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轩回来了啊,快让叔叔看看。出去这么久都瘦了。”
汪直看着多日不见的大侄子,心中的喜悦是藏不住的。
“走,去后院。这次事情办的不错,叔叔我都知道了,给你的庆功宴也准备好了,叔叔给你介绍点人让你认识。”
汪瑾轩一句话都没接上,先是被汪直从上到下摸一遍,又被汪直拉着来到了后院。
汪直把跟着汪瑾轩一起回来的人晾在一边,问都没问一句。
众人也知道,汪直思侄心切,并没有怨言。
西厂后院,那是汪直办公、练武与居住之地,处处透着他独特的风格与威严。
踏入后院,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开阔的练武场。
地面由青石铺就,平坦而坚实,经受了无数次脚步的踩踏与兵器的摩挲。
练武场周边,错落有致地摆放着各种兵器,刀枪剑戟在阳光下泛着冷峻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曾经的激烈战斗。
练武场的一侧,是汪直的办公之所。一座简洁而庄重的屋宇矗立着,飞檐高高翘起,宛如展翅欲飞的雄鹰。
沿着小径往后,便是汪直的居住之处。这里相对安静私密,一座精致的小院被绿树繁花环绕。
院子里,几株古柏苍劲挺拔,翠绿的枝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投下一片片阴凉。
整个西厂后院,既有着办公场所的严肃与庄重,又有着练武之地的豪迈与热血,还有居住之处的宁静与舒适,完美地融合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属于汪直的独特空间,也彰显着他在西厂的绝对权威与影响力。
但是。
一条挂在房顶写着“祝贺汪瑾轩完成任务顺利回来”的条幅破坏了整个后院的意境。
汪瑾轩看到条幅的时候,脚趾头直接动工了,准备给汪直挖个地下室。。。
“叔啊,这个。。。能不能摘了啊。”
汪瑾轩现在要是能发现个洞能立马钻进去。
“多好啊,你看你第一次出门办公,就圆满的完成任务了,这是多值得庆贺的事啊。”
汪直不以为然,完全没发现尴尬的抠脚的大侄子,脸色已经微微泛红。
二人,来到汪直的办公“楼”,汪直径直推开大门,映入眼帘的没有记忆中庄重与威严的气息。
原来屋中整齐地摆放着文房四宝、公文卷宗和几本翻开的书籍的巨大红木桌不见了。
书桌后面宽大的太师椅,也同样失踪。
原本墙壁上挂满了地图和各种情报图表都被白布盖了起来。
唯一没有动的就是成排的书架。
与记忆中完全没有重合的地方,因为。。。
屋里摆了十多桌。
对,十多桌,还有安静坐满的人。
“叔叔这是?”
汪瑾轩疑惑的看向汪直。
“愣着干嘛呢?”
汪直一招手。
“恭贺汪少爷,圆满完成任务顺利归来。”
十多桌百余人,口号响亮,节奏整齐,动作整齐划一,对着汪瑾轩拱手恭贺道。
汪瑾轩真想吊死在这,那样就没人看出自己的尴尬了。
汪直拉着麻木的汪瑾轩走到主桌,让汪瑾轩坐在了主位。
“来,轩轩讲两句。”
汪直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得瑟自己侄子的机会,把能请来的人都给叫来了,请不来的就抓来,抓不来和不敢抓的就算了。
汪瑾轩的庆功宴上,热闹非凡,各方人物齐聚一堂。
朝堂上的官员们,脸上带着或真诚或勉强的笑容。
那些平日里与汪直叔侄亲近之人,满脸喜色,汪直后继有人,后代又有所作为的话,他们也会让自家后辈去接触汪瑾轩。
而那些心中另有盘算的官员,则在一旁小心观察着局势,既不想得罪汪直叔侄,又不愿表现得过于谄媚,眼神中流露出复杂的情绪。
反观西厂众人的面色皆充满欢喜与期待,内心的喜悦如同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让西厂在坐之人都沉浸在一片欢腾的氛围之中,仿佛有无限的希望在前方等待着他们去追逐。
剩余的江湖人士,只坐了一桌。
他们身着各异,或着黑袍如墨,神秘深邃,仿佛能融入无尽夜色;或着素衣如雪,淡雅出尘,却又隐隐透着清冷孤傲。发丝或束或散,随风轻扬,每一根都似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故事。
这些江湖人士面容沉静,双眸深邃。有的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仿佛能洞察世间一切虚妄;有的眼神冷峻,如寒潭之水,令人望而生畏。他们的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那一抹神秘的弧度,让人猜不透他们心中所想。
他们坐姿端正,却又带着一种随意的洒脱。或一手执杯,轻轻晃动,杯中佳酿映着灯光,闪烁着迷离的色彩;或双手交叠,放在膝上,看似安静,却仿佛随时能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他们身上散发着一种神秘的气场,仿佛与周围的人格格不入,却又让人无法忽视。
“来,轩轩讲两句啊,别害羞。”
汪直看汪瑾轩一言不发,催促了一下自己的侄子。
“那个,大家吃好喝好,喝好吃好。”
到现在汪瑾轩的脑子还是懵的。
“汪少爷,说得好啊。这两个短语用词简单,通俗易懂,没有复杂的修辞手法和华丽的词汇,却能直接传达出明确的意思。通过重复“吃好”和“喝好”,增强了语言的节奏感和表现力,使表达更加有力。具有浓郁的生活气息和口语特色,让人感觉亲切自然,容易产生共鸣。”
在场不缺溜须拍马之人,尽管这两句话完完全全的都是废话,也能让底下的人曲解这么多意思出来。
阅读理解满分。
汪瑾轩不可置信的看了眼,能把吃好喝好理解成这样的人才,真不怪你能当官。
行,你厉害。
“有赏。”
汪直可不管那个,现在自己的侄子就是宝,听见有人夸汪瑾轩比夸自己都高兴,直接赏赐刚才溜须拍马的那个官员。
“好啦,轩轩的庆功宴开始,大家吃好喝好,吃好喝好。”
汪直大手一挥,开饭。
“谢厂公,谢汪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