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内,各大门派掌门围坐一处,有的低声私语,声音如蚊蚋般细微,有的闭目养神,神色凝重,整个帐篷内的气氛沉重得仿若实质,似要将人压得喘不过气来。
就在这沉闷的时刻,帐篷门帘被猛地掀开,狂风呼啸而入,游坦之昂首阔步地走了进来。
他身姿矫健,手中紧紧攥着绳索,绳索的那头,是被五花大绑的汪瑾轩。
那绳索深深勒进手掌,他却浑然不觉,眼中满是得意。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掌门们瞬间瞪大了双眸,眼中的震惊之色溢于言表。
他们看向游坦之的目光中,夹杂着惊叹与疑惑,仿佛在努力探寻,究竟是何方神圣之地,才能培养出如此厉害的年轻才俊。
在这乱世之中,竟能活捉一名日月神教的教徒,这是何等惊人之举。
要知道,日月神教教徒向来以凶狠、忠诚和决绝闻名于世,
尤其是在面临被擒的局面时,几乎没有人会乖乖就范,这一点,游坦之心中再清楚不过。
然而,在场众人此时都惊得下巴都快掉了,有人忍不住喃喃自语道。
“这是谁家的弟子啊?胆子可真是大得离谱。”
游坦之呢,完全沉浸在自己臆想的荣耀光环之中,丝毫没有察觉到众人目光里那复杂而微妙的意味。
他满心以为,掌门们都被自己的英姿所折服,那年轻而稍显稚嫩的脸庞上,骄傲之色愈发浓郁,宛如一只得胜归来的雄鸡,正准备接受众人的欢呼与赞叹。
他高高地抬起头,胸膛挺得笔直,像是战场上凯旋的将军,故意用力扯了扯手中的绳索,而后朝着身后的“战利品”努了努嘴,那姿态、那模样,活脱脱是在向众人展示一件举世无双的稀世珍宝,眼中的炫耀之意毫不掩饰。
再看汪瑾轩,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他不动声色地对着众人轻轻摇了摇头,那眼神仿佛在无声地诉说。
“别出声,先别拆穿我,我还没玩够呢。”
掌门们看到他这副模样,心中越发为游坦之感到惋惜,这单纯的孩子怕是要被汪瑾轩耍得很惨,陷入一个难堪的境地。
见汪瑾轩安全的回来了,还有闲心和这个愣头青玩,也是松了一口气,这祖宗安全了就好。
毕竟昨天晚上,传来汪瑾轩被东方不败绑架的消息后,各大派直接决定杀进黑木崖营救汪瑾轩,跟正赶来支援的明教五行旗众人撞了个正着。
双方直接打了起来,这一仗从天黑打到天明,由于匆忙赶路,五行旗再勇猛也干不过,想要救出汪瑾轩的各大派联合队伍。
正如清晨汪瑾轩看到的,五行旗被揍惨了。
而五行旗的人,打死都没想到这场战争的始作俑者刚刚与他们擦肩而过。
一时间,帐篷内的气氛愈发微妙起来,就像暴风雨来临前那令人窒息的平静。
众人的目光在游坦之和汪瑾轩之间来回游移,仿佛在他们身上有着巨大的吸引力。
游坦之身姿挺拔如苍松,满脸傲然之色,向着诸位掌门深深躬身行礼,那动作幅度之大,尽显恭敬。
随后,他声音洪亮如钟,朗声道。
“晚辈乃聚贤庄游坦之。
今日在奉命打扫战场之时,偶然间发现此魔教余孽。
当时晚辈便觉得事有蹊跷,要知道,明教五行旗溃败之后,此人不往远处逃窜,反而朝着我方驻地奔来,此中定然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晚辈不敢有丝毫懈怠,当即全力以赴,费尽周折才将此人擒获。”
在场众人听了他的话,不禁面面相觑,一时间,竟都不知该用何种言辞来夸赞这个年轻人。
片刻之后,众人嘴角微微抽搐,强忍着即将喷薄而出的笑意,眼中满是不忍。
他们看着这个满腔热血却懵懂无知的愣头青,就像是看着一只无知无畏、莽撞地闯入陷阱的小鹿,那纯真与无知让人心生怜悯。
只是,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不忍心在这个时候拆穿他,不忍心将他从那虚幻的英雄美梦中粗暴地唤醒,让他直面这残酷的现实。
而游坦之呢,依旧沉浸在那虚无缥缈的荣耀光辉里,对周围这微妙得如同蛛丝般的气氛毫无察觉,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
岳不群为人正直眉头紧皱,脸上的肌肉微微颤抖,他实在是忍受不了这场荒唐的闹剧了,终于忍不住开口道。
“游贤侄,你可知昨晚我们为何要突然攻打黑木崖?”
游坦之赶忙恭敬地回答。
“回岳掌门的话,晚辈听闻是华山副掌门汪瑾轩被东方不败捉了去,所以各位前辈才要去营救汪副掌门。”
岳不群缓缓地捋了捋自己那修长的胡须,目光深邃如渊,又问道。
“那你可知你身后之人是谁?”
游坦之毫不犹豫,不假思索地回答。
“是魔教的教众。”
说完,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那光芒就像黑暗中突然亮起的烛火,兴奋地说道。
“啊,玩呗明白了,这人身上肯定有东方不败的信件,
东方不败定是想以此来要挟我们,让我们付出巨大的代价来交换汪副掌门。”
岳不群听闻他这幼稚的想法,气得浑身发抖,一巴掌狠狠地拍在自己的脸上,
心中暗叹:“没救了,聚贤庄算是后继无人了,这孩子简直愚蠢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