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你咋知道的,不都说瑞雪兆丰年么?今年雪这么大,来年的收成应该好呀。”
陆永尚随意地接了一句,他是真在挂历上看不出来什么。
“瑞雪兆丰年?那也要看老天爷给不给太阳呀。”陆老爷子眉头紧皱,又点燃了大烟枪。
“温度这么低时能将地里的那些虫子冻死,不过总低也不行,今年的麻雀下山,还没有去年的多。”
“白天你不在,有的网一直麻雀都没弄到,要不就是在山里冻死了,要不就是太冷了不愿下山。”
“这万一有跟去年一样,连续两年没收成,再让畜生祸害点粮食,那生产大队又要饿死人呀。”
陆老爷子一脸惆怅,作为曾经官家的猎手,这本就是他需要考虑的事情。
而今将手艺传给了大孙子。
陆老爷子也只能这般劝诫,毕竟陆永尚没有接林场的钱。
不过老爷子一辈子儿心善,考虑了一下午的他还是决定让两个孙子辛苦一点。
“爷爷,我明白了。”陆永尚点了点头。
他还以为是陆老爷子不让他上山呢,不打春围之后,陆老爷子最讨厌这个季节上山。
如今陆老爷子这么一说,他反而更加开心。
“我和狗蛋准备一下,这几天就上山,之前的那张大熊皮我也带着。”
“这就对了!”陆老爷子点了点头,“行吧,那肉煮个半生不熟就行,还有,家里闹耗子了,你让那只小山猫去后屋折腾一下,猫就是抓耗子的,老跟黑子混啥。”
狗蛋有一张贴身的狼皮,防潮保暖。
陆老爷子心疼大孙子,也给陆永尚留了一张熊皮,别看陆永尚打猎,但他一直不喜欢穿这种皮草。
又沉穿着还行动不便。
不过,春天上山,满哪都潮潮的。
带上熊皮起码不能因为受潮跟前世一样落下病根。
至于家里闹耗子?
陆永尚一直不管家里的事儿,这倒是第一次听说。
以往家里存的粮食和肉食少,就算闹耗子也不是什么大事。
但是三部落今年每家都攒了不少食物,这要闹起耗子,可就不是什么小事。
等收拾完院子里煮熟的香肠。
简单地清洗一下身子,回到屋内,又是一场憋着声音的大战。
烟消云散过后,陆永尚将卢玲灵哄睡着之后,钻进白文心的被窝,小声地问了起来。
“文心,你平日里接触的人多,你听说除了咱家,还有谁家闹耗子了吗?”
“啊?我以为你没有。。。你就是问这事呀,那你钻我被窝干嘛。”白文心将头埋在陆永尚怀中,娇嗔地回了一句,接着又小声的说着:“可别提了,咱家还算强点,地窖里没有耗子,就是后屋和棚子里有,咱家养的那些小鸡崽子都让耗子咬死了一只。”
“其余家可就惨了,我听说牛婶子家的地窖都被祸害了。”
“知青点的那几个知青,掏了一窝耗子崽子,你说扔了就得了呗,好像他们气不过仅剩的那点苞米面子被耗子祸害了。”
“将那窝耗子崽子全都扔到院子里给踩死了,第二天就发现有知青的手在晚上被耗子咬伤了。”
“咱林场也治不了这病呀,一个个的活也不干了,开了介绍信全都去县里看病去了。”
“不就是一个耗子么,娇惯得跟个祖宗似的,这的耗子才多大点,你都不知道我老家的耗子才大呢,小的时候。。。。”
白文心一跟陆永尚说话就停不下来。
卢玲灵有正经的身份,平日里邻里邻居看着陆永尚的面子,都会跟卢玲灵多聊几句。
而白文心别看性格开朗,却很少和邻居搭话。
也就只有在晚上跟陆永尚说说话。
白文心在他怀里讲了一会小时候的故事,渐渐地就睡了过去。
不过,听到这的陆永尚可就睡不着了。
这个年代,特别是农村,耗子根本抓不完,村子里的猫又没多少,平日里都习惯了家里闹耗子,只是把这件事当做一个闲聊的趣事儿。
但是,听到这的陆永尚可是看到了问题的紧迫性。
老鼠本就是四害之一。
特别是有了后世经验的他,更知道老鼠的危害。
老鼠可不像想象中的那般简单,后世的科学分析,一只成年的老鼠甚至都有五六岁孩子的智商。
而且老鼠的报复心极重,熟悉人类的作息,会报复人类。
后世家里闹老鼠的都知道,下老鼠药,放粘鼠板的时候千万不要说话,因为老鼠能听懂这是抓它们的。
如果大声地说这是老鼠药,有的老鼠不仅不会吃,还会把这个老鼠药放到米缸里。
家里有老鼠被打死,那就一定要将老鼠除干净。
否则会咬电线或者煤气线路。
有的甚至会推翻蜡烛。
就像知青点那个知青被老鼠咬伤,绝对是老鼠看到自己的孩子被踩死后的报复。
而且,问题还不止这些。
动物对大自然的感知一直都比人类强。
每逢天灾的时候,这些动物都会比人类更早地反应过来。
这才刚刚三月份。
老鼠就开始闹人囤积粮食,这不也从侧面证明了老爷子对于天气的担心么。
真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呀!!
陆永尚凭借着夜视词条,看了一样在房梁上睡觉的小山猫。
又摸了摸两只可爱的土豹子。
大一点的叫老七,小一点的叫老八。
都是根据家里的动物排序的。
它们仨都属于猫科,估计抓起耗子应该都是一把好手。
正好趁着明天准备上山的工具。
让这哥仨一起去后屋试试。