定的时候到来,两个人直接幻影显形到格里莫广场附近的巷子,在阴沉的天色下走向邀请函上标明的房子:
格里莫广场12号。
难以想象,一个以麻瓜为耻,不止一次把家族成员因为各种“麻瓜原因”逐出布莱克的家族,竟然会把老宅选择在一个麻瓜街区,周围到处都是麻瓜和他们的家。
房子确实很漂亮,被夹在格里莫广场11号和13号中间,是个漂亮且古老的联排别墅。没有任何的意外,麻瓜看不到这幢房子,他们熟视无睹地路过这里,也路过施了幻身咒的布索姆与斯内普,完全无视了他们的存在。
卢平掐着时间开门,欢迎布索姆与斯内普进屋:“我猜对了,你们会掐着点来。”
进门的时候,正好是约定时间的前五分钟,布索姆他们来得不算太早,斯内普甚至在霍格沃茨想过拖延一会儿,让小天狼星多等他们。
布索姆制止了斯内普的“拖延”行为,虽然和小天狼星关系变得僵硬,但故意迟到可不是个好行为。尤其在小天狼星可能要说正事的今天。
布索姆能笑着和卢平寒暄几句,他们俩的关系并没有因为小天狼星而变得僵硬,但斯内普就则是完全无视了卢平,就像他决定一会儿对小天狼星的态度一样。
只要对方不把话题扯到他身上,看在布索姆的面子上,斯内普也不会主动出击。
格里莫广场12号内部比它外表上看上去糟糕透了,闲置的多年让墙上的墙纸一块块剥落,行走着的地毯上也有些地方脚感不对,明显是比其他地方要薄的。还有门厅气排灯下悬挂的一些肖像画……
“滚出去!又是肮脏的血统!”肖像画上的女巫原本沉静的表情变得扭曲,尖利的咒骂声让斯内普很想用魔杖把它炸碎,“布莱克真是越来越堕落了……那个无耻的、没用的、早就该死在外面的混小子,他怎么敢——”
卢平歉意地摇摇头,不止是布索姆与斯内普今天上门来会有此待遇,卢平在这儿住着的每一天,只要一出现在肖像画前,里面的沃尔布加就会开始疯狂地咒骂,就和更喜欢待在厨房里的家养小精灵克利切一样。
哪怕是身为亲儿子的小天狼星来制止都没用。因为小天狼星也是被咒骂的一员,虽然理由完全不一样。
“我怎么敢把什么人都带到家里来?”小天狼星颓废地从楼梯上下来,整个人看着非常萎靡不振,但与他母亲相怼的语气倒是并不虚,还带着浓浓的嘲讽,“别开玩笑了,布莱克就剩我一个人了,房子里进出什么人,也是我说了算!”
墙上的画中人叫嚣得再厉害,终归也只是画里的一点魔法产物,不是曾经会揪着他耳朵、扯着他头发,把他赶出家门后又痛哭的、真正的沃尔布加·布莱克。
更不是他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